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帕伊第四上级队长史密斯漫步走入审讯室，看着被吊在眼前的魔法少女：“事实证明小孩之间的过家家游戏往往以糟糕的结局收场，在审讯室的第一天夜晚睡得可还好？”

多萝西依旧穿着自己的战斗制服，双手被高举反铐在半空中，脖子上又戴上了项圈，铁链也同样连到天花板上。她那丰满的大腿光滑细腻，和脸部胸部的伤痕形成鲜明对比。十几个紫色心情绑在腿环上，连接它们的线一路向上深入到并不长的裙摆里。

两个兔子上则分别有一个夹子，旁边的仪表盘写着120伏电压。

“下面上面都很痒，震得很烦。”多萝西的神情昏昏欲睡，本就内敛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是虚弱不堪，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魔法少女就算一直不睡觉也不会像人类那样猝死，但精神力依旧大打折扣。

“直言不讳回答了最为真实的情感，”史密斯若有所思，“以过往经验来看，像你这样被称作叛逆者的魔法少女，往往会在一开始表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以最暴风骤雨的态度咒骂审讯人员，急不可耐表示自己绝不屈服。”

“我不擅长表演，尤其是那样激烈的表演，”多萝西默然回答，“但你的确表演得很好，我在FHFL短暂了解过你的事情，约翰·史密斯，在人类里你也被称作叛逆者。”

史密斯双手背后：“很漂亮的反将一军尝试，即使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你的神智依旧在线，很契合你在太空城里闷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我的儿子汤玛斯对你的飞速进步赞不绝口，他说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即使不成为魔法少女也能在太空城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

你搞砸两次机会，一次太空城的机会，一次魔法少女的机会。即使你变为魔法少女后对人类大开杀戒，我们依旧选择了容忍与合作。你的能力和怒火可以为秘密警察所用，我的下属奥利维亚对你同样赞不绝口，而你一次又一次的贪官清洗也方便了我们的赃款追缴工作。

可惜，你最终还是露出真面目，和抵抗组织合作。”

“反抗并非我们的本意，”多萝西气若游丝回答，“你们大加征税将人们逼得走投无路，我想为他们发声，我不想妈妈和卢卡斯的悲剧重演——你们有时间拷打我，却没有时间去清理那些将我弟弟害死的恶棍。”

“我想你内心很清楚，他们是魔法少女的傀儡，他们擅长利用这一身份为自己谋取福利——你也是，但你是老实人，你不懂得或者说不想利用这一点。这样的行为的确高度值得赞赏，但在一个撕下文明外衣的野蛮师姐只会被他人吃干抹净，就像战前那些过度纯真直率的魔法少女。”

“我知道，我原本只想和母亲还有卢卡斯过安安静静的生活，如果连这点奢求都要夺走，恰斯卡这个国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史密斯向前走了一步：“你刚才那句话已经是在表明你真正的愿望并非铲除恰斯卡内的恶贼，你想精灵龙所许下的愿望，实际上是毁灭这里，对吧？”

多萝西没有回复，只是默默点头。

史密斯摆摆手，多萝西胸部的电击和胯下的震动停止了。

“在前一天，苏帕伊收到了好几封邮件，来自巴黎辖区的商人或者高官，他们都要求一致处决你，为你对她们造成的人类奴隶损失付出代价。我对他们的怒火毫无兴致，对你真实的目的也并不感兴趣——只要你愿意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抵抗组织内的猩红泪滴，来自哪里？”

多萝西抬头，神色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猩红泪滴，那是什么？”

史密斯静静看着她，一个人类打量着一个魔法少女，却露出鹰视狼顾之相。

“我并非不能对你的感情有所共鸣，”男人缓缓说着，“一个努力为家人打拼的女孩，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如果我的爱人还有我的两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我的怒火并不会比你轻微。你的神智直到现在依旧清醒，不像其他的叛逆魔法少女那样眼中只有无尽的疯狂和杀戮，咱们彼此之间分明可以达成更多的合作——毕竟，一个死人永远不可能实现她所渴求的毁灭整个国度的欲望。”

多萝西看向史密斯，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一丝惊讶。

“你脸上终于出现除了内敛和疲惫之外的神情，”史密斯微微一笑，“精灵龙提供了你达成那个愿望的能力和工具，这是许下宏大愿望魔法少女所必定经历的许愿过程。但如果就这么死掉，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只有生者才有资格背负死者的一切愿景。而想要达成这一切，只需要你诚恳告诉我，FHFL抵抗组织内部的猩红泪滴究竟来自哪里。”

多萝西沉默了片刻，然后摇摇头：“我能理解你想说什么，但我从未听说过猩红泪滴这种造物，我和抵抗组织也仅仅只是经过一些初步的接触，如果他们真的有这样神奇的造物，或许因为不够信任我，所以才没有拿出来吧？”

史密斯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这个回答很难让人信服，一群潜伏于巴黎辖区内活跃将近四年的抵抗组织，倾尽全力赌上一切展开游行示威，没有一个魔法少女带头，他们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前区，引起如此大规模的混乱。没有魔法少女暗中支援，他们也绝无可能成功渗入广播台，对全恰斯卡投放镇压的直播，以至于后续出现了精灵龙。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受到信任没有组织内高级权限的魔法少女会让FHFL倾巢而出。”

“我知道，但我的确一点也不知道猩红泪滴的事情，”多萝西依旧是摇摇头，“或许里面有其他魔法少女暗中协助。我加入抵抗组织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说有一个办法能够在瞬间颠覆恰斯卡，这个办法成功率不高，但却是唯一的解法，唯一需要的就是我在前面作为他们的盾牌……”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头。

“看来我们之间想要坦诚交代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让外面的客人进来。”

他对着耳机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多萝西：“以往这种时候，我们都会邀请第五审讯分局的人进行人类能够掌握的法术：大记忆恢复术。不过有一位客人点名想要见你，或许顺便满足对方的需求也可。”

沉重的铁门打开，另外一位魔法少女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其身上穿着一身性感暴露的露脐运动装，只有胸部和胯下有三点式的遮挡，其和多萝西一样，都有着丰满圆润的大腿——甚至比多萝西更胜一筹。

“早安，多萝西，”飞鸟慢悠悠走了进来，向对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将你变成我的性偶恶狠狠地加以玩弄，啊，那个梦境太让人流连忘返回味十足了，甚至让我那颗已经死掉的内心都再度跳动了起来——今天我一定要让那场梦境变为现实。”

她一把冲过去跪在多萝西身前，捧着那双大腿伸出舌头仔细品尝起来：“多么健壮丰满的大腿啊，白皙细腻让人陶醉，曾经有个消防员天天一看见我就过来舔我的大腿想和我一起玩，可惜她那双细腿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她将脸蛋凑过去摩挲，手也不安分，重点集中在腿环周围的勒肉，顺带调节挂在上面紫色心情的频率：“但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么？你身上和我有着一样的气味，你也是赫尔戈学院的一员，曾经是。”

“我是第二批新生，”多萝西感受着腿部传来的湿漉漉感，想扭动腿避开但被绳索牢牢绑住，“他们收走了我所有的电子设备，然后说因为特殊原因被迫延期开学。我在宿舍里待了一个月，然后被拉到实验室里安装了芯片，但还没等进一步的折磨，克格勃的魔法少女就赶来摧毁了学院据点救下了我。”

“我嫉妒你，我嫉妒这样的你啊——”飞鸟狠狠捏了一把多萝西的大腿，“你能活下来，心理正常活下来，我却要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忍受那样的折磨——他们全都死了，被活活折磨死在那冰冷丑陋的机械身体里，被焚化炉烧掉变成一团灰！连同我对学院生活所有的憧憬和愿望一起！”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

她站起来，两双丰满的大腿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摩挲，她拿出一个口环塞到多萝西嘴里再狠狠扣上，又拿出一个背包，里面装着超大号的双头龙。她将其组装上，把两个人紧紧连在一起。

“今天就来点快乐的事情吧，今天就来点去去火的事情吧……难得有相同气味的人，难得有让心脏再一次跳动起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错过啊！”

“好好享受下吧，赫尔戈的学妹，沉醉在这里面不可自拔吧！”

飞鸟捏住多萝西的下巴，贴上去狠狠亲吻起来。

史密斯对眼前热血喷张的场景毫无反应，在哼哼啊啊的声音传来后便退出审讯室关上大门。

他拨通耳机：“汇报围剿情况。”

“全国的大搜捕正在有条不紊进行，我们已经抓捕了至少五百名参与的FHFL成员，数量还在上升，”他的副手在耳机里有条不紊汇报，“不过大都是外围成员，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继续搜捕，我们没有时间停下——奥利维亚，你那边如何？”

“让娜在我面前跪下来哭了足足一个小时，只为了我们宽恕她的弟弟，”奥利维亚冷冰冰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她还掏出了两百颗黑曜之种，几乎是她过去三年所有的积蓄，她向我们发誓一定会在之后看管好她弟弟，只要我们愿意放过他。”

“收下一百颗，剩下的退回去，”史密斯对阿尔西，这位国家英雄的弟弟有另外的计划，“以后在暗中派人盯着姐妹两个，做每天行动的汇报。除了多萝西，一定有其他魔法少女在暗中协助FHFL，我们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

史密斯来到他上级的办公室前停下，轻轻敲门后进入。

局长风凛蹲坐在椅子上，将脸深深埋在膝盖当中，黑暗的办公室里布满漂浮的全息窗口，上面满是愤怒的魔法少女公民，举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在游行。而其中大部分标语则是声讨政府的无能与废物。

“公民几乎对政府彻底失去信心了，”风凛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前有前辈被刺杀现在还昏迷不醒，现有一场席卷了整个恰斯卡的魔法少女暴动。她们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足够合适的答案，仅仅只是将那些叛逆者的尸体挂起来游行并不够。我们必须抓住背后的合谋者。”

“我们正在紧锣密鼓展开抓捕和审讯，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史密斯站直行了一个礼，“已经查明，FHFL之所以能够渗透进入电视台，是因为有魔法少女为他们骇入了电视台，和他们交战的娱乐局长希萝瓦则证实他们拥有猩红泪滴制作而成的手雷。”

“又是猩红泪滴，八成就是新苏联这些魔法少女暗中大肆破坏。”风凛一脸疲惫。

“第二特战团团长一直在叫喊着战争，针对新苏联和塔莫安的战争，她希望你作为戒严司令能够签署一项法案，将恰斯卡境内百分之五十的公民编入军队，进行大规模军事训练和扩张，也接下来的战争作准备。”

“绝对不行，我们建立乌托邦是为了结束一切战争，不是为了挑起新战争，”风凛摇头，“我原以为那家伙叫喊着战争只是一种转移视线的手段，现在看来佐伊是要玩真的……得盯着点她。”

滴滴声从耳机里传来。

“我们找到抵抗组织FHFL领导者朱莉安的踪迹了：她在余晖角斗场，高千果和金娥丽丝正在那里举办一场慈善歌唱会。”

“收到，立刻派人包围角斗场，一个人不准放出——我马上过来。”

史密斯面无表情，他身后的阴影在急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