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法玛尔在三天前追寻着西格玛手下第七军的无人机信号来到这里,热情的村长将一间空屋借给他们暂住。
这三天借着帮村民们干活的由头,法玛尔打听到不少消息,比如偶尔会有士兵打扮的人会到村里来"征收"物资,还有一些南境特有的常识,比如所谓的永夜季,这是南境的居民对这里特殊时期的称谓,每当这个时期,天空便会像被白纱罩住一般,整片冰原都将陷入灰暗。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并不会太在意这个现象,最多就是感叹一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艾莎很明确的记得,天幕并没有被设置这种功能,经过解析,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里的天幕在永夜季变的薄弱了,对虚数能量的转化率有所下降,在这段时期,由虚数能量转化成的阳光比重降低到几乎没有,而未被滤过的虚数能量会直射于冰原之上,而这种能量的亮度很低。
她联想到了村民所说的另一个现象,魔兽所出现的大面积活跃。恐怕在虚数能量的浸染下,这里的生物发生了某种改变。
这很奇怪,就算这里的次级塔出现了问题,短时间内也不会对由中枢直接控制的天幕造成很大的影响才对,更何况,再来南境之前,他们回了中枢塔一趟,而塔并没有接收到报错信号。
"第七军的无人机的信号就消失在南方,那个方向是冰原的核心区域。"法玛尔将泛黄的地图铺开,手指划过那些用兽血标注的记号,"而猎户说每逢朔月,冰原深处就会升起苍白光柱,方向和信号消失的地点几乎吻合。"
艾莎拢了拢雪狐毛领,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细碎的冰晶。即便在相对温暖的冰原外围,这里的低温依旧令人难以忍受。β-12悬停在房梁下,机械球表面的冰霜随着扫描光束簌簌掉落。
"还受得了吗?"法玛尔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大衣,然后将她冰凉的双手包覆在自己手掌中,用体温缓解一些艾莎的不适。
"还有些冷……不过升温模块快要制作好了,明天就可以用上…"
"其实你本来可以留在高塔,不用一起来的。"法玛尔为她将大衣收拢,"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冒险了。"艾莎的视线停留在法玛尔的义手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我很喜欢这个哦!"法玛尔连忙说道,"功能可比我自己的手强多了!"随后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展示着自己对使用这只手有多么的熟练,滑稽的表演让艾莎原来还有些阴霾的表情流露出些许笑意。
这时,木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裹着熊皮的猎户少年跌进来,睫毛上结着冰壳:"法玛尔大哥,艾莎姐,那些士兵!那些士兵来了!他们往诺顿爷爷的冰屋去了!"
少年名叫诺恩,是村中的猎户——在这里又被称作拾荒者,是法玛尔和艾莎在南境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时诺恩正对着因为超载而导致中轴断裂的托运车一筹莫展,两人正巧路过,帮了他一把。说实话,那只有四十多公分宽,五十公分长的小车怎么看也不像能运两头巨兽的样子,就连艾莎的机械球体阵列都险些过载,那之后,少年就将他们带到了村子,时不时找他们聊天,他对南境之外的故事很感兴趣,一来二去,法玛尔和他关系变得还算不错,而艾莎也少见的没有什么疏离感。他和格鲁纳岁数相近,而和格鲁纳的精于算计相对,他沉稳的同时又带着一些少年人独有的冲劲。说起格鲁纳,那小子和莱纳一起留在虹之城帮助克莱门特创建新秩序了,几人约好了待事件告一段落,便一起去北境看极光。
诺恩现在的语气很是焦急,老诺顿是村子中仅剩不多的冰钓师,诺恩的不少技能都是从他这里学到的,两人几乎可以算是爷孙关系了。
而这些士兵每次过来总是以刀剑胁迫,多年来因为冲突,村人偶有死伤,他正是怕诺顿和那些人起冲突。
"冷静点诺恩,老诺顿阅历丰富,他不会这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举动的,带我们过去看看,不要惊动他们。"法玛尔知道,突破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