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戈尔,我爱你!!!请你跟我结婚吧!!!”

“喔!!!”

随着雪莉爱菈当众对我告白,现场终于爆发出今夜最响亮的喝彩。

此起彼伏的浪潮里,雪莉爱菈一手持话筒,另一只手拉着我,用祈盼的目光跟我四目相对。

“……怎、怎么了?杜戈尔,你……看起来好奇怪。”

很快,雪莉爱菈的目光变成了疑惑,因为在她眼中,我脸正越发惊愕。

我当然会惊愕,因为鲜血正从她鼻子涌出,无声的流过她的脸颊、嘴唇,在脸上汇聚成血流!

不知为何,雪莉爱菈流鼻血了,而且看起来出血量不小!很快就把她可爱的脸颊染红小半。

“我……?我怎么了?”

嘴唇感受到温热的雪莉爱菈也察觉到不对,但来不及伸手确认,她就腰肢一软,向前倒进了我的怀里。

“雪莉爱菈!!!”

我大惊失色。在场的所有人反应也跟我几乎一致。

“快来人,小姑娘太兴奋了!送她去总部医务室!”

冈萨雷斯当机立断,接过话筒开始指挥。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几位本就在拳击赛场的医生赶紧出现,几下把昏迷的雪莉爱菈送上担架……

…………

十几分钟后,在灰钢兄弟会的地堡,也是整个工业区最好医务所的重症病房。躺在柔软床垫上的雪莉爱菈勉强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

第一时间就守在机娘身边的自然是我和叶芙蕾娜,同时还有四位医生。他们是目前灰钢兄弟会里最优秀的医生(或工程师),冈萨雷斯老爹一句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所有人竟悉数到场。

“我……我这是……?”

睁开眼睛的雪莉爱菈一看病床和我,似乎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太好啦~~~小公主你可算醒啦!我还以为……还以为……呜呜……”

在我说话之前,叶芙蕾娜抢先一步,双手握紧雪莉爱菈的手,眼中带泪的表演起悲情戏码。

“……难道说,我要死了吗?”

雪莉爱菈一看叶那个样子,立刻满脸悲凉。

这里是危重病房,充满冷峻机械风的医疗机器和仪表整齐摆放在一旁,截肢与缝合用的自动机械看起来阴森恐怖。见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难免产生不好的联想。

“首先确定一点,我不会骗雪莉你。然后你听我说,现在你眼前的这几个人,包括我和叶芙蕾娜在内,应该是整个工业区医术最好的集合了。我们共同得出的结论不可能有错,诊断结果是……”

我面色凝重,看了一眼身后的精英。长叹一口气,对如临大敌的雪莉爱菈道:

“狂欢节上,雪莉爱菈你辛辣食物吃的太撑,靶场射击玩的太累,拳击台上情绪太激动,结果血气上涌,就流鼻血了。”

我话音刚落,屋里的所有人都发出轻松的笑声。

“……什么嘛,就这?你们不要吓我啊!!!”

雪莉爱菈当场复活,从病床上坐起来。鼻子上塞的纸巾也掉了一个。

看样子,鼻血已经彻底愈合了。

“没办法呀,毕竟雪莉爱菈小姐现在是我们的‘大英雄’了。你得感谢我,刚才可是我坚持不准上凝血剂不准输血的。专业医生就该敢于下判断,没事就是没事。”

灰钢兄弟会的其中一位工程师接过我的话头,不无得意道。

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矮冬瓜小萝莉。黑色的头发梳着可爱的双马尾,身高比雪莉爱菈还矮一个头多。

身穿一套黑色蕾丝洛丽塔短裙,并直接在奇装异服外套了件白大褂就过来了。

矮萝莉脸上戴的黑色口罩上,印着颗显眼的炸弹,炸弹上又套娃般的印了颗粉色爱心。

虽然工业区里以后现代非主流打扮凸显个性的人不在少数,但她也算其中比较前卫(土味)的非主流。

“刚才我已经检查过雪莉爱菈小姐的转接器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流鼻血的症状和义体负担无关。”

另一位精锐医生也发话了。他五十多岁,大胡子,秃顶,一只眼睛上还戴着圆柱形的精密缩放观测仪。

他叫普朗克,是兄弟会里医疗经验最丰富的首席,这里除了叶芙蕾娜,或多或少都算他的学徒。他能修表,也能修人。

我向疑惑的雪莉爱菈耸耸肩:

“总之,你别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已经确定没事了,我现在就能带你回家。”

听到这句话,雪莉爱菈一下放松多了,然后她彷佛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我当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于是我有意换了个角度,舍近求远的握住雪莉的左手,说:

“你的告白我收到了。”

“……!”

雪莉一下把涨的通红的脸撇开,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舞台上搞的那波大的耗尽了机娘的羞耻心。

我于是轻松的打趣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机会难得,我要跟朋友们学术研讨一下义肢的问题。等回家就教训你。”

“教、教教教训是……?!”

不等机娘理清情况,我轻轻松开手,留给她一个微笑,然后站起身,跟另外几位医生去了走廊。

三个月来,我已经跟灰钢兄弟会里的许多工程师就战前机械义体技术交换过意见,所以严格来说,雪莉爱菈有今天,也有所有人一份力(但我自认为功劳占80%不过分)。

叶芙蕾娜似乎也想站起来和我一起去,但她想了想就重新坐在了雪莉艾菈身边。

毕竟,就算她刚才慨慷的解锁了机娘义体上植入软件的访问权限,她也还不算灰钢的人。所以不像我一般能得到信任。

我们跟普朗克、矮冬瓜还有另外一对男女一言不发来到走廊。找了个重症监护室里听不到的位置。

“普朗克大夫,你刚才说雪莉爱菈的症状可能是义体负担?”我开门见山。

普朗克对我说道:“我刚才说的【义体负担】并非空穴来风。已经有不少安装新义体的对象出现了类似的流鼻血症状。初步诊断是因为。生物信号和机械信号的转换过程是有损耗的,所以大脑和神经系统需要消耗更多能量来指挥义体,尤其是义体使用低复杂度芯片串联识别的时候,神经信号损耗率很高。这很容易引发头部充血,流鼻血就是症状。”

想了想,普朗克又补充:“不过,这种现象并无大碍,就是单纯的流鼻血。通过升级芯片,优化软件,加强生物信号和机械信号的互通性,我想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只是在这之前,我建议各位留意风险,不要贸然进行更激进的实验——雪莉爱菈小姐这样同时替换两条肢体的情况,有可能已经是安全极限。”

“我明白了。”“明白了。”我和另外几位医生都点了点头。

由于普朗克的总结简单精炼,反而让我们今晚的这次会诊没什么话可说了。很快我跟朋友们交换了一下各自负责维护机械义体的对象情况,提到一些值得注意的进展,但还不够质变。我们便互相道谢告别。

就在我心里想着接雪莉回家后怎么答复她的告白时,矮冬瓜萝莉从后面扯了扯的袖子。

“杜戈尔giegie,人家跟你说个事。你别反应过度啊。”

我回过头,蹲下来,好跟眼前的天才哥特萝莉塔身高持平。

“说吧。”

“那个叶芙蕾娜,杜戈尔你最好别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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