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穿这个？"她扯着卡在胯部的包臀裙拉链，对镜子里的人影皱眉。女体化后的腰臀比比姐姐夸张得多，原本合身的职业套裙此刻像第二层皮肤般紧绷。衣柜角落的穿衣镜映出她后背的玫瑰纹身，藤蔓状的青紫色脉络正顺着脊椎爬上肩胛骨。
陆深倚着门框抛接苹果，果皮划出银亮的抛物线："林小姐的衣柜密码是0927，你该庆幸她没买情趣内衣。"他忽然用水果刀挑起件黑色蕾丝文胸，"不过这件34D的，你确定塞得进去？"
林夕抄起高跟鞋砸过去，细跟擦过男人耳际钉入红木衣柜。这个动作让包臀裙侧缝"刺啦"裂开，雪纺内衬像投降的白旗耷拉下来。她慌忙扯过林夏的羊绒披肩围在腰间，却忘了这是件露肩款，真丝布料顺着光滑的肌肤直往下溜。
"需要帮忙吗？"陆深晃着不知从哪摸出的针线盒，"你姐教过我缝扣子。"他指尖的顶针闪着冷光，正是林夏葬礼时从遗物中失踪的那枚。
更衣镜突然映出窗外掠过的无人机。林夕拽着陆深滚进衣柜，樟脑丸与防蛀剂的辛辣气息呛得她泪眼模糊。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让她想起警校更衣室被同期生恶作剧锁进储物柜的经历。那时她还能用蛮力踹开铁皮，现在这具女体却连推开柜门都费力。
"别动。"陆深突然咬住她耳垂，"你心跳声比**还吵。"
林夕的膝盖撞到暗格机关。衣柜背板缓缓移开，露出整面照片墙——全是她不同时期的男装偷拍照。最中央的相框里，十五岁的林曜正在靶场举枪，照片边缘粘着干涸的冰淇淋渍，那是林夏偷拍时被弟弟发现泼的。
"你姐说..."陆深用刀尖挑起件酒红色露背礼服，"...等你去她婚礼当伴郎，就逼你穿这个。"
林夕扯下礼服往身上比划，后背拉链卡在蝴蝶骨中间。女体柔韧度让她勉强能够到，却因动作太大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滚进地板缝隙时，她突然发现某块木纹异常光滑——正是林夏遇害前夜在电话里提过的"藏宝地"。
"让开。"她推开陆深趴在地板，胸垫却从松垮的内衣里滑出来。米色海绵垫不偏不倚盖住暗格按钮，虹膜解锁屏亮起的瞬间，陆深突然将她刘海别到耳后："别眨眼，你姐设置的是动态捕捉。"
暗格弹开的力道撞歪穿衣镜。林夕看着满柜的警用装备发怔——92式手枪与防弹胸衣间，赫然躺着套未拆封的JK制服。标签上的购买日期是她变性手术当天，收件人姓名写着"林曜"。
"你姐的恶趣味。"陆深抽出格洛克17上膛，"不过..."他突然将制服裙甩到她头上，"...腰围倒是正合适。"
林夕扯下裙子时踩到散落的丝袜，整个人扑进装满内衣的收纳盒。淡紫色蕾丝面罩般糊在脸上，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手里攥着枚微型U盘——藏在文胸夹层，外壳刻着北极光图案。
电脑读取文件时，陆深正对着穿衣镜打领带。林夕盯着他后颈新添的抓痕，忽然想起法医报告中提到的"抵抗伤形态异常"。当进度条走到87%时，衣柜外传来瓷器碎裂声——是林夏最爱的青花茶杯，上周刚被她放进证物室保险柜。
"游戏时间到。"陆深突然将口红抹在她嘴角，"你姐的口红会随体温变色。"他指尖残留的樱粉色正逐渐转为深红，像极了停尸房地面未擦净的血渍。
林夕抬脚踹向男人膝窝，十厘米细高跟却卡进波斯地毯。陆深顺势将她压倒在真丝睡衣堆里时，衣柜顶部的婚纱头纱飘然落下。雪白薄纱蒙住两人脸庞的瞬间，她听见他说："你紧张的样子...和小时候躲在衣柜里一模一样。"
婚纱头纱的薄纱被空调吹得鼓起如帆，林夕抬膝顶向陆深肋下的瞬间，真丝睡裙撕裂的声响在衣柜里格外清晰。滑落的肩带勾住婚纱头饰的水钻，扯出细长的血痕，像极了法医报告里林夏颈部的防卫伤。
"你姐的品味..."陆深用领带捆住她手腕，"...可比你的格斗技巧强多了。"
林夕抬脚踹翻收纳盒，各色内衣如彩蝶纷飞。薄荷绿的运动文胸罩杯里掉出微型录音笔，林夏的声音突然在密闭空间炸开：「小曜，衣柜第三层夹板有姐姐的礼物...」
两人同时扑向柚木衣柜。林夕的指甲劈裂在暗格边缘，女体力量不足的缺陷此刻暴露无遗。陆深抢先抽出牛皮纸袋时，飘落的购物小票显示购买日期是林夏遇害前三天——商品目录里赫然列着新生儿连体衣。
"惊喜吗？"陆深晃着连体衣的兔耳帽子，"你外甥的见面礼。"
林夕扯过衣服的手在颤抖。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陆深用格洛克17枪管描摹她脊椎的纹身："你姐把追踪芯片缝在商标里，定位地址是..."
无人机撞击玻璃的巨响打断对话。林夕趁机翻身撞开衣柜门，十厘米细高跟卡进波斯地毯。她瘸着腿扑向玄关时，背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包臀裙彻底裂成两片，雪纺内衬挂在陆深指间如投降的白旗。
"接着！"陆深抛来件酒红色风衣，"你姐的葬礼限定款。"
林夕裹紧风衣冲进消防通道，下摆扫过沾满外卖油渍的台阶。女体重心不稳让她在五楼拐角摔跪，膝盖磕出的青紫与林夏尸检照片上的瘀伤位置重合。身后追击者的脚步在三层回响，她扯开风衣暗袋摸到口红状电击器——林夏遇袭那晚的随身物件。
安全出口的绿光在雨夜泛着幽芒。林夕撞开地下室铁门时，霉味混着猫尿味直冲鼻腔。手电筒光束扫过成堆的快递箱，某个印着深蓝科技LOGO的包裹正在渗血。当她用高跟鞋跟撬开纸箱时，冷冻剂白雾中浮现出婴儿奶瓶，标签上印着「LYX-0927初乳配方」。
"找到你了。"陆深的声音混着制冷机嗡鸣。他斜倚在报废的冰柜旁，指尖转着林夏的婚戒："你姐用这个换了三个月时间..."
林夕的电击器抵住他喉结："说清楚！"
"育儿假啊。"陆深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纹身正渗着靛蓝药液，"深蓝科技的产假福利，包括伪造尸体和..."他指向冰柜里霜结的《死亡证明》,"...给新妈妈换个身份。"
地下室的灯泡忽明忽暗。林夕在闪烁间看见冰柜内壁的抓痕——与林夏指甲的磨损纹路完全一致。当她伸手触碰霜花时，陆深突然按下手机播放键，婴儿啼哭的音频让整排冰柜共振轰鸣。
"礼物喜欢吗？"他晃着从连体衣拆出的芯片，"你外甥现在..."
消防栓突然爆裂。林夕在高压水柱中撞开通风管道，积水倒灌进高跟鞋。她赤脚奔逃时踩到碎玻璃，血脚印在月光下连成断续的莫尔斯电码。身后追击者的手电光束扫过楼道，照亮墙面的儿童涂鸦——极光下的小屋窗台摆着深蓝科技药剂盒。
便利店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林夕抓起货架上的卫生巾止血，收银员盯着她破碎的风衣下摆欲言又止。当感应门开合第七次时，她瞥见监控屏幕里的自己——散乱的发丝间粘着婚纱头纱的水钻，像极了林夏尸检照片里沾在睫毛上的玻璃碎屑。
自动咖啡机突然喷出滚烫美式。林夕躲闪时撞翻关东煮货架，汤底在地面汇成深蓝科技的股票走势图。当她用竹签蘸着汤汁勾勒极光坐标时，烤箱"叮"地弹出袋焦黑的面包——包装袋内侧用糖霜写着「观测站供暖恢复」。
雨夜末班地铁空无一人。林夕蜷缩在爱心专座，湿透的风衣紧贴后背纹身。当车厢广告屏播放深蓝科技新药广告时，她发现模特的唇语是句「衣柜有惊喜」。
回到公寓已近凌晨。林夕踹开变形衣柜门，发现暗格深处躺着哺乳文胸改装的防弹背心。当她扯开海绵垫时，微型显示屏突然亮起——林夏的孕检视频正在循环播放，背景音里有陆深与医生的争吵声。
"这是最后机会！"视频里的陆深砸碎输液瓶，"必须提前剖腹..."
林夕的指甲抠进显示器边框。当她掰碎塑料外壳时，掉落的记忆卡里存着北极观测站的监控录像——穿白大褂的李法医正抱着襁褓穿过极光，婴儿脚环在雪地里折射出「LYX0927」的激光编码。
浴室镜面突然结满冰花。林夕握枪逼近时，看见某处霜痕异常规整——是有人用体温呵出的密码「0927」。当她按下镜柜开关时，防潮层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罐冻存母乳，标签日期截止到林夏"死亡"后七个月。
窗外传来野猫厮打的尖啸。林夕掀开窗帘，发现消防梯上粘着片深蓝色布料——与陆深今天扯坏的领带材质相同。当她探身去够时，整排衣架突然垮塌，林夏的婚纱兜头罩下，头纱缠绕脖颈的窒息感与法医报告的勒痕描述完全吻合。
手机在婚纱裙撑里震动。特别行动组的加密信息显示：「观测站育婴室遭入侵，立即撤离」。林夕扯破头纱冲向玄关，却踩到滚落的佛珠跪倒在地。108颗檀木珠子在月光下拼出深蓝科技的地下钱庄坐标，其中一颗裂开的珠子里嵌着婴儿的乳牙。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陆深举着奶瓶倚在轿厢："要去看极光吗？"他脖颈处的藤蔓纹身正随体温升高显现哺乳期特有的涨红，"你外甥等了三年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