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该换规则了。"她扯开审讯椅的束缚带，金属扣环砸在陆深锁骨处的纹身，"北极圈观测站的密钥卡，加上你藏在深蓝科技总部的母乳冻存库——"林夕的指尖划过男人渗血的嘴角，"——换你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陆深仰头大笑，喉结震得手铐链叮当作响："林警官的审讯技巧..."他突然前倾，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睫毛，"...比你在床上僵硬多了。"
林夕的巴掌在空气中划出破风声，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转为擒拿。陆深的腕骨被反拧到极限，审讯椅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你姐教这招时..."他疼得吸气却仍在笑，"...说要用在**犯身上。"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雪花。林夕用鞋跟踹开配电箱，扯出半截烧焦的导线缠住陆深脖颈："最后一次机会，孩子在哪里？"铜丝勒进皮肤渗出细密血珠，与林夏颈部的防卫伤形成镜像。
"在..."陆深突然用舌尖顶出颗假牙，咬破的瞬间审讯室弥漫苦杏仁味，"...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防爆门被撞开的轰鸣震落天花板碎屑。林夕拽着陆深滚进观察室，流弹击碎单向镜的瞬间，她看见李法医的白大褂下摆掠过走廊拐角——怀里的防撞提篮印着深蓝科技LOGO，保温层渗出淡蓝色液体。
"惊喜吗？"陆深趁机反制，染血的手铐链绞住她脖颈，"你外甥的满月酒..."他舔掉林夕耳后渗出的血珠，"...要用姨妈的脑髓当醒酒汤。"
林夕屈肘后击的力道撞裂男人肋骨。她扯断警徽链塞进陆深伤口，双头鹰徽章在血肉中泛着冷光："这颗子弹会在你心脏里发芽——"她将加密手机怼进他瞳孔，"——每分钟向我报告一次北极圈的日照时长。"
走廊传来催泪瓦斯的嘶鸣。林夕踹开通风管道，女体化的肩宽让她在铁皮管道里刮出带血的拖痕。当摸到管道分叉口的刻痕时，她突然想起林夏的孕检报告——同样的三角形标记出现在B超照片边缘，旁边潦草地写着「逃生通道C」。
"找到你了。"李法医的声音从下方检修口传来。林夕倒挂金钩踹开栅格，细高跟刺入对方肩胛的瞬间，防撞提篮滚落在地。保温层爆开的冷雾里，仿真娃娃的机械眼珠正播放北极光影像，虹膜纹路与林夕的玫瑰刺青完全吻合。
"见面礼喜欢吗？"李法医的白大褂在打斗中撕裂，露出锁骨处的翡翠吊坠——正是林夏失踪的周岁礼，"你姐临终前..."她突然扯断项链按进林夕掌心，"...让我把这个喂进你子宫。"
林夕的瞳孔在剧痛中收缩。翡翠吊坠的暗格弹开，微型显示屏滚动着深蓝科技的洗钱记录。当她试图读取数据时，整栋大楼的防火系统突然喷淋，水雾中浮现荧光色的产房平面图——逃生通道指向地下停车场。
防撞提篮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林夕用皮带捆住李法医拖进电梯井，指甲在钢索上磨出血沟。当轿厢坠落的飓风掀起裙摆时，她看见井壁涂鸦着林夏的笔迹：「小曜，第三根承重柱」。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轮胎焦糊味。林夕踹开变形的消防柜，斧刃劈开第三根承重柱的瞬间，混凝土里露出冷藏柜的电子面板。当输入0927密码时，霜雾中浮现二十八罐母乳冻存瓶——每罐标签都印着她变性手术当天的体温记录。
"生日快乐。"陆深的声音混着地下河水流淌。他倚着防弹奔驰擦拭伤口，腰间的密钥卡插在车载电脑接口，"这些母乳..."他突然敲击键盘，冷藏柜亮起危险红光，"...掺着你姐的骨髓液。"
林夕的配枪抵住他太阳穴，扳机扣到临界点："最后问一次——"
"孩子在北极圈等妈妈。"陆深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纹身随体温升高显现极光坐标，"你姐用子宫当保险箱..."他握住枪管按向自己左胸，"...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突然加剧。林夕在震颤中看见冷藏柜的监控画面——李法医正将针管刺入婴儿囟门，淡蓝色液体与她的腕表心率同步飙升。当她想砸碎屏幕时，车载电脑弹出深蓝科技的股权转让协议，受益人赫然写着林夏的名字。
"签了它..."陆深用血指印在协议末尾，"...你外甥就能活着见到极光。"
林夕的钢笔尖刺破纸张。墨水滴在乙方签名栏，晕染出林夏孕期日记的片段：「小曜的眼睛像你」。当她抬头看向后视镜时，防弹玻璃的倒影里，自己染血的妆容与姐姐临终前的模样逐渐重叠。
暴雨冲刷着地下停车场的排风口，林夕的钢笔尖悬在股权转让协议上方三毫米。墨水滴在「林夏」的签名栏，晕染开三年前的产检日期。防弹车后视镜里，李法医的针头正刺入婴儿囟门，淡蓝色药液与林夕腕表的心率警报同步飙升。
"签了它。"陆深的手掌覆上她握笔的手，枪茧摩擦着女体柔嫩的虎口，"你姐用命换来的股份..."他突然咳嗽着溅出血沫，"...本该是你的满月礼。"
林夕的睫毛扫过合同纸页，在乙方签名处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当她瞥见「受益人享有深蓝科技所有生物样本处置权」的条款时，突然反手将钢笔扎进陆深大腿动脉："你当我还是那个追着你喊姐夫的蠢货？"
血柱喷溅在车载屏幕上，股权协议瞬间被染成血色。陆深闷哼着抓住方向盘，防弹车撞开护栏冲向货运电梯。林夕在惯性中撞进他怀里，玫瑰纹身擦过男人渗血的锁骨，藤蔓状青筋突然暴起如活物。
"抓紧！"陆深猛打方向盘避开燃烧的冷藏柜。林夕的指甲陷进他小臂肌肉，在剧烈颠簸中摸到皮下植入的微型芯片——正是北极光观测站的电子密钥。
货运电梯的钢索发出濒死的呻吟。林夕踹开车门拽出陆深，染血的高跟鞋卡在油门踏板。当电梯门堪堪闭合时，她看见李法医举着消防斧劈开车窗，斧刃寒光映出婴儿仿真瞳孔里的监控探头。
"密码是0927..."陆深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纹身随失血过多转为暗红，"...你姐的祭日，我的赎罪日。"
电梯轿厢在爆炸冲击波中下坠。林夕用领带捆住陆深大腿止血，撕开的衬衫布料露出腰间狰狞的旧疤——与林夏剖腹产伤口位置完全一致。当男人因失温开始痉挛时，她突然将唇印上他冰凉的额头："给我活下去的理由。"
地下三层的应急灯骤然亮起。林夕拖着陆深爬过污水管道，鼠群啃噬着散落的股权协议。当她摸到承重墙上的弹孔时，突然想起林夏最后一通电话里的杂音——同样的地下管道回声，同样频率的啮齿类动物磨牙声。
"孩子...在冷库..."陆深突然攥住她脚踝，"C区...第九货架..."
林夕的腕表定位突然失灵。她掰开男人染血的手指，发现掌纹被刻意灼烧过——与深蓝科技核心成员的生物识别数据清除方式相同。当她的指尖触到陆深咽喉处的旧伤疤时，防空洞深处传来婴儿虚弱的啼哭。
"是陷阱！"她突然将陆深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发梢击碎混凝土墙，李法医的白大褂在硝烟中猎猎作响："把密钥卡给我，就让你们一家团聚。"
林夕的配枪卡壳的瞬间，陆深突然暴起撞向来袭者。两个男人的扭打撞翻化学品货架，苯酚溶液腐蚀着股权协议，墨迹消融处显影出林夏的亲笔信：「小曜，陆深是唯一能保护孩子的人」。
"接住！"陆深将染血的密钥卡抛向虚空。林夕飞扑接住的刹那，子弹贯穿男人右肩胛骨，血花在防空洞墙面喷溅成极光轮廓。她突然看清弹道轨迹——与三年前击穿林夏太阳穴的角度分毫不差。
"你果然是他的人！"林夕的鞋跟刺入李法医手腕，夺下的针管扎进对方颈动脉。淡蓝色药液逆流进针筒时，她突然认出这是林夏孕期注射的保胎剂。
濒死的李法医突然狞笑："你抱着仿真娃娃睡觉时..."她扯开白大褂，腹部剖腹产疤痕新鲜如初，"...真正的小家伙在喝我的奶。"
防空洞顶棚开始坍塌。林夕拽着昏迷的陆深滚进通风井，指甲在锈蚀的铁梯上刮出火星。当摸到井壁某处凸起的校徽刻痕时，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暴雨夜——自己曾在这里为林夏藏过生日礼物。
"醒过来！"她咬破舌尖将血渡进陆深口中，"你还没告诉我姐姐最后说了什么！"
男人在剧咳中苏醒，染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北极光轨迹："她说...咳...要给孩子取名林旭..."他突然扯开林夕的领口，玫瑰纹身在缺氧环境泛起荧光，"...朝阳终将驱散极夜..."
追兵的脚步声在头顶炸响。林夕将陆深推进污水管分支，反手炸塌通道的连接处。当男人嘶吼着捶打铁壁时，她隔着逐渐合拢的缝隙做出口型："契约成立。"
地下河的水位开始上涨。林夕攥着密钥卡逆流而上，腕表的定位功能突然恢复。当她在C区第九货架找到冷藏柜时，防弹玻璃后的恒温箱里蜷缩着个婴孩，脚环编码在黑暗中泛着「LYX0927」的荧光。
"找到你了..."她将额头贴上冰冷的柜门，玫瑰纹身突然刺痛如烙铁。当密钥卡插入读卡器的瞬间，整座地下实验室响起林夏提前录制的摇篮曲。在温柔的哼唱声里，林夕终于看清孩子的面容——那对蒙着霜雾的眼睛，与自己女体化前的证件照如出一辙。
防爆门被炸开的冲击波掀翻货架。林夕怀抱恒温箱撞碎应急玻璃，暴雨瞬间浇透白色实验服。当她借着闪电瞥见陆深在对面天台的身影时，怀中的孩子突然发出嘹亮啼哭——与股权协议生效的电子提示音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