说岁神月神侵害人的人,必定要根据工程的大小来确定岁月之神祸害人的远近范围。假设建三尺的工程,就祸害一步以内的人家;建十丈的工程,就祸害一里以上的人家。如果工程有大小,祸害就有远近。
蒙恬为秦朝修筑长城,工程达到全国的一半,那么岁月之神为害的范围就该有几万里了。考察长城的建造,秦朝的百姓并没有多死人。周公兴建洛邑,建造工程极大,当时岁月之神应当多侵害人。
圣人周公如果知道岁月之神确实会侵害人,就应该把岁月之神所侵害之地的老百姓迁走,安置在吉祥的地方。如果不知道避开,人民就多有凶祸,经传上的文章,贤人圣人就应该有所刺讥。
现今听说建造洛邑的百姓,四方和睦相聚,建造工程完毕之后,没有听说多死人。说岁神月神侵害人的人,说的恐怕都是虚假不实的话。
岁月之神真能吃东西,好比人的口腹饿了一定要吃东西一样,因为巳、酉地搞厌胜术的缘故,岁月之神由于害怕刀剑,畏惧没有燃烧的炭,难道就闭口不敢吃了吗!如果真要使岁月之神畏惧,就该用与建筑工程数量相当的五行之物来压制它们。
五行相克,物和物、气和气之间的数量多少要相当。假如泰山失火,用一杯水去浇,黄河决口千里,用一捧土去堵塞,能够灭火堵决吗?这并不是没有把握五行相克的道理,而是小与大多与少太不相称了。
天地万物的特性,是人和物的力量,少不能胜多,小不能胜大。让众多的军队拿着木杖,让一个人拿着一把刀,施展力气,互相争斗,这个人必然被打死。金的本性能胜木,然而木胜金败,是因为木多金少的缘故。
贺新凉
窗月梅花白。夜堂深、烛摇红影,绣帘垂额。半醉金钗娇应坐,寒处也留春色。深意在、四弦轻摘。香坞花行听啄木,翠微边、细落仙人屐。星盼转,趁娇拍。
人间此手真难得。向尊前、相逢有分,底须相识。愁浅恩深千万意,惆怅故人云隔。怕立损、弓鞋红窄。换取明珠知肯否,绿窗深、长共春怜惜。休恼乱,坐中客。
当窗棂斜斜切开夜色,月光漫过梅花时,时间凝成了素白的绢帛。"窗月梅花白",这清冷的开篇如同银针坠地,将冬夜的岑寂凝固成冰绡上的暗纹。窗纸上映出的花影却在悄然洇染,仿佛有无形的手指蘸着霜露,在素帛上勾勒出春信的轮廓。
这般寒夜本该是岑寂的,然而词人笔锋一转,"夜堂深、烛摇红影,绣帘垂额"——烛光在雕花木槅间游走,红绡般的光影在深堂里流淌,绣帘垂落的弧度恰似美人慵堕的眉峰。这种冷暖交织的光影魔术,恰似词人心绪的隐喻:寒夜中摇曳的红影,原是春色最隐秘的信使。
"半醉金钗娇应坐",金钗斜堕的女子半倚在雕花檀几旁,酒意醺红了耳后新生的桃花。她腕间金钏随着乐声轻颤,仿佛在与烛影共舞。"寒处也留春色",这春色不是桃李争妍,而是她眉间流转的浅笑,是她鬓边珠翠在烛影中碎成的星河。
当"四弦轻摘"的刹那,整个春夜都屏住了呼吸。那乐声不是人间烟火,而是栖在梅花上的月光突然碎裂,化作啄木鸟啄开冰绡的脆响。"香坞花行听啄木",弦音在花径间跌落时,词人听见仙人青蚨鞋踏碎满地银霜——原来所有等待都只为这一刻星眸流转,"翠微边、细落仙人屐"。
"星盼转,趁娇拍",她腕间金钏轻转,竟将整个银河都倾倒在拍板上。人间最难得的原是这双能弹碎春愁的手。"向尊前、相逢有分,底须相识",当琼浆在青瓷盏中荡开涟漪,词人忽然懂得:有些相逢不必交换姓名,只需让目光在酒波里沉溺。"愁浅恩深千万意",那些未出口的倾诉,都化作她弓鞋上褪色的红绣——当她因久立而微蹙的眉峰,比隔岸的惆怅更让人心疼。
"换取明珠知肯否",明珠在掌心滚落成泪。他想用整个春闱换她窗前一瞥,让"绿窗深、长共春怜惜"。当坐中客的笑声惊碎星子,词人终于明白:所有纷扰不过是春夜的飞絮,而她腕间流转的星盼,早已将永恒绣进红绡。
这阕《贺新凉》原是光阴的织锦,每一针都挑开了时空的褶皱。当梅花的冷香撞上烛影的暖焰,当啄木鸟啄开仙人的屐痕,当明珠在掌心化为春水——所有相遇都成了永生的谶语。词人用半盏酒酿出的月光,至今仍在红绡帐底流转,等待某双星眸将它重新点亮。
另一版
当窗棂斜斜切开夜色,月光漫过梅花时,时间凝成了素白的绢帛。那轮窗月本是清冷的,却在刹那间被烛影浸染——红绡般的光影在深堂里游走,绣帘垂落的弧度恰似美人慵堕的眉峰。这种冷暖交织的光影魔术,恰似词人心绪的隐喻:寒夜中摇曳的红影,原是春色最隐秘的信使。
金钗斜堕的女子半倚在雕花檀几旁,酒意醺红了耳后新生的桃花。她指尖轻拢四弦时,整个春夜都屏住了呼吸。那乐声不是人间烟火,而是栖在梅花上的月光突然碎裂,化作啄木鸟啄开冰绡的脆响。当弦音在翠微深处跌落,词人听见仙人青蚨鞋踏碎满地银霜,原来所有等待都只为这一刻星眸流转——她腕间金钏轻转,竟将整个银河都倾倒在拍板上。
人间最难得的原是这双能弹碎春愁的手。当琼浆在青瓷盏中荡开涟漪,词人忽然懂得:有些相逢不必交换姓名,只需让目光在酒波里沉溺。那隔岸的惆怅原是自找的,明明故人就在云水间踏歌,偏要数雁字横斜的伤口。
此刻她因久立而微蹙的眉峰,比弓鞋上褪色的红绣更让人心疼。明珠在掌心滚落成泪。他想用整个春闱换她窗前一瞥,让绿纱窗深锁的不只是月光,还有那些被惊鸿掠走的怜惜。当坐中客的笑声惊碎星子,他终于明白:所有纷扰不过是春夜的飞絮,而她腕间流转的星盼,早已将永恒绣进红绡。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