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泠盛装出席了今天的搏击俱乐部舞会。
整个三十二层都是搏击俱乐部的产业，专门的舞厅里如今早已摆好了酒水糕点，装点的尤其漂亮，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平日里这些五大三粗的家伙，竟也收拾的西装笔挺，人模人样。
女人们穿上了优雅礼裙，踩着纤细高跟，毫不介意展露着优雅身姿。
她一袭银色礼裙，来之前还刻意去做了头发，礼裙优雅华丽，却又端庄圣洁，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像是骄傲的白天鹅，裙下纤细小腿踩着银色高跟鞋，上面沾满了闪粉，闪闪亮亮的，她刻意来的稍微晚了些。
因为她怕顾清知道她来就不来了。
俱乐部今晚所有酒水免费，季月泠不信顾清那个酒鬼不会来。她的纤细腰肢挺的笔直，行走在大厅里，耳边的音乐舒缓悠扬。并没有人上前邀请季月泠跳舞，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今晚顾清的舞伴会是她，按他们平时调侃的话来说，谁都知道小顾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孩子。
她穿行在人群中，站的累了就在座椅上坐下，可许久她都没见到顾清的身影，刹那间她忽然又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她想错了，顾清不会来……可那家伙的性格又绝不像有白喝的酒会因为想躲着她这个理由而不来。
又过去了半小时，她终于见到了顾清。
但此刻的顾清身边，却还牵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
少女穿着并不算华丽的黑色连衣裙，反倒有些小小的稚嫩，及肩的发丝漆黑如墨，她没有穿高跟鞋，而是黑色的小皮靴，足踝被蕾丝花边的白袜覆盖。
此刻她正怯怯的打量着舞厅里的一切，相较于她的怯场，顾清则显得从容且慵懒，他贴在鹿芊芊耳边说着，“没事啦，都是熟人，就当是来吃小蛋糕的。”
顾清一到场，整个舞厅仿佛变得都热络起来，不少人向他打起了招呼，只是在看到顾清身边牵着的少女，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诧异几分，接着再撇撇嘴示意顾清看角落里的季月泠。
“没事，分手了。”顾清习惯性的满嘴跑火车。
鹿芊芊歪了歪脑袋，心想你们什么时候恋爱过？
顾清随手从桌上取来两个蛋挞，和鹿芊芊一人一个，还分了一杯金黄的香槟给她，鹿芊芊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望向舞池里的人群，此刻愈发怯怯的了，小声说，“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教你。”
顾清在她的脸颊亲昵的捏了一下，鹿芊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随即便看到了坐在那的季月泠，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顾清衣角，示意顾清也看过去，还小声说，“季姐姐今天好漂亮。”
顾清也看了她一眼，他并未躲闪也没跑路，反倒是坦然地举起香槟，遥遥敬了她一杯酒。
季月泠的眸子渐冷。
想要把一个人生吞活剥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站起身来，丝毫不避，反倒是拽着顾清的衬衫领口，就先把他拽到了一边，冷冷道，“你把她带过来做什么？”
“来吃小蛋糕，秦叔亲手做的小蛋糕很好吃，带回去给她就凉了不好吃了。”顾清无辜地眨眨眼睛。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人……”
“没事啦，我刚在群里打过招呼了。”
季月泠的眸子却还是那么冷淡，望着他眼睛，“所以，你今晚和她跳？”
“你要和我跳吗？”顾清满是无辜地看向她。
“不。”季月泠转过头去。
“喔……”
顾清点点头，望着她攥着自己领口的手，她竟然还抽空去了做了美甲，指甲还挺好看，顾清刚想离开，季月泠却又攥住他的肩膀，忽然凑近贴着他耳边。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冰，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顾清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尤其精彩。
“为了满足你这个变态的癖好，我的裙子下面……什么都没穿。”
“骗人。”顾清撇撇嘴。
季月泠唇角勾起，“想和我赌吗？”
“赌啊。”顾清伸出手捏住她脸，“你穿了的话，下次再见面就让我狠狠打一百下屁股！”
季月泠的眸子在一刹那浮现出一丝心虚，下一瞬便被顾清发觉，顾清得意的哼了一声，顺便说道，“再纠正一下，我没有这样奇怪的癖好，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话，肯定希望她出门在外都穿的严严实实的。”
“你那么确定你赌赢了？”季月泠斜视他一眼。
“当然。”顾清刚骄傲的仰起头，就被季月泠攥着走去了洗手间，单独的洗手间也是会员制，顾清猝不及防被她推了进去，门被反锁好季月泠双手抱胸站在那，眸子玩味又安静的望向他。
顾清伸出手撩起她的裙摆，一点点将她裙摆撩到大腿根，季月泠裙下的内衣穿的好好的，浅紫色蕾丝花边的内衣，紧紧包裹着她的娇嫩细缝，顾清斜视她一眼，“我这不是赢了吗？”
“是啊。”季月泠点了点头，“只是想让你点评一下这件内衣。”
“好看。”顾清点头，只是当指尖抓住她内衣，很下头的试图往下扒拉的一瞬间，他的手就被季月泠拍开了，她的裙摆再度散落下来，只露出纤细雪白的小腿。
“谢谢你费尽心思取悦我。”顾清又伸出手捏她的脸，试图揉散她眸子里的冷冰，季月泠却忽然攥住他手腕，他还未来得及言语，季月泠忽然就这么把他按在了墙上，她凑近过来，在顾清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她涂抹的口红都有些沾在了顾清嘴唇上，顾清歪了歪脑袋。
“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
“歪日你不会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吧？”顾清瞪大眼睛，“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季月泠别过脸去，忽然又小声嘀咕，“我错了，把好友加回来，以后……每天都准时准点给你拍你想看的。”
“赫赫，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想要道歉就应当承担应有的代价。”
“意思是每天给你拍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季月泠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下一瞬顾清便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低下头，脸颊埋在了她的胸脯之间，蹭了好几下，贪婪的大口呼吸。
“好恶心。”季月泠忍不住嫌弃地看他。
好一会儿以后顾清才抬起头，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香香！”
顾清忽然又凑近过来，把嘴角的口红都在季月泠脸上蹭干净，接着才自然的转身走出门外，季月泠就跟在他身边走了出来，顾清碎碎念着，“我得陪芊芊呢，你自己玩会儿。”
“那我去找别的男人跳舞咯？”
“不准。”顾清慵懒地回答。
“自恋狂。”季月泠撇了撇嘴。
……………………………………
顾清带着鹿芊芊跳起了舞。
跳舞本来就不难，鹿芊芊也不笨，很快便跟着顾清学会了尤其简单的舞步，她的纤细腰肢被顾清搂在怀里，鹿芊芊的手搭在他的肩膀，将掌控权尽数交给了顾清。
一小会儿以后她的脸颊便开始变得红扑扑的，不小心踩到顾清的时候会吐着粉嫩小舌头道歉，顾清只是笑笑，和鹿芊芊凑的好近的时候，她身上的香气便愈发明显。
鹿芊芊的声音忽然很轻，“所以，刚才和季姐姐去洗手间做什么了呢？”
“聊天。”
“可季姐姐脸上有口红喔。”鹿芊芊歪了歪脑袋，下一瞬便得出结论，“渣男。”
“哈？”顾清瞪大眼睛，但转念一想，然后点头，“完蛋，我成渣男了。”
“那一会儿你要和季姐姐跳吗？”
“芊芊不让的话就不跳。”
“诶？好过分。”鹿芊芊微微撅起嘴唇，声音却还是温柔，“那还是陪季姐姐跳吧。”
“芊芊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
“那芊芊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因为……和季姐姐跳了，就可以给你省掉不少麻烦吧？”鹿芊芊的眸子狡黠。
所以说，起码在讨人喜欢，惹人疼爱这一点上，十个季月泠大概都比不过一个鹿芊芊。
……………………………………
于是顾清和季月泠跳起了舞。
季月泠不用顾清来教，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教过，顾清轻轻搂着她的腰肢，距离却要比先前他和鹿芊芊稍稍远一些，季月泠一面和他跳着，一面却又冷若冰霜地骂他，“垃圾。”
“垃圾？”顾清不解。
“玩弄高中女生的感情，不是垃圾是什么？”
“喂喂，你搞清楚一点啊，我十九岁，她十八岁，我和她年纪差不多。”
“你和她生活阅历又不相同，对你而言，或许她的那些小心思都会被你轻易玩弄控制，在你眼中的她和待崽的羔羊又有什么分别？”
“你对我偏见很大啊……”
分明他才是被鹿芊芊玩弄的动弹不得的那个。
但他才懒得和季月泠辩解呢，反倒开口，“所以为了让鹿芊芊对我感到警惕和厌恶，快和我接吻吧！”
“更是人渣。”季月泠冷声开口，“她收留你，听你话，你却忍心这么伤害她？”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骂我啊……”顾清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声，指尖悄然在她的腰肢掐了一下，贴着她耳边阴恻恻的低语，“记得你刚才赌约输了，你欠我一百个巴掌，啪啪响的那种。”
“我很期待？”季月泠淡淡回答，眸子冷冰冰的望向他。
当受虐者享受被施虐的时刻，施虐者就变成了受虐者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