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站在衣柜前，翻找着合适的衣物。他想带凌千华出门逛逛，可她身上那套破烂的衣服，实在无法见人。

“千华，你先过来一下。”

凌千华从房间走出，站在他身旁，眼神有些茫然。她身上那件满是血渍与破洞的衣服连乞丐穿的都不如，与她格格不入。

“出门前，我得再叮嘱你几句。”程昱眼神示意她坐下。

凌千华依言坐到床边，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动着衣角。

“记住，保持安静，像平时那样走路，不用唯唯诺诺。”

凌千华轻轻点头，眼神清澈，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

程昱转身从衣柜里挑出几件自己的旧衣服，递给她：“你先换上这些，虽然不太合身，但总比你现在这身好。”

凌千华接过衣服，触感柔软，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烂衣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程昱看着她，心中一紧。

他意识到，凌千华压根就没有换洗的衣服，等会出门必须得给她买几件。

“我先出去，你换好衣服叫我。”程昱说完，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凌千华脱下身上的破衣服，换上程昱的旧卫衣。衣服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但她却感到一阵轻松。

“好了。”凌千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程昱推门进去，打量着她。虽然衣服不合身，但至少干净整洁。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心疼又欣慰。

凌千华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衣角，似乎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

“千华，不用担心。”程昱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坏事。”程昱展示着自己的能力，一个易拉罐在他的掌心分解，扭曲，重组，如同拥有生命一样。

“你看，”程昱语气温和，“一开始，我也控制不了。”

凌千华抬起头，看着那团变幻莫测的金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该面对的逃不掉，总不能一直逃避现实吧？”程昱收回能力，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

凌千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程昱牵起她的手，走出房间。

阳光洒在小区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程昱边走边向凌千华介绍周围的环境，告诉她小区的结构，哪里有小卖部，哪里是公园。

凌千华默默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虽然昨天程昱已经跟她讲过一些了，但这次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她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走到小区门口，一个老街坊停下脚步，笑眯眯地和程昱打招呼：“小程，去上班啊？”

程昱一愣，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休假...休假了。”

老街坊仔细打量着凌千华，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姑娘......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有点眼熟......”

程昱尴尬的脚趾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生怕他认出凌千华，这要是给老人家心脏病吓出来，恐怕也挺麻烦的。

他急忙岔开话题：“您忙，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凌千华，快步走出了小区。

凌千华被他拽着，有些踉跄。她挣脱程昱的手，停下脚步，眼神惊恐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怎么了？”程昱察觉到她的异样。

“那些车......”凌千华的声音颤抖，“它们......会撞过来吗？”

程昱这才想起，凌千华在极东的经历。那里战火纷飞，人命如草芥，她一定见过很多惨烈的景象。

“千华，别怕。”程昱握住她的手，“在九州，车不会随便撞人。”

凌千华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见过......很多人被撞死......”

程昱心中一痛。他无法想象，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女孩，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

“这里是九州，有法律保护，不用担心。”程昱指着远处的红绿灯，“你看，这些车都是按照规定开的，也没有人飙车。”

凌千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清澈，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观察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

程昱心中涌起一股庆幸。

还好还好，她至少克服了心里的障碍，没有直接逃跑。

“在九州，即使你不小心被车撞到，也会有人负责。”程昱继续给她普法，试图让她安心。

“负责？”凌千华歪着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对，会有人赔钱的，所以被撞到之后直接躺地上挑新车就行了。”程昱耐心地解释。

凌千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程昱指着路边的监控摄像头，语气严肃地说道：“千华，记住，在这里，到处都有监控，说不定保卫者的某些秃驴正用这个监视我们。”

“阿嚏！”

所长在监视器前打了个冷战，总感觉有人在骂他。

凌千华抬头看着那个黑洞洞的摄像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对着摄像头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引得路过得流浪猫赶紧绕道跑开了，也许那只流浪猫也很困惑，这人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骂自己。

程昱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凌千华正在慢慢地适应这个世界，虽然过程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