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惊呆了。少女的身体紧紧贴住了自己,只要现在扭头就能将想要看到的景象一览无遗。几乎可以说是莫名获得了超出限度的神恩,他想要转身,沉浸于获得女体的快乐之中。可是,不能再一次被冲昏头了,他隐约感到对方这种过激反应应该有着更深层的原因,可他对此一无所知。
“姬野……”
黑木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无法忍受自己什么也不做。如果两个人同样陷于进退不得的窘境中,就得由自己来打开局面,因为是自己喜欢她,因为是自己无法接受失去她。听到姬野的应声后,他又说:
“我可以转身吗?”
“不……可以哦。”
姬野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本有不让黑木看见这幅模样的机会,可她又感到,如果到了现在都刻意回避这一点,那么是对黑木的一种亏欠。为什么自己不从一开始就穿上衬衣,为什么自己刚刚不答应黑木的想法?没有这样的半吊子!
为了不让黑木因为自己的改口而产生混乱,她几乎是强硬地将对方扳了回来。两个人之间差不多只有半头的身高差,随着黑木的视线扫过自己,姬野像掩耳盗铃那样把头埋在了黑木的锁骨处。黑木不知所措的,下意识地怀抱住了姬野的腰,即使没有高出很多,当对方完全展现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仍然令人感到真是娇小啊。
但是,自己该怎么做?拥抱结束之后,她会希望我更进步一步吗,还是说我应该先确认关系,先确认她这么激动的原因?因为心思活泛的关系,黑木很少发自内心地认同自己是个木讷的人,可此时此刻,好像应该由自己来继续主导下去的时候,他感到不知所从。他太习惯于一个人独处了,自己可以拿定自己的一切主意,可与此同时他也完全忘记了强迫他人的方法,忘记了操控他人的方法,如果不说出来,如果不一次次确认下去,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良心不安。
并且,他的那里又开始暴露出自己的窘迫了——他挪了挪身体,可姬野却像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点也不配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事情荒唐到黑木有些摆脱情热的想法了,看着大半身体暴露在外面的姬野,他说:
“我们回到床上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避免了“上床”这种表述。而姬野,因为听到了满意的回答,黑木不再要求睡地板,而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黑木能听出对方心情的改变。得益于此,他感到自己雄立的那里,以及自己的视线并未对姬野带去太多困扰,他就这样站在床边,挺立着那里,看着对方爬进被窝。随后,他从另一边钻了进去。
姬野说:
“你会难受吗?”
“……是说什么呢?”
“那里。也不止是那里吧……各方各面的。”
姬野懵懂的语气特别可爱。黑木从这段关系中所得到的也不只是幸福和满足,有时面对姬野的隐藏,他会感到特别特别明显的苦闷心情,他认为全天下可能都没有比自己更喜欢姬野的人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对这样的自己讲呢?黑木希望能和喜欢的人互相交换一切——黑木同时感到,自己这样的执着说不定反而惹人困惑吧。可是,一般的社交往来很无聊不是吗?计算着得失,考虑着“冒犯”与否而小心翼翼,揣测对方的心情。如果交换一切,对对方足够了解,两人之间该多么欢洽呢!
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哪怕彼此之间没有那么了解,他也感到姬野正一心一意地信任着自己,希望能够温柔地对待自己。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还隐藏自己,可他又知道无从抱怨对方,姬野对自己已经够好了。他只是跟姬野似的,轻轻地应声,但随后又找补似的说那里倒是没那么难受……
姬野露出暧昧的笑容,与此同时脸上也爬满了酡红。
“你自己解决过了吧?”
黑木侧过脸去,他感到原来对喜欢的人坦陈自己,也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想象着我在那个吧?”
“对……”
姬野趴在黑木的身上来了,看着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的黑木,笑着指责他真是个坏蛋。黑木闷闷地应声,他已经快要从喉咙里冒出火来了,难受地呼唤姬野的名字。可姬野突然间又哭了起来,不仅哭着,还没有从自己身上起来,而是埋在胸口。
“对不起,你不喜欢的话……”
“没有哦……虽然是有一点不喜欢。”
姬野抬起头,露出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表情。她的情绪已经完全混乱了,一时感到自己对黑木的亏欠,一时想到眼下情景的荒唐,一时本能地对他人幻想着自己而有点不适……可她是幸福的,比起那个家,她想要一直待在黑木的身边。趴在黑木身上,她能感到那里已经多么要紧,现在就先来解决这个吧。她凑近黑木耳边悄悄地道歉:
“对不起,现在我还太小了,所以只能做到这里。”
褪去后,她用掌心丈量着黑木的全部,动作轻得就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双眼紧紧盯着黑木的表情,一旦他表露出一点痛楚就立即停下来。
黑木则感到了深切的无助,快感几乎要冲昏他的脑袋使他顾不得一切,他捧住姬野的脸胡乱地亲吻对方。姬野顾不上反抗,她努力集中注意力到手上,而不顾自己渐渐发热的身体……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黑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快要脱力一般地松下手臂的力量,让全身上下都自然地砸在床上,餍足地剧烈喘息起来。直到几秒后,他才重新环抱住对方,不愿意遗失对方的体温。
——而今晚,还没有自此结束,两人还要研究怎么使姬野从绯红的幻境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