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叶莲娜今天又不在,贝拉无奈地耸耸肩。自从叶莲娜那日在水房和自己简单讨论过现况之后便几乎人间蒸发,叶莲娜也没有和贝拉商量她的任何行动情况,算起来,她们大概已经有48个小时没有见过面了。
贝拉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信封,这是叶莲娜让贝拉询问卡尔诺在莫斯科布置的契卡线人具体情报的请求,贝拉本来早就准备好了,只可惜连续几天都没有遇到叶莲娜,也没有机会当面交给对方。贝拉撇了撇嘴,事到如今,贝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便弯下身子,将信封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信封从门缝下滑入,贝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军大衣上的褶皱,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贝拉转身离开的一瞬,她的余光注意到,那从窗外探入房间,随后从门缝中溢出的明媚冬阳的暖光,似乎抖动了一下。
那抖动很迅速,也很轻,但贝拉那无数次拯救她与生死的敏锐五感还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
“是风吗?”贝拉喃喃道,但她的身体已然俯了下去,很快,她便注意到那封本应该静静躺在门缝后的信,消失了。
贝拉迅速安静下来,她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并不能确定现在的情况,信封消失了,也许是风把它刮走了,但是想到叶莲娜的担忧,贝拉并不敢去赌那种可能性,她的判断很快便导向另一种猜测,那就是门后面有人,那封信已然到了门后那个人的手中。
营区内的门几乎都只能从外部反锁,特别是军官的办公室,如果门锁上了,那么房门内必定不应该有人。
所以,如果现在叶莲娜的办公室里有人存在,那么对方一定不是叶莲娜,而且,贝拉写的那封信,也不应该被对方看到。
“等叶莲娜回来再向她解释吧,最多赔偿她一块门锁钱就好了!”贝拉默念道,随即一脚踢在了松木门上。
贝拉的力道极大,但这门锁却极为结实,虽然门框已然在贝拉的重击下爬满了巨大的裂缝,但却并没有彻底敞开。
然而,这一击足够提醒房间内可能存在的人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已然传入了贝拉的耳中。
“该死!真的有人!”贝拉脸色顿时阴沉下去,然而这该死的松木门在这个时候却结实的异常,贝拉回身又是重重一记回旋踢,只听得门框“咔嚓”一声,松木门连带着门框被贝拉彻底破坏,然而等贝拉冲进房间,却只看到大敞着的玻璃窗如同嘲弄般在空中摇晃着。
贝拉冲到窗边向外望去,很遗憾,早已被除去积雪的水泥地面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贝拉无可奈何地缩回了身子,开始在一片狼藉中寻找自己写的那封发往圣帕拉格的求援信件,然而事情果不其然朝着贝拉所不期望的方向开始发展,信件已经被那位不速之客给带走了。
老实说,即便是贝拉,也已经意识到事情变得糟糕起来,因为无论拿走信件的人抱着何种目的,他至少都能大概猜测出贝拉的意图,这也就是说明,贝拉与叶莲娜已经陷入了被动,也许对方早就对二人有所防备,但此时此刻,对方大概率是要认真起来对付二人了。
然而,此时此刻,叶莲娜对此一无所知,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叶莲娜的处境已经开始危险起来。
叶莲娜的判断并没有错,贝拉确实并不擅长情报对抗,此时此刻甚至没有人告诉她敌人是谁,即便是此时她想去帮叶莲娜的忙,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只不过,好在贝拉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会被逆境冲昏头脑的愣头青,现在的情况虽然糟糕,但绝对不是贝拉所遇到过最糟糕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她很清楚自己至少得先找到叶莲娜。
至于从何找起,叶莲娜曾经和自己说过她会独立进行调查,那么她此时的位置大概率和她调查的对象有关,那么,叶莲娜这几天在调查什么呢?
贝拉思索着,开始动手在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叶莲娜办公室里寻找线索。
这几天叶莲娜几乎没有回来过,那么是否能从她最后使用过的文件寻找线索呢?贝拉想着坐到了叶莲娜的位置上,然后将手伸向了自己所能最顺手所能拿到的文件。
那是一份军火库的进出库的物流报告,叶莲娜在报告上没有做任何标记,贝拉也没有察觉出这份报告的异样。
就在贝拉思索的时候,贝拉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很明显,哨兵听到了动静,大概率正在往这边赶。
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了,贝拉现在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该怎么向哨兵解释现在的情况,如实相告?向哨兵说她听到有人闯进了叶莲娜政委的办公室,然后自己无可奈何只能破门而入,只不过那个人跳窗逃走了。
老实说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哨兵贝拉属实没底,而且她该怎么说服别人相信有人会潜入军营跑到一个政委的办公室里翻东西,还有如果哨兵以协助调查为由把她拖住,叶莲娜那边可又怎么办,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但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了,哨兵马上就要进门了。
贝拉一咬牙,随即安静地来到了窗边,幸好刚才没有顺手关上窗户,只见贝拉轻轻地用手一撑,宛若一只猫一般轻巧地在哨兵进门前落在了窗外。
贝拉猫着腰迅速离开了现场,当然,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拿上那份物流账单,而当她走出两步,随即又掉头绕了回来,贝拉突然意识到的一个问题,这栋楼的进出口都有哨兵看管,而要离开窗后的这处空地后则必须穿过另一片一片视野开阔的空地,如果是陌生人,他是不可能在哨兵的视野盲区外自由的进出这栋建筑的。
那么毫无疑问,她可以通过询问哨兵,来了解到底刚才哪些人进出过这栋建筑。
那么为了让哨兵不起疑心,她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出现在门口,贝拉得想办法溜回去。
方才那个窗子大概率是用不了了,贝拉得想其他办法。
很快,贝拉就注意到二楼有一扇窗子并没有关闭,而在那扇窗户的不远处,一根金属水管静静地立在旁边。
贝拉咬了咬牙,心一横,随即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直直的朝着水管冲了过去。
在接近墙壁的一瞬间,贝拉高高跃起,随即在下落的瞬间用力在墙面上一蹬,随后凌空抓住水管,金属水管发出一阵咯吱声,但贝拉没有时间犹豫,四肢发力,几乎是瞬间便爬到了二楼窗户边缘。
在经历数个体操般的动作后,贝拉终于抓住了二楼的那处敞开的窗户边缘,轻轻探出头去,确认到里面没有人后,贝拉安静地翻了进去。
等翻进来之后,贝拉才意识到,这里似乎是二楼的卫生间。
但现在贝拉无暇考虑这个,她拍了拍衣服后便火急火燎地朝着一楼赶去,随即在即将接近叶莲娜办公室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怎么回事啊?”贝拉走到正看着一地狼藉满脸疑惑的哨兵身后,开口问道。
“报告少校同志,似乎是.......入室盗窃?”哨兵听到贝拉的声音后连忙转过身立正敬礼,并回答道,但那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信心,毕竟任谁也很难想象军营这种地方会遭到盗窃,更何况这栋建筑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被人混进来破门抢劫。
“那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吗?”贝拉煞有介事的问道。
“不知道,得等叶莲娜政委回来进行核对。”哨兵苦着脸回答道。
“嗯,我刚才在二楼处理点事情,也是听到楼下的动静才赶下来的,你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吗?”贝拉清了清嗓子,问道。
“应该是没有什么了,少校同志,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啊。”哨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贝拉突然想起来,这毕竟是这两位哨兵的站岗时间,出了这种事情他自然是难辞其咎,然而这位哨兵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贝拉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随即把两个哨兵拉到一旁,低声和两名哨兵商量道:“老实说,我也是新官上任,这件事情其实也有我监管不力的责任,所以这件事不如这样,你们去找人把门修好,这件事也别上报了,我会和叶莲娜单独沟通的,至于财务损失或者情报泄露风险,别担心,财务上叶莲娜政委估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丢失了,情报上的话叶莲娜政委颇有经验,她是不会把机密文件带回这种没保险柜的地方的,总之出了事情我来负责,这件事你们就当没发生,好吗?”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们毕竟是有纪律的.......”面对贝拉的提议,哨兵看起来颇有些犹豫。
“那这样,就算是纪律处分,也等叶莲娜政委回来再决定,这样也算是符合章程。”贝拉说道。
“唔,好吧,一切听少校同志安排.......”哨兵点了点头。
“倒是还有啊,在我进入这里之前,你看到过还有其他人靠近过这里吗?”贝拉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哨兵问道。
“您到之前?少校同志,天地良心,我可一直没开小差,我真的什么陌生人也没有看到。”哨兵哭丧着脸回答道。
“那除了我之外,这段时间就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附近吗?”贝拉皱起眉头。
“唔,除了您之外,最近来过这附近的就有两支流动哨岗,还有两个审计干事,但他们都很快就离开了,哦,我想起来了,莱昂尼德上尉好像在附近转悠过,但他没进大门。”哨兵摸着下巴,回忆道。
“莱昂尼德?”听到这个名字,贝拉微微眯起眼睛,老实说莱昂尼德出现在营地的任何地方都不算奇怪,毕竟他所管理的随动装甲中队就驻扎在这里,但是为何就这么巧,叶莲娜的办公室出现了陌生人,而他刚好在附近出现过,联想起莱昂尼德前几天的跟踪行为,贝拉的内心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得快些找到叶莲娜!”贝拉暗暗把这件事的优先级又提了几分。
“解散吧,记得找时间把门修上。”贝拉对哨兵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楼。
贝拉几乎是跑着赶回了军官宿舍,跑进宿舍,她第一时间便将门反锁,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了叶莲娜大概是最后看过的物流单。
只不过这份物流单看上去确实平平无奇,贝拉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并没有从中获取什么有效的信息。
贝拉无力地拿着那份物流单瘫倒在床上,这种活她果然不擅长,叶莲娜从这份物流单中获取到的信息,如果只凭她贝拉自己,断然是不可能发现的,无论怎么尝试,贝拉终究是贝拉,她不可能像叶莲娜那样思考,更何况她也不怎么了解叶莲娜,那就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贝拉无奈地举起手中的纸张,白炽灯光透过纸张,一时间让纸张显得有些透明。
突然,贝拉注意到,在这份物流单的首页上,好像有什么痕迹,那应该是曾经有人将这份文件垫在下方,在另一张纸上抄写过什么留下的痕迹。
贝拉眯起眼睛,但很可惜,她看不清楚。
但是贝拉记得瑟琳娜曾向她分享过一种能看清这种痕迹的办法,贝拉翻起身,迅速的找到一根铅笔,掏出小刀草草削上两刀露出石墨后,轻轻地在纸面上涂抹起来。
贝拉运气不错,叶莲娜力透纸背的书写风格留下了一个地址,沃洛科拉姆斯克。
很可惜这段地址只留下一半,但结合前几天叶莲娜的话,贝拉想到了一个地方,沃洛科拉姆斯克第13号仓库。
那是莫斯科附近的一个军火库,那里比较偏远,但那存放了不少轻武器。
叶莲娜要似乎对军火的物流情况感到怀疑,那她的调查大概率与之有关。
那么,去沃洛科拉姆斯克调查看看,也许就能遇到叶莲娜。
缕清思路,贝拉很快便行动起来,贝拉找到一张莫斯科地图,很快确定了行动路线。
当日,傍晚时分,日头还未完全潜入地平线下时,贝拉走下了列车。
简单地找了几个当地人询问,贝拉很快便找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第13号仓库。
仓库规模并不算大,但在这片因为冬日而显得略微荒凉的地方,这群低矮的灰色的水泥建筑群和周围稀稀落落散布的农居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贝拉信步走向哨岗,对着哨兵出示了证件。
“你好,少校同志,有什么事情吗?”哨兵敬礼道。
“我想来看看仓库管理情况。”贝拉回答道。
“进入仓库需要革命军事委员会的批准,同志,能否请你出示一下。”哨兵回答道。
“我只是检查一下物资情况,并不打算进行任何调度行为,这也不行吗?”贝拉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哨兵摇了摇头,回答道:“同志,这段时间情况特殊,莫斯科军事委员会对我们下达过特殊的指示,请您理解。”
“这样啊......”贝拉喃喃道,但也无所谓,她这次的目的本就不是视察仓库,随即她再次开口问道:“这几天你有见过叶莲娜·斯捷潘诺芙娜·沃尔科娃少校吗?”
哨兵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眯起眼睛似乎开始回忆,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贝拉叹了口气,但老实说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事情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随即贝拉便与哨兵摆手告别,她在哨兵的注视下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然而,随着贝拉走进了哨兵的视野盲区,她又回头绕回了仓库附近。
既然叶莲娜对这里这么感兴趣,那肯定有她的道理,这仓库里面到是怎么回事,贝拉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看上一看。
绕到仓库后方,贝拉四下观察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活动了一下身体,一阵助跑后一把攀住了这两米出头的墙缘。
贝拉攀在墙头窥视,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轻巧地翻过了围墙,跳进了仓库之中。
潜入渗透之类的工作贝拉并不生疏,更何况,贝拉注意到这处军火库的防守并不算严密,甚至可以称得上,漏洞百出。
整个仓库几乎没有什么流动哨,而应有的那些固定哨位上的哨兵,也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处仓库远离莫斯科中心,如果这个仓库真的像门口的哨兵说的那样需要警戒日益恶化的莫斯科周边治安,那么这个仓库的警戒等级可有些过于松散了。
贝拉皱起眉头,虽然这里的情况让她有些愤怒,但她并不是来这里整顿纪律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贝拉试图随便找个仓库进去检查一番,然而大部分仓库门都上了锁,贝拉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没有办法。
突然,她听到了靠近自己的脚步声,贝拉瞬间弓下身子,藏进了角落的阴影中。
“刚刚接到电话,一会儿有人来拉一批物资。”一个散漫的男声在贝拉不远处响起。
“这是第几批了,天天搬天天搬,仓库都要搬空了。”很快,另一个声音回应了之前的男声。
“不知道,没说过,反正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别的事情我也不想关心。”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运走那么多枪,万一上面查下来可怎么办?”
“上面?不就是上面的人让我们运的吗?所以怎么可能查的下来?就算换了身衣服,这莫斯科不还是老将军和少将军的地盘,那些老农和苦工懂什么?这没了沙皇啊,莫斯科就是老将军和少将军说了算了,咱操心那干啥啊?”
“嘘,你可小声点吧!小心被人听去了给你抓起来!”
“哼,拉倒吧,咱这一个营的弟兄一起不都是在少将军手下干活?哪有人能去干替那群泥腿子干活的事情?去,快点把要的东西拾倒清楚喽,一会儿卡车就来了。”
听着二人的发言,贝拉微微一愣,这军火库一直在对外运送物资?但是叶莲娜留下的那份物流单明明只有入库,根本没有出库记录,那么出库的那些武器去哪里了?
贝拉渐渐开始明白叶莲娜口中的防备整个莫斯科的话,换上了红军的衣服的,并不一定都是同志。
听着脚步慢慢远去,贝拉弓着身子悄悄跟上两人,很快,贝拉便跟着两人来到了一处仓库前。
二人从一侧的小门进入,贝拉一路尾随,也悄悄地溜进了仓库。
仓库很大,但却意外地缺乏照明,然而这也很好的给予了贝拉完美的潜伏环境。
贝拉在黑暗中游走,默默地目测了一下这处仓库的容量,贝拉所处的这处仓库应该是这个仓库群中最大的哪一栋,但现在,这个仓库里存放的货物大概只能填满仓库的三分之一。
这和记录上的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有人在没有留下记录的情况下,几乎搬空了一个军火库。
贝拉暗自感到一阵心惊,如此大量的武器消失,到底是要干什么?但很快,她就找到了继续调查下去的可能性,数量卡车开进了仓库,随即便有人跟进来协助来着把仓库中剩余的武器装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贝拉心下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贝拉便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卡车附近。
装车很迅速,贝拉没有等多久,便找到了机会。
眼见得最后一辆卡车从库门中开出,贝拉从阴影中两步跃出,在千钧一发之刻拉住了车斗跳了上去,随后就在仓库的人员扭头的前的最后一刻,贝拉藏进了卡车车斗的防水布中。
很快,卡车驶离仓库,贝拉匍匐着爬到卡车驾驶室附近,再一次安静下来。
“喂,我们就这样从赤匪的仓库里面拉东西,真的没有问题吗?”一个带着很浓的口音的沙哑声音自卡车驾驶室里响起。
“能有什么问题,头儿叫我们过来拉就过来拉就好了。”另一个似乎在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唉,你说莫斯科那个小东西到底在盘算什么?既派人来打我们,又偷偷给我们送军火,他是不是在算计我们什么?”
“管他呢!反正白送的枪炮不要白不要,科琳娜那边说了,打死一个赤匪就能去她那里换赏,而且有了枪,还能抢抢这附近的村庄,甚至还能截一两节火车玩玩,现在莫斯科里面那个老东西和小东西基本上已经彻底不管了,全靠那点赤匪的部队漫山遍野的追我们,咱就在这附近和他们绕,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咱没办法,嘿,你说搞笑不搞笑。”
“可不是吗?而且前几天那群家伙不还把他们的一个官给绑了卖给我们了?据说还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官,能在科琳娜那里换不少钱呢!那群蠢货不识货,一顿酒钱就卖给咱了!”
“对对对,是叫什么——政委来着,咱也不知是个啥官,反正科琳娜那边开的价可挺高。”
听着驾驶室里的闲聊,贝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两个家伙大概率是附近的土匪,先不提土匪为什么能光明正大地从军火库里拿武器,他们甚至还囚禁了一名政委,而且是被红军这边的自己人绑了卖给他们的,想到这里,贝拉不由得暗自为叶莲娜捏了一把汗。
分发给土匪的军火,被绑架的政委,莫斯科的问题看起来远比贝拉原本想象的更糟糕,而且很明显,这些问题大概率都和奥博连斯基父子有关系,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些问题,贝拉并不能给出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或许想办法把那名被囚禁的政委设法救出来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无论对方是不是叶莲娜,都至少能为贝拉提供一些破局的思路。
这辆卡车的目的地很明显就是这伙土匪的匪窝,那么看起来,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贝拉都得去闯一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