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角斗场里，高千果穿着最新款白夜镜像的偶像服，站在入口对观众们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次的演出完全免费，场内所有酒水和食物一律打一折哦～”

前来的魔法少女络绎不绝，把整个入口挤得水泄不通。奴隶局和治安局的魔法少女要么因为没钱跑路要么被调去其他更紧要地方，，缺少秩序维持的场地变得比往常更加混乱。大量跑车堆在门口外的街道上滴滴作响，推着餐饮车的人类游走于跑车的缝隙间，兜售各式餐饮，为解决自身和家人的温饱而努力奔波。

进入入口右拐三百米，另外一个队伍的长度相比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这里面的魔法少女基本上都带着三到四个大推车，上面装满了各种货物。

“高价回收跑车耳机游艇飞机冰箱无人机洗衣机做饭机以及各类奇珍异兽古董珠宝琥珀还有瓜果蔬菜罐头面粉调料……”金娥丽丝的声音用五国语音从大喇叭里传出，“各位因为明日乌托邦而破产的公民，你是否还在为自己的债务而发愁？是否还在为明天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而迷茫？不要恐惧不要害怕，我作为恰斯卡最受欢迎的偶像现在特来为各位排忧解难，快来出售你们手中再也用不上的物件吧，九成新按照全新算回收，七成新按照九成新算回收，五成新三成新也可以以体面的价格回收——只要还能使用，我照单全收从不挑剔，以高于市场回收价格的两倍尽数买下～而且全部都使用黑曜之种结算，以避开黑曜币的通货膨胀。再重复一遍，我们一律使用黑曜之种进行结算，不会让各位吃亏不会让各位上当——”

有的魔法少女干脆直接开过来一辆大卡车，通过特制的VIP通道进入。人类工作人员忙得焦头烂额，在AI无人机的计算辅助下清点前来回收的魔法少女们的资产。和疲惫忙碌身影所不同的是，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那是一种大发横财面对满地金银珠宝的喜悦。

“这实在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金娥丽丝站在高台上心满意足打量下方的人山人海，“恰斯卡的公民们获得了一些救济用的黑曜之种，不至于连日常维系的能量都没有。银滨共和国也能借助这个机会低价购入大量珍贵的物资，为接下来的大规模建设和难民收容做好充足的准备。”

“还好丽丝你没有贪便宜，”漠站在一旁小鸟依人倚靠在金娥丽丝胳膊上，“如果你把银行里所有的黑曜之种也拿来买那家公司的股票，咱们现在也会同样面临破产的命运。”

“不会的，我不是贪小便宜的人，股票这种金融市场上高风险的投资一律不碰——再说了又不止恰斯卡，我在塔莫安、在托纳提乌、在魁扎尔、甚至是阿特拉斯帝国和铁幕都有好多黑曜之种账户呢。没记错的话，托纳提乌巨型企业里那个账户现在交给某个经理在打理，现在每天都能给我挣几百黑曜之种的利息～”

金娥丽丝摸摸挚友的脑袋如此回答，然而思维里的话术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嘿嘿，再怎么说我也是托纳提乌的创办者之一，就算不知道细节，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黑曜之种人工生产所需要的条件？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商人什么科学家都能碰瓷的，自打明日乌托邦那个第一场产品展示会，我瞅着那个所谓的生产机器，立刻就知道这是个超级大骗子。」

「可丽丝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戳穿……」

「戳穿？呵呵，我又为什么要戳穿？」

金娥丽丝叼着棒棒糖，一脸坏笑：「恰斯卡这地方又和我不熟，政府里的高官一直在对我提防，就连每次去银行取点黑曜之种都费劲得要死。各种借口和手续卡我流程。更不要说还偷偷摸摸忘逃向银滨的难民里塞一堆重刑犯。

我没有义务提醒他们，银滨共和国也和恰斯卡的理念完全不同不能算是盟友，一个繁荣昌盛的恰斯卡对我对银滨共和国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不过一个彻底崩溃的恰斯卡对共和国也是弊远大于利——想想公共厕所，那么多疯狂的魔法少女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面就行了，万一厕所被炸了屎飞得到处都是那情况只会更糟糕。

唯有半死不活的恰斯卡，吊着一口气继续续命的恰斯卡，那才是最好的恰斯卡~」

「原来丽丝是这样的小人，」漠从脸蛋蹭着心上人，「不过也正是这样坦坦荡荡的丽丝，才是我所最喜欢的丽丝呢。」

「就算恰斯卡那群官员再不喜欢我，现在也得捏着鼻子让我搞这个慈善活动——那可是帮她们一个大忙，」金娥丽丝得意洋洋舔着棒棒糖，「虽然说托纳提乌那边也很乐意帮忙给恰斯卡提供一堆帮助恢复的贷款，但利润肯定高得要命，而且肯定伴随着各种贸易权的切割。

你就等着看吧，这场慈善活动过了以后，要不了几天就有有人上门来找我，商谈低息贷款的事情，我可比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好说话多了——然后咱们就可以进一步施加对恰斯卡的影响了。」

她低头向下方看去，有个魔法少女直接拉着一卡车的稀土过来，这种贵重的材料平日里可是想买都买不到，或者说就算是黑市能买也是价格炒到天上（八成有恰斯卡政府的阻挠），现在可以轻松低价购得，这种生意可以说只有中赚、大赚、超大赚、以及赚麻了——高于市场回收价两倍的价格，相比于原本的价格那也是相当廉价了。

银滨现在已经不是缺少普通的物资了，现在接着恰斯卡的危机虽然能低价收购很多物资，但金娥丽丝现在想要更加贵重的目标——比如说生产线，比如说工业机器。

在这种新冷战时期，国家与国家之间很难存在推心置腹的交易合作可能，将生产线和关键技术掌控在自己手中比什么都更加重要。

「高端机器可能不好搞，」似乎是明白心上人在想什么，漠直接在思维链接里面说着，「我和发条俱乐部的成员们同步过，实际上高层的魔法少女很多都保留有足够多的理智，没有像底层的普通公民那样押上全部身家买股票，甚至很多靠对冲和反买反而赚了银行一笔——现在的经济危机，基本上都是底层受难，中高层有不少在趁机收割。」

「确实，要整个恰斯卡都是废物，那这个国度也不可能真的运转三年到现在了，」金娥丽丝摸着下巴，「不过没关系，继续关注，不可能所有中高层都没破产，不然今天不会有一堆稀土芯片乃至耳机无人机被拉过来售卖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当然，另外一件至关重要的收获就是对精灵龙诞生条件的一次验证。多亏了从海森丽娜那里买回来的机械鹦鹉，研究了半天总算让亚冯谭捣鼓出她的第一件魔法骇客装置。

我其实的确对这个魔法造物抱着一定的期望，但没想到居然那么有效。让抵抗组织的人骇入广播台后，整个恰斯卡国境的天空居然都变成直播现场，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一口气变了二十多个魔法少女——这算是对新苏联所经历的魔法少女诅咒的又一次验证了：魔法少女，从伤悲和绝望中诞生的概率会更大。

不过还远远不严谨，需要更多的实验，能够提高复现成功率的那种。」

台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是更大规模的混乱，一个银滨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接入通信气喘吁吁。

“不好了，有人，有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