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泠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三秒，她才缓缓听到她自己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尖叫声，而她也感受到了腿间的一片湿滑，她被吓的失禁了。
可那一声“boom”并非因为她扣动了扳机，而是因为顾清故意用口技模仿了这么一声来吓唬她，仅此而已，下一瞬她手中的左轮手枪，就被顾清给夺走了过去。
顾清此刻看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复杂，不再是那么的轻蔑亦或是玩味，不再像是看着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季月泠惊惶地看向他，可不知为何，她竟然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缕温柔。
“既然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觉悟，说明恨意还不是你的一切，你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嘛，否则你就不会恐惧，不会悲伤。“
“还有救。”顾清说罢，举起左轮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枪仍旧没有响，此刻就连他自己都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情，“诶？今天真有狗运。”
说罢，他举起手枪对准远处的山林开了一枪，最后一颗子弹精准的射出，落在了远处的树上，凉亭里弥漫起火药的味道。
季月泠呆呆的坐在那，此刻已然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就连先前因为恐惧而导致裙下变得湿热，她都不曾关注，只是呆呆的望着顾清的侧脸，月光下他的神情平静而肃穆，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仿佛看到了神明。
“什么叫做……我还有救？”她的声音颤抖且沙哑。
“因为我都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了，你却还犹犹豫豫的不想死，说明你本来就没那么想死，就更应当好好活下去了。”顾清把左轮手枪还给她，随即忽然朝着她笑起来，“人只能自救。”
“但我又给你证明了我的勇气，给你看了乐子，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适当的奖励我一下？”顾清忽然凑近她的面颊，望着她沾染泪珠的眼睫，“给我亲一下？”
“好……”季月泠手足无措，仿佛此刻什么都抓不住一般。
顾清抓住她的肩膀，凑近，在她粉嫩嘴唇轻轻吻了一下，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软和冷冰，刹那间他便一触即退，脸上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季月泠的声音颤抖，再没了傲慢与冷冰，看向他的眼神此刻满是惊恐与畏惧。
“什么嘛，疯子没有逻辑能力，只会胡言乱语，我一直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清坐到了她的身边，看向酒杯，酒杯里还有最后一口酒，被他端起来全部喝掉，接着他才缓缓问道，“你是先换身衣服再回家，还是就这么回家？”
因为顾清刚才也很清楚听见了她裙下刚才那并不太妙的声音。
此刻季月泠才缓缓低下头来，看着她微微湿润的裙边，她就这么又愣神了好几秒，忽然掩面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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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并不是逃避世界的方式。
所以季月泠迟早会停止哭泣，于是顾清就在一边默默的等，等到她哭完的刹那，她什么都没说，而是站起了身，反手解开了礼服裙后藏着的细小拉链，将她的衣裙剥落到了腰间，她的裙下穿着浅紫色的法式内衣，很好的托着她饱满却又恰好的胸脯，她的腰肢很纤细，月光下，她的肌肤仿佛在微微泛光一般。
“我要闭眼吗？”顾清怯怯的问。
“随你。”季月泠冷声回答，但刹那后，她却又忽然说，“不……你不能闭眼。”
于是顾清就乖乖坐在那，像是个乖宝宝似的，看着她将她的礼服裙尽数褪下，直到浑身只剩下了内衣，她站在那里，从右手的玉质手环里取出了一包湿巾，以及用来替换的内衣。
顾清眼睁睁看着她开始用湿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顾清早在她衣服坠落在地之前就闭上了眼睛，但耳边却响起季月泠命令般的语调，“睁眼看我。”
“不看。”
“你在怕什么？”
下一刹，顾清仿佛感知到，有一只白嫩小脚踩在了他的腿上，只是刹那间又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下一瞬间他明白了季月泠的意思，“你怀疑我是妖魔？”
因为SS级别以下的妖魔不会对人类产生性.欲，而顾清的年龄又显然不可能是SS级。
“不是就好。”季月泠冷淡回答，却没再要求他睁开眼睛，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用湿巾擦干身上的水渍，认真擦了好久，直到半包湿巾都被她用掉以后，她才重新换上了内衣，一条浅紫色的真丝睡裙。
“好了。”
顾清缓缓睁开眼睛，发觉季月泠已然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下，她换了一袭浅紫色的真丝睡裙，裙摆落到膝盖，而她裙下的双腿此刻交叠着，以至于裙摆微微散乱几分，露出光洁修长，白皙匀称的双腿。
真漂亮。
对于美好的事物，顾清总是满怀欣赏的眼光，于是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季月泠的身上流连，此刻季月泠抬起的白嫩小脚正微微晃荡着，粉嫩柔软的足底正对着他，看上去光滑软糯，尤其诱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月泠的情绪似乎终于得到几分平复，冷声问他。
“什么？”反倒是顾清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我问你……为什么要拽我玩这个游戏？”
“答案就在你的问题里啊。”顾清无辜的回答，“正因为好玩，所以才是游戏啊。”
“如果……我开枪了呢？”
“那从运气的角度来说，你运气很好，因为我开那一枪我也没死。”
“如果我死了呢？”
“我就完成你的遗愿，告诉你爸爸老陶的行踪，让他去帮你的那些朋友们复仇，同时也是帮你复仇，你的痛苦也得到了解脱，也挺不错啊，不过话说你是不是该把你发过去的信息撤回一下，不然很麻烦啊。”
“已经撤回了。”季月泠淡淡道，顾清松了一口气，却站起身来，没再给她说太多话的时间，而是说道，“那我们回家？”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下次再问吧，我好困。”顾清揉了揉眼睛，俨然一副真的困了的姿态，季月泠欲言又止，最终却终究没有再问，而是指了指先前被她踢到一边的高跟鞋。
“给我穿鞋。”
“倒也不必真把我当仆人吧喂……”
“你今天陪我喝酒是有出场费的，你的出场费不想要了？”
“你无敌了。”顾清耸了耸肩，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鞋子收拾好，蹲下来，轻轻抓住她的足踝，认真的为她穿好了那双高跟玛丽珍，季月泠的小腿这才落到地面，站起身来，和他一起走到车边。
“你开车吧，我有点累。”季月泠的声音真的透出几分疲惫。
“我不会开车。”顾清摇头，“真不会。”
于是只好仍旧是季月泠坐在主驾驶上，上车后她便又侧过身，示意顾清给她脱鞋，顾清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脱完以后难免忍不住恶作剧的心思，在她的足心狠狠一按。
季月泠吃痛，白嫩小脚本能的踹了一下他，随即才匆匆的收回来，发动引擎，只是这一次不再开的那么快，而是慢了许许多多。
顾清得以靠在车窗边，闭上眼睛，他真的有点困了。
可季月泠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喋喋不休，“关于我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李四跟我说过你之前被老陶绑架，然后老陶当着你面吃了你当时所有朋友的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还知道你很恨妖魔，恨不得把妖魔全都杀完。”
“身为人类，我不该恨吗？”
“其实妖魔曾经也都是人类啦，但你想恨就恨吧，随你……反正跟我也没关系。”顾清打了个哈欠。
“李四欠你人情，所以你可以让他告诉你关于老陶的行踪，那么……你可以把这个人情转让给我，告诉我老陶的行踪，我给你任何我能给予你的东西。”
“比如？”顾清恶趣味的举例。
“我暂时想不到你感兴趣的事情，如果你对我感兴趣……在我死之前，我可以让你睡到你彻底睡腻为止，我很干净。”
“能不能不要说这么狂野的话，我还是小雏楠，真是。”顾清的语气难得变得幽怨了些。
“再说了，没有感情的做感觉和死鱼烂肉也没区别，一点都期待不起来。”顾清又挖苦了季月泠一句，季月泠被噎了一下，冷冷道，“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我还没想好，也不是很想用这个人情从你身上换东西，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以后我们关系好了就主动给你了。”
“是让我主动讨好你的意思吗？”
“咦，虚伪的讨好要比真切的讨厌更恶心。”顾清耸了耸肩，接着说，“就算我现在告诉你老陶的行踪，你也杀不了他，自己的仇自己的恨就要自己来终结啊。”
“但是起码，现在有了希望和盼头，总比以前漫无目的的茫然要好，是吧？”顾清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说些什么，季月泠刚想开口，顾清就伸出手捂住耳朵，“我真的很困了，睡了。”
季月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