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许喝的五迷三道，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凌千华......”
贾许突然自个傻笑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趴在吧台上，随着音乐节奏蠕动着。
“漂亮！她......她可真漂亮......嗝......”
“程昱......嗝......我跟你说......我......我可是......天才！”
“只要......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泡到小妞！”
“是是是，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程昱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贾许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掉。
喝酒不可怕，可怕的是耍酒疯，更可怕的是耍完酒疯后还要社死。
“离我远点，我怕你吐我身上。”
“我......我怎么可能......吐......”
贾许话还没说完，就“哇”的一声，吐了程昱一身。
“......”
程昱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强忍着把贾许丢进垃圾桶的冲动擦了擦脸。
“都说了少喝点，你特么的......”
程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拿啤酒瓶抽他的冲动。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远星城的事吗？”
“远星城？......嗝......那是什么？......有美女吗？”
“......”
“聊天结束。”
程昱彻底没有了和他继续聊天的欲望，起身跑去酒保那结账。
“结账。”
“看什么看....嗝....我程.....程昱就是这么没有素质.....不服？不服来.......呕.......”
临走前，贾许往身旁一个正在捡尸的小伙脑袋上吐了口痰，看到周围投来鄙视的目光，骂骂咧咧道。
本来还有几个纹了花臂的壮汉想过来把他架出去，见他如此模样纷纷退避三舍，都害怕他是个神经病。
“你怎么沉得跟死猪一样？”
付完账，程昱费力地扶起贾许，朝酒吧外走去。
“喂，出租车！”程昱站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车，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贾许扔进去。
“师傅，送他去这个地址，麻烦了。”程昱将贾许的住址告诉司机，顺手把车费也一起付了。
“我要是再跟他喝一回酒我就直播把键盘吃了！”
目送出租车远去，程昱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给千华带点宵夜吧。”
程昱自言自语，转身走向路边的烧烤摊。
“老板，多放点辣椒！”
“千华应该能吃辣吧？”
极东地区虽然贫瘠，不过最是盛产辣椒，凌千华在极东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挺能吃辣的才是。
回到家，程昱当着凌千华的面，神秘兮兮的把烧烤放在桌子上。
“千华，来吃宵夜了。”
凌千华正瘫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刷着短视频，听到程昱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
“好香......”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伸了个懒腰才从沙发上下来。
“你的衣服怎么了？好恶心......”
凌千华捏住鼻子，看着程昱身上的呕吐物问。
“没什么，快吃吧，我可是特地挑了个用炭火烤的。”
凌千华拿起肉串递到嘴边，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辣椒的刺激，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嘶....怎么又是......辣椒！”
凌千华被辣得直吸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
“以为你爱吃辣，所以特地给你多放了点辣椒。”
“可恶......”她气鼓鼓地瞪着程昱，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程昱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冰可乐递给她，“喝点这个吧，解辣。”
凌千华接过可乐，拉开拉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嘶......这次又是什么？感觉......好奇怪......”凌千华皱着眉头，感受着口中那股气泡炸裂的刺激感。
“这是饮料，你以前没喝过吗？”
“没喝过......不过......挺好喝的。”她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洗完澡，程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程昱，这是什么衣服？”凌千华指着平板上的视频问。
屏幕上，一个穿着甜系洛丽塔裙子的女孩，正在跳宅舞。
“那个啊......那个叫洛丽塔，算是一种服装风格吧。”程昱解释道。
“洛丽塔......？”凌千华歪着头，似乎在努力记住这个新学的名词。
程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他在手机上搜索了洛丽塔，各种各样的裙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就这件吧，应该挺适合她。”程昱看着屏幕上那件白色洛丽塔连衣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悄悄下了单。
关掉手机，程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她穿上这件裙子，一定很好看......”
程昱的脑海中浮现出凌千华穿上那条裙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凌千华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真的好像一个故人......”
“怎么可能呢？自己吓自己。”程昱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凌千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辛辣的味道让她回忆起了从前。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爆炸、火光、残肢断臂......
她和父母一起去极东考察工厂，遭遇恐怖袭击。
一颗火箭弹击中了他们乘坐的汽车。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炙热的气浪将她掀翻在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火焰吞噬，自己的心脏也被破片穿透，重伤濒死。
那种绝望和无助的感觉，她永远无法忘记。
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在那场爆炸中，化为了灰烬。
“不......不要......”
凌千华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
周末早晨，由于天气很是晴朗，程昱早早的就开始洗衣服了。
“啊......好吵......打仗了吗....”
凌千华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显然是还没睡醒，被洗衣机闹起来的。
她看了眼正在看书的程昱，嘟起嘴，冲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大早上的扰人清梦，这确实不能怪人家小气。
“原来是在洗衣服，我还以为打仗了！”直到凌千华洗漱完出来，她都还在生程昱的闷气，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大清早就要洗衣服。
“这个嘛.....饿了吧，我去买点早饭去。”
眼见凌千华满脸的不开心，程昱有些愧疚的挠了挠脸，连忙放下书出门了。
刚到楼下，程昱就发现小区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清晨时分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照常来说那些老头老太太应该已经在舞刀弄枪了。
程昱来到小区门口，有群老街坊正围在那里和门卫争论什么。
“我昨天亲眼看到的！”
“太可怕了，这种人怎么能住在我们小区？”
“那谁？程半仙家那小子，快来快来，姨跟你说个话。”
有一个老街坊远远的看见程昱，连忙招呼他过来。
“怎么了王阿姨，都聚在这商量啥呢？有免费鸡蛋领？”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长头发的小女生，大概这么高.....”
王阿姨咬牙切齿的描述了一番，就差报凌千华的身份证号了。
“.......”
“卧槽！”
程昱的心情，如同坐飞机一样，瞬间就坠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