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于荧光标记，我的疑惑并没有在目击直升机编队通过山区后解除，反而逐渐加深。赶来的预备役从升旗到陆航团通过，前后没有超过两分钟，从时间上来看升旗没有意义。
“全部离开了。”季凌小心地探头，他在夜视仪里看见了最后几架CH47，后者听起来进行了一次降落，很快轰鸣着离去。
“保持隐蔽吗？”
“我觉得不用了。诸葛，定位电子战系统位置。洛冰，还有多少炸药？”
“两。”
“两枚够了。”我点了点头，山间冷风又一次吹过，带来些许刺骨的寒意，“现在我更改任务，全体注意。现在开始转为自由开火，自行决定，任务是摧毁电子战系统，再尝试与指挥部联络，如果出现意外，自行决定脱离演习或者前往集结点。”
“我感觉，”杨适修挠挠自己的头发，“这次不会被打散了吧？”
“真的不会吗？”
“没事，你不觉得酷遥今天很酷吗？”
“总之酷遥是这样的。一个不听酷遥话的人，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总之，要抱有最坏的打算。”我打断他们间的吹牛打屁，“准备出发，我们走公路，不翻山了，泥地里移动速度太慢。雪松村到后面的十五公里的直线范围内只有一条公路，车就算过来了我们也能很快躲开。就这么决定了。”
“逍遥，你今天看起来好酷哦。”
“季寒，你也闭嘴。”
“好的，我会很听酷遥的命令的。”
“……季寒从小就是农批。”我缓缓说道，“她小的时候写过一篇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他玩李白的时候，她就玩王昭君，当她玩瑶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
诸葛雨很快给出了电子战系统的大致方位，小队顺着公路前进，并在十五分钟后发现痕迹，期间并未遇敌。在公路的一处，很明显出现了某种多轮车辆轮胎的痕迹，最后向林间蔓延。江璃和路晚晴观察后，很快得出对方应该是八轮全驱动越野车辆，预估重量超过五吨。
加军轮式车辆的活动能力很难在山地间来去自如，加麻大的冬天虽然没有像东欧平原一样满是烂泥，不过下雪的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结合战前拿到的情报，应该是基于COYOTO平台的电子战系统，功率不是很足，但可以防护轻武器射击，有无跟随电源保障仍是未知。远处传来的战斗声响，像是聒噪的背景音乐，小队继续前进，终于顺着车辆在野地碾出的痕迹，在十分钟后发现了不远处人为清理空地上的电子战系统。车体延展的横幅天线，在夜视仪里网状的细长横线与竖线，正在慢速度旋转，看起来像转动的网球拍。
电子战系统附近居然还有一小队预备役，人数在六人左右，保持警戒状态，最重的武器是一挺MAG机枪，正在有限的光源里抽烟。为了防止变数，我派遣两个双人小组进行周遭排查，没有发现潜藏的哨兵。
洛冰的第一发榴弹在预备役小组侧面爆炸，散发的模拟烟雾还未消散，梁栋马上开始进行机枪补射。几名预备役一拥而散，位于更远一些的剩余步兵，已经意识到不对，但已经被狙击手点名。
我跟在洛冰后方前进，步枪一直对准目标附近，场上还有两台运输车和一台轮式装甲运兵车，里面都有存在步兵的可能性；位于场内最中央的电子作战车辆，在听到爆炸声后很快打开后置车门，我抬枪开始压制射击，刚刚伸出的腿又赶紧缩了回去。
季凌迅速向电子战车辆靠近，季寒执枪警戒，她的射界主要控制右侧的运输卡车，暂时没有变化。梁栋的机枪再次奏响，将几名士兵压制在车辆后方，被压制的步兵尝试从另一头突破，投掷的手榴弹扔错了方向，在无关紧要的方向引起虚拟爆炸。
第二枚榴弹命中电子作战车内部，演习系统判定车辆被击毁，很快关闭了对于周边区域的干扰。剩余的两名步兵很快被手榴弹解决，在火力、侦查、作战能力和先手机会都处于背手的状态下，实在没有什么破题的办法。
“有什么情报？”
“没法找到什么东西，车人家要开回去，动力系统判定被我们击毁，所以没法看车载数据链。”季凌矮着头从车里钻出来，“只有两张地图。”
“不是，你怎么给人家笔都薅来了？”
“队长，来自指挥部的直接通讯。”
“是莉娅吗？”
“不是，是耶格·莫斯利。”
“帮我接入。总部，这里是夜鸥。”
“这里是总部，我是方面指挥。夜鸥，报告现在状态，我需要你位置附近的信息。”
“在217，928位置，半小时前目睹了敌空中突击部队通过。我们刚刚击毁了一台电子战系统，通话结束就准备撤离。”
“收到。夜鸥，现在开始接受任务，我正在给你的数据链上更新文件。长话短说，我需要你给出一些高价值目标的坐标，驻营地或者是指挥中心，炮兵也行。你是我们少量的可以提供后线情报的单位，尽可能进行侦查。”
“明白，但我该怎么进行汇报？”
“你的数据链里应该收到软件了，总之，这东西和演习淘汰系统有关，你只要把东西发上去就好了。”耶格咳嗽两声跳过了这个话题，“打击的时效性可以保证在25分钟内，你们自行决定打击目标，不过价值一定要高。”
“收到。准备结束通话。”
“OVER。”我断开和指挥部的直接联系，拍拍身上在停顿时沾染的雪花，“现在直接跑路，越快越好，我们得去探索乙游大世界了。”
“很酷啊。”“特别酷。”“酷翻了。”
“你们是小学生吗？”
被判定击毁的几辆载具很快离开了阴湿冰冷的烂泥地，留下横行的车辙，播撒在原先的位置密密麻麻。短暂的讨论过后小队决定沿着继续向更.深.处.推进，山间公路在五公里后存在一条分支路线，可以进入39号公路后方，如果在那里跟随后勤车辆，大概率可以找到耶格想要的东西。
数据链的又一次更新，带来了更多情报。卡里加尔防线由于阿帕奇的光临，原先作为加固防线的几辆载具都被长钉摧毁，双方的远程火力打击单位都开始疯狂输出，最终因为阿帕奇弹药耗尽撤离，浥特兰又浅浅稳住了防线，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加麻大空降兵一直在进行袭扰。
指挥部经过初步判定，认为在卡里加尔一带的加麻大军队，有限的装甲力量已经被击毁得七七八八，不具备进攻能力，其中重点包括几台豹2。至于加麻大更重型的力量，还在参与围剿空降猎兵旅，短时间不会赶来。由于加麻大空军对机场的持续攻击导致补给不足，指挥部正在想办法优先调度战斗资源，导致底下的士兵为了节约运力，还得轮流跑到市里找饭吃。在没什么好消息的一天里，耶格终于解放出来，他在睡前最后安排刚刚到的几辆火箭炮开始执行布雷任务，加麻大军队甚至没有重型排雷平台，靠着不对称作战的优势，他还能续一会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