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差点死掉了喵~!”

“成功捡回一条命呢,姐妹~!”

闻人家臭名昭著的恶童狼狈瘫软倒地,均衣着破烂。

双胞胎遍体沐浴着敌人与自己的鲜血,曲线意外别致、婀娜的裸露胴体被绝世高手挥砍出致命伤口,与生俱来的乐观取代了肾上腺素帮助暂时遗忘苦痛。

“哎呀,父亲大人的眼神好猥亵~!”

“嚯嚯嚯,真正的敌人竟在巢穴之中~!”

面具碎裂,衣裙损毁,肌肤绽裂,爱美(臭美)之人简直难以忍受。

因此,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稍作休整的“永猎双子”开始就近扒取那些丧命于凶器之下的倒霉蛋忍者的衣物。

“黑道之花”最后一批有生力量全军覆没,其中超过80%的忍者被双胞胎杀害,她们在团战里的定位属于清理杂兵的利刃,每次都能完美发挥。

————这是一场略显一边倒的闪电奔袭战。

闻人家的霸王突然杀来,将背刺的时间拿捏得堪称致命,几乎算是苟延残喘的“黑道之花”阵型被瞬间冲散,哪怕有两位“剑圣”坐镇、亦难掩颓势。

实力比肩【超绝者】(迫真)的“剑圣”水准固然惊艳四座,此刻却难以称作状态良好,又穷又脏的那位被象征野性的野兽“单防”,剩下喘得要死的“剑圣”惨遭群殴。

此战,闻人家用数量与状态弥补战力差距,爽快地体验了一把“黄雀在后”的happy。

话虽如此,赢得也并非没有代价就是了......看着嘻嘻哈哈的“永猎双子”与死神仅有一步之遥,天道一族的“剑圣”中途不顾被集火的风险、施展出秘剑技艺,试图斩杀掉这对双胞胎,但“祸害遗留千年”的箴言最终不幸应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剩下都是垃圾时间,“黑道之花”迎来最耻辱的一场大败。

“剑圣”们被俘虏,忍者则遭到死后羞辱————主要是“永猎双子”都干了......“霸王”兴致在别处,其余人完全没那种恶趣味。

“强者就该狠狠羞辱弱者!死人怎么还配穿衣服呢!”

“退一万步来说!放在平时,妳们这些没品味得要死的装扮、怎么可能入得了本安托瓦内特公主的法眼呢~!”

“唉,非常时刻,否则的话,谁也保证不了咱俩露得再久、恶心到家的daddy不会突然心生邪念......生得天生丽质实在也是一种罪孽呢,姐妹~!”

“嚯嚯嚯,小姨妈,您的大胸部也露出来了,不妨也来未雨绸缪一下?”

她们手法拙劣,对家务活一窍不通,尚且完整的布料只能发挥最基础的遮掩作用。

片刻后,恶劣的猎手转而盯上别的“战利品”。

“嘿,姐妹,我听说忍者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自虐狂,从小被洗脑、玩了命地虐待自己,按理来说皮肤不该比咱俩还柔嫩顺滑呀?”

“没错,姐妹,这手感都能拉去参加‘5A级和牛选拔赛’啦!”

“妳搞错了,和牛的评级是另一套标准。”

“无所谓吧?重点是怎么能容忍一群下贱的忍者比正牌的公主还公主style呢?”

闻人无糖无闻人少糖姐妹俩对视一眼,随后心有灵犀地掏出尖刀开始划拉————猎人剥去猎物的皮,实乃再天经地义不过。

至于后续的用途,也不言自明。

“住......住手......!”

虚弱的声音传来,有谁不愿如此恶行发生。

可丧心病狂的“永猎双子”毫不care,手法利落地剥完一条手臂的肌肤,嘴里还念叨着“裸体的人少有秘密,被剥光皮的人没有秘密”的独特价值观。

“忍者只是工具吧?那种‘彼此一家亲’的口吻、简直恶心到家了。”

“放心吧,先不谈妳们已经成了daddy的禁脔,一个又丑又臭,一个肺痨鬼,咱姐妹可是很嫌弃的~!”

羞辱。

彻彻底底的羞辱。

“剑圣”之一的山中美铁气急攻心,“哇”地呛出一口血。

这滩血恰好落在伫立已久的“霸王”脚边,胸前裸露肌肤被砍出一道长长伤痕的闻人王城单手持断刀,已经像个干枯腐朽的“老歪脖子树”一般、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许久。

疑似恢复了些许神智的老人站在一片尸山血海的正中央,他半仰着脑袋、双眼紧闭,一副仿佛依旧在回味某份特殊余韵的世外高人作派。

“......难以置信吗?”

良久,老人缓缓睁眼,结翳的眼眸深处隐匿着非人的**。

“妳很强。”闻人王城语气透着浓浓钦佩,“只有我能看得出来,妳是这支‘黑道之花’里隐藏最深的NO.1战力,相信妳也具备着与这份实力相衬的自豪、自负......‘哪怕罹患与生俱来的、永远治不好的恶疾,哪怕手腕无力得根本握不住刀尖,只要这份血统未枯竭,将不会输给任何凡人’————天才的傲慢,一贯如此,无非如此。”

丢弃被斩断的锈刃,只见闻人王城主动蹲下身。

他选择与濒死、被蛮力废掉手脚的“剑圣”目光平视,平静地、一点点地撕碎对方的骄傲。

“妳的血统很强大,妳的天赋无人能及,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触碰的境界,堪堪只是妳刚生下来所处的位置,以【超绝者】的身份诞生的妳,恐怕再难有人比肩......举个最普通的例子吧,妳生来就住在‘通天塔’的顶端,在最近的距离与神对话、触碰,看待每个人都是以俯瞰、俯视的态度......结果某一天,突然且错愕地发现脚边出现了一个人————对方使用着最笨拙的方式、靠着一块一块堆砌石子,最终也攀升到了相同的高度,然后妳习以为常的一切被全部粉碎,妳慌乱得手足无措......天才?谁规定天才就一定是赢的那一方?”

言及于此,“霸王”学着年轻人常做地耸了耸肩。

表达无奈,表达不屑。

“老夫从不相信命运,前方的道路始终如一。”他说,“伦理,道德,品格,正义,肉体乃至自我与灵魂......统统都能舍弃。”

下一秒,闻人王城仰天长啸。

“为什么?”他声嘶力竭着大吼,“因为‘山’就在那里————!”

激动地、兴奋地、奋力地指向某个虚空位置。

那里什么也没有,每道目光都只能瞧见一片朦胧海雾......以及深邃的夜。

“人的冒险冲动与征服欲望是与生俱来的!看到一座高高拔起的山峰自然会想着去征服!征服完一座,还有下一座!只要还未触碰到这个世界的尽头!顶端!那么这条道路都会一直延续下去!老夫的欲望永远没有得到渴求、满足的那一天......内心深处匍匐的野兽,永远不会甘心安眠!!!!!”

“霸王”几乎将腰部弯曲成90°,他胸前的伤口甚至绽裂出血。

内心的咆哮贯彻全场,灵魂深处的欲望被尽情地宣泄。

““啪啪啪啪啪啪!!!!!!””

立即停下剥人皮的工作,“永猎双子”热情捧场————看在被许诺的零花钱的份上。

“不愧是daddy,也就只有你能把毫无道德的偷袭描述得那么义正言辞!”

“嘿,姐妹,依我看,色鬼老头的下一句话肯定是‘我也不会嫌弃妳生病,所以来给我诞下更强大的后代吧’......否则为什么要只留下那两个活口?”

“呕,这都能下得了嘴,daddy玩游戏肯定是那一批最纯粹的强度党。”

“不过说来也奇怪,小姨妈居然一把年纪还没被祸害......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话音刚落,替自己包扎完伤口的红西装丽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永猎双子”身后,站在教育的立场上、毫不留情地挥出铁拳。

这既是报复被当着面说坏话,亦是用教训的方式提醒双胞胎适可而止。

“贪玩的下场就是零花钱减半。”

闻人梦蝇强忍伤痛,刚刚那一下让她的新伤口有所撕裂————“剑圣”的名号终究不是样子货,武者小路三月哪怕被群殴也让闻人家的偷袭者们吃够了苦头。

“赶紧去搬运【陨石】的核心!现在就妳俩最闲!”

“痛、痛死了!妳这老女人被说得心虚了吧!?”

“靠北啊!明明大姐也在偷懒好吧!甚至还让空蝉那丫头片子帮忙揉肩!”

“找借口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强,大侄女负责充当肉盾、抗伤害的时候,妳们只顾着虐菜虐上瘾了......总之快去干活!”

拿出长辈的威严,闻人梦蝇一个眼神就把“永猎双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迫真)。

“切,老女人,晚上记得别睡太死。”

“早知道就趁乱卸掉妳的一条胳膊......话说,姐妹,妳瞧,我‘织’了一条蛮适合妳的手帕耶,为什么不在茶会上、学着真正的淑女一般优雅地擦拭嘴角呢?”

“嘻嘻嘻,姐妹,我也给妳‘缝’了一条围裙,邀请妳下次一块擀意大利面、像个真正的淑女那样学习高雅的厨艺,可好~?”

“哎呀,姐妹,妳对我可真体贴~!”

“嚯嚯,好姐妹一辈子~!”

————“永猎双子”一边极度伪人地展现“姐妹情谊”,一边被揍得不情不愿地跑去承担起搬运工的职责。

虽然出发点是坏的,可无疑被闻人梦蝇给执行好了......至少死者不用再遭受羞辱。

“‘黑道之花’......该说是一方的极度不幸和另一边的极度走运叠加到了一块吗?实在很难相信赫赫有名的天道一族会被如此轻易击溃。”

环顾周遭,闻人梦蝇心情复杂。

她不曾直面过以潜艇运送手段潜入进【里】的“蛙人”们的可怖,也并非掌握被派遣去接触最神秘的澹台家领地的“武士”们的各项情报......靠着仅有两位且均在所谓的“残血”状态的“剑圣”的绝境反扑,“黑道之花”强得不可思议的实力就可见一斑。

“能将自己气息降低至零、从所有人意识里消失的最致命杀戮手段”————正如“霸王”自己所言,千万不能被“剑圣”山中美铁病恹恹的外表所蒙骗,她是真正的“陷阱”......靠着最简单粗暴的以伤换伤,通过被利刃捅穿的瞬间将目标钳固的手段,闻人王城得以突破这九死一生的险境......再慢哪怕0.1秒,这会儿败北的一方就是闻人家。

“剑圣”武者小路三月的撒手锏同样棘手万分,闻人梦蝇自己亦险些丧命。

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优势的情况,依旧赢得艰难。

胜利果实固然饱满,可站在闻人家的角度呢?

真正值得称道的利益究竟是什么?

“......何等精彩的发言,但站在理性的角度,鄙人希望家主殿下能稍微停止自己的豪情壮志、转而开展下一步行动。”

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红西装丽人紧接着抒发内心疑惑:

“您几分钟前的‘失态’,只是奔着这早已没用处的【陨石】而来吗?”

双手背负于腰后,闻人梦蝇略作思考。

她对【陨石】的秘密了解不深,也相信面前的老人更是如此......是被野兽的心境驱使着行动吗?

“......我知道妳的困惑根源。”

机械地扭转脑袋,“霸王”似笑非笑。

“先声明一点,强大的‘剑圣’血脉我当然很渴求,但在另一份馈赠面前,就连这也无异于附赠品。”

举起干枯的手指,闻人王城虚戳了几下被“永猎双子”费劲搬运的【陨石】核心————整体尺寸酷似一块哑铃片,正散发着诡异光泽。

“【陨石】对于闻人家固然没有太诱人的吸引力,不管‘黑道之花’想将其用在何处,理论而言吾等都不必如此拼命中途抢夺走......但,忘了吗?这可是被‘黑街’那群怪胎尊称为【母亲】的存在呢?”

老人笑了。

皱巴巴的枯瘦老爹更紧密得凑成一团,气氛赫然间诡异。

“【母亲】啊,如此漫长以来的时光,究竟诞生了何等契机、才让‘黑街’乃至整个万俟家都对其冠以如此特殊的称呼呢?”

“额,老兄,麻烦您解释得再透彻些......”

“等、等下,你该不会是想......!”

闻人梦蝇芳龄(确信)32岁。

放眼整个东木市、乃至四大家族,终究是“不谙世事”的年轻小辈(确信)————所以她的理解速度远远没有只听得一言半语的“剑圣”们要快。

“难道说......!?”

山中美铁口腔里呕出血块,武者小路三月不顾折断双腿造成的剧痛、拼了命想要爬起来阻止某件事的即将发生。

“够了吧!至今为止你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血食’了吧!?你的贪欲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到满足!?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将成为货真价实的......‘多首的怪物’!”

“你居然,想要把【母亲】......该死,居然忘了......‘巫马之血’......!”

败北的“黑道之花”无法阻挠胜者,指尖深深钻挖着脑袋边的湿润泥土,颠倒的视野里只能窥见“霸王”枯瘦的脚后跟。

“呵呵,真是......期待呢?”

背对着“剑圣”们,背对着所有人,闻人王城一步步缓缓走向锥子型的【陨石】核心。

【陨石】黝黑的表面折射出某份不可思议的光泽,没来由地,皱眉站在几米远的位置的闻人梦蝇竟然莫名其妙地联想到《白雪公主》这则童话————明明形象差距极其之大,可那位“霸王”却像极了站在传说中的“魔镜”面前、正期待着得到某个答案的“邪恶皇后”。

或者说,纯粹是一个邪恶的......“人”。

“来吧。”

用力深呼口气,象征着欲望的野兽凝视着最深邃的黑。

“告诉我,呈现给我,全部都献给我————并在最终......成为我吧!!!!!!”

。 。 。 。 。 。 。 。 。 。 。 。 。 。 。 。 。 。 。 。

“‘保守派’?‘极端派’?哪有时间管那么多啊!”

绯红的野兽拳打脚踢,一路蹂躏着视野范围内的一切碍事者。

曾经名为简蓉蓉的猛兽腰背弯曲、驼着背踉跄前进,险些将她绊倒的东西并非因连环爆炸倒塌的建筑,前·女武神的前行之路堆积满了敌人的“尸体”。

“得快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我要拯救任桓之同学啊啊啊啊啊!!!!!!”

双眼布满血丝地咆哮着,凸起密集青筋的手背肉眼可见地滚烫、发热,平时凸显些微可爱度的小虎牙直接摇身一变、化身最狰狞的獠牙————这幅明显是“中了邪”的架势,被沿途偶然撞见、尚未摆明立场就惨遭蹂躏的一位“万俟狂喜”蔑称为“堕落”。

这头普通柴犬外貌的万俟家的“头脑”是发狂的少女奔走过程中所遇见的第三位长者,距离被拧断脖子当场暴毙就差那么几秒,能捡回一条命是靠着残存在蓉蓉脑袋里“要与死神比拼速度”的念头,此刻它颤颤巍巍着起身,凝视着那道背影的眼眸透着凝重。

“不可能是这样。”智囊呕出大量鲜血,它怀疑内脏尽数被击碎,“这股无味毒雾只针对‘鸣神’奏效,哪怕能够同样对普通人产生影响......莫非,在此之前,也跟‘鸣神’产生过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吗?”

高速运转大脑,濒死的柴犬琢磨不透。

赌上学者的自尊心,它笃定那位癫狂的红发少女未遭到“鸣神”病毒的寄生。

“......也罢,科学总是奥秘的。”

“如果能那么简单就穷尽世间一切知识,人生又剩下多少乐趣呢”————持有这份观念的柴犬在5秒后咽气。

咽气之际,它的“狗眼”瞥见被少女攥着尾巴、视作趁手武器痛殴敌人的同僚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垂死狰狞,相信在告知所渴求之事后、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等到恢复冷静过后,那少女会悔恨自己亲手夺走了几条“人”的性命吗?

有趣,实在有趣。

“啪嚓!”

下个瞬间,硕大无比的“象足”踩爆了柴犬的脑袋。

像颗熟透的浆果一样炸裂,脑浆溅射到粗糙龟裂的暗沉灰色的皮肤表面。

“!!??”

嗅到危险气息迫近的另一头野兽顷刻间转身。

目眦欲裂的蓉蓉充满着敌意、面相数米之远的————魁梧巨人。

“......怪物?”

刹那间,蓉蓉的眼神“清澈”了许多。

这回她面对的不再是批量生产、实力略有欠缺的克隆人军团,亦不是掐死脖子弄死简直易如反掌的宠物犬......当背后插满了钢筋的“绿巨人”同款怪物怒目圆瞪地站在面前,任谁都会深受冲击、短暂地陷入恍惚无措。

“不是我能轻易应对的,一旦被刮蹭到、最轻微也是骨折的下场。”

对暴力的疯狂追求与针对敌我差距进行分析的冷静,同时以一团风暴的形式作用在蓉蓉的脑袋里。

她回瞥了眼被扛在肩上、这会儿已经因虚弱昏迷过去的恋人,思考着具体策略。

当务之急得是前往“守护者”所在的房间,那台仪器设备是目前唯一能治疗任桓之的解救办法,再拖拖拉拉可不行。

“听好了,别被敌人压倒性的体量给吓住”————师傅的教诲突然跃出脑海。

“我记得......要学会迅速看破弱点。”

一旦承重的核心架构被破坏,高楼大厦的倒塌也在眨眼之间。

蓉蓉瞄了几眼体型硕大、几乎要撑破天花板的巨人,凭本能锁定了膝关节的位置。

“【解放】......奇怪,我明明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却觉得自己肯定会用。”

将身中剧毒的恋人轻拿轻放,野兽攥握紧双拳、准备爆发超过10马赫(迫真)的破坏力。

区区【解放】......看我直接火力全开、使出【降神】!

“嘶,不对,【降神】又是什么玩意?”

“呼,呼哈哈,好险、总算赶上了......!”

眼瞅着赤发女武神即将像是哈基米一样被整得1000%的应激,伴随着一阵微弱不可闻的喘息声,有道黑影自巨人高高隆起的肩膀后窜出————是个黑头发的幼女。

披着起皱的白大褂,身娇体柔易推倒(确信)。

“13号,放我下去。”

被拍了拍坚不可摧、坚若磐石的钢皮(字面意思),魁梧的巨人顺从地将眼镜歪斜的“骑手(Master)”抱到地上。

而在被下达命令之前,这头怪物不曾有额外动作。

“......还好提前装了定位器。”

瞄了眼手中的不知名仪表盘,突然登场的“陌生”幼女————万俟悠忽,长舒口气。

随后原地活动了一番筋骨、揉了揉酸痛的腰身,这才瞥向脑子有些不正常的保镖同志。

既然是科学家,也一眼就看穿蓉蓉同样被毒雾影响......明明不是“鸣神”。

“嘿,听着,我......”

“给我停下脚步!”

女武神lady一阵怒喝响彻全场、贯穿了时空(迫真)。

“噫、噫!?”

幼女被吓得险些踉跄摔倒,顿时叉腰怒瞪了回去。

“我不管妳是谁,总之不准再靠前......”

“妈......妈妈......”

冷不丁地,现场响起了一道虚弱无比的声音。

蓉蓉条件反射扭头,看到本该晕厥的任桓之不知何时、且缘由不明地恢复了意识,此刻正虚弱地向前伸手,作出妄图牢牢抓紧什么的姿势。

“......咦?”

频繁地在两道身影之间来回确认,蓉蓉虽然被极端好战的情绪支配,却也没有智商跌到弄不懂恋人目光注视的方向。

“咦咦咦咦咦!?原来您就是任桓之同学的母亲吗!?”

将全部抛在脑后,蓉蓉体内每个细胞都被名为“娇羞”的情绪填塞满。

不止举止、神态皆变得扭捏起来,眼神也不晓得该搁哪里放。

“不,我只是......”

万俟悠忽本人也被这个转折整得有点懵圈。

但很快也意识到对方这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把自己和自杀身亡的万俟恍惚给搞混了。

————虽然克隆人长得像是本尊,原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算了。”

考虑到面前这个红头发丫头的精神亢奋状态,万俟悠忽觉得解释也无益。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她进一步走向前,“妳不需要知道我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详细的,总之你打算按照‘万俟狂喜’的指示、前往设置有‘守护者’的房间,对这家伙进行妥善安置吧?”

“是的,阿姨!”

蓉蓉抖擞精神,特别大声地回答。

“话说阿姨妳好年轻啊,任桓之同学的母亲居然长得和小学生一模一样耶!”

“额,按照辈分来说,我真的只能算这孩子的阿姨......算了,没什么。”

摇晃脑袋,万俟悠忽很快调整状态。

“听着,那是陷阱......严谨点说,是利用任桓之的现状、特意针对某人设下的阴谋。”

踮起脚、用手轻拍蓉蓉的肩膀,幼女神色严肃。

“短时间而言,的确对这家伙不会造成生命威胁,可一旦被安置进那个设备,就等同于被关押在一座等身大的监牢里。”

万俟悠忽直截了当地点破这整个流程都是被精心安排的连环策略,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我听不懂。”

女武神lady言简意赅。

“但,既然身份是母亲的话,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吧?”

用淳朴的眼神与口吻,蓉蓉表示愿意相信初次见面之人。

她轻易地信任了对方,纯朴地觉得万俟悠忽是个好人。

“......”

幼女突然深陷沉默。

没错,她为什么要拼命前来阻止呢?

明明【贪狼岛】和万俟家的烂摊子多得数不清,明明自己不久前亦是深陷九死一生的险境。

就连迅速定位任桓之的方法,都是靠着此前嘴对嘴灌输药剂时的“小动作”————万俟悠忽将某种微型单元注入了药剂,服用下它的任桓之自然等同于被植入了GPS定位装置。

“妳太天真了,我只是......算了!”

重重地踩了踩地板,脸颊鼓鼓的万俟悠忽争分夺秒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根又黏又滑的针管————经历了数个人的传递,最终落入她手里。

“一副‘这是什么呀’的蠢笨表情呢?看就知道,这是解药。”

幼女不禁加快语速,一边将针管套拔掉,一边脚步匆匆地走向虚弱无力的任桓之。

“阿姨,您是要救任桓之同学吗?”

“不要明知故问!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利用后、又遭到摆布。”

“不愧是‘为母则刚’呢!”蓉蓉用力拍手,此刻她双眼狂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可以100%信任您!”

“都说了,我不是这孩子的母亲......”

“砰————!”

就在心烦意乱的万俟悠忽准备扭过头最后一遍厉声呵斥之际......枪声响彻。

“咦......?”

伴随着一声清澈明晰的“啪嚓”,那支象征着活路的针管被一枚子弹击碎、粉碎。

“该死!居然有......欸?”

脑海深处刚刚成型了“功亏一篑”的概念,下个瞬间,第二枚子弹悄无声息降临,就像不请自来的死神无情斩落镰刀。

“砰————!”

子弹贯穿了万俟悠忽的胸膛。

一位“母亲”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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