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剑的意念于这一刻变得凝实有力，编织成月色的茧，却又随即溃散而去。
秦休望着粉色荧光下娇艳欲滴的银发女子，嗅着银发的幽香，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秦休，哭了。”
郁楠安也觉得心中一阵酸痛，二人有了联系，所以她亲身感受到秦休的情绪。
她更多的还是疑惑，因为在二人心神相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看不清秦休的过去。
仿佛的秦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她产生的那一层隔阂也导致最后的心神相融没能完成。
可是郁楠安不在乎，知道秦休一点点的过去，已经很开心了。
她伸出衣袖为秦休擦去眼泪，又擦了擦自己的面颊，她的眼眶不知为何红润了起来，酸的快要睁不开眼。
秦休将她紧紧抱住。
人与剑共鸣之时，会得知剑的过去，它如何被锻造而成，又被什么人使用过，经历过多少的风雨，自持剑的那一刻起，就全数了然于胸。
可是秦休怀中的这柄剑，实在是太独特了。
他看见她最初的模样，看见她斩开天地，造就大道，成为信仰。
她是剑道的一片残页，但却又好像是为了跨越百万年的岁月，来到他的怀中。
郁楠安也能感应到秦休在想什么，她柔声询问：“秦休，之后要做什么？还要我做你的剑吗？”
再被问及此事，秦休握住郁楠安的小手，他们十指分分合合触摸寻找一阵，最终相扣。
秦休见证了郁楠安的生和死，极为触动。
可是，这柄剑他要不得。
“对不起，我和郁姐姐的心还有些隔阂，暂时不能和郁姐姐在一起。”
“嗯。”
郁楠安只是应声，并未说什么，就听秦休轻声询问她：
“郁姐姐，师尊说你是一柄杀魔修的剑。”
“嗯，魔修，杀。”她的声音冷了几分，像是世上无可撼动的真理。
“可要是……我是说一种可能，如果我是魔修呢？”秦休紧盯着郁楠安的眸子，粉嫩的光泽染在脸上，显得却有些阴沉。
“秦休好，不会是魔修。”
“我说如果。”
“……”郁楠安呆呆望着他，没有说话。
但她握住秦休的手更紧了些，其实有些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秦休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郁楠安透过秦休的灵魂和记忆，在上游看见那一袭青袍的女子，那个女子好像占满了秦休的全世界，无可撼动。
她感觉很不是滋味，又说不出为什么，有些患得患失。
秦休摇头，他并非真不想夺走郁楠安的守宫砂。
只是他和郁楠安心神交融，既然能看到郁楠安的过去，那等郁楠安成了自己的剑，又怎么敢保证对方不会完完全全看到自己的记忆？得知自己的身份？
那样的话，她是听沈青禾的，以杀魔修为己任，还是听自己的，变成一柄利剑？
秦休不敢保证，更不能确保郁楠安会不会在得知自己身份后告知沈青禾。
思绪往来，他摸着郁楠安柔顺的银发，安抚道：“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么。”
“那……那秦休要送我的东西呢？还送吗？还是说，只是亲嘴嘴？”郁楠安一时想不到两人做的事情怎么形容，双手紧紧抓住秦休的衣服，生怕将他弄丢一样。
秦休没有告诉她这只是最开始的前戏，因为他也没想到光只是前戏就让自己的记忆暴露在了郁楠安面前。
他心里还有一抹抵触，是出于魔教弟子对正道的抵触，还有一丝谨慎过头的怀疑。
这份抵触和怀疑自秦休心头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将他最真实的一面和郁楠安隔开。
于是两人心神的融合失败了，肉体之上继续做下去还会暴露秦休的身份。
秦休笑道：“郁姐姐还想要那样东西吗？”
“嗯……”郁楠安似乎仍有些意犹未尽，也觉得秦休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秦休见到郁楠安的小表情，想起那道在天地间孤寂了不知多久的剑道银光。
还有那个被父母抛弃，被放在药缸中，又被带回剑衣门的少女。
于是他缓缓张开双臂，将郁楠安的娇躯拥入怀中。
“那等一下，郁姐姐别后悔。”
郁楠安疑惑，她的娇躯用力扭动，像是有什么不适。
“秦休别抱了，有东西……好顶……”
郁楠安面无表情，但她的眸子中写满幽怨。
秦休毕竟是男人，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多少会有些感觉，他只好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可郁楠安却又贴近几分。
触碰着怀中的柔软，秦休脸色微变：
“因为不能让郁姐姐做我的剑，所以送郁姐姐的东西需要稍微变一下。”
“怎么变？”
郁楠安满脸好奇，瞧着这纯真又美好的女子，秦休牵起她的手，向着被子里面摸去。
怀中的女子娇躯一颤，好像发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特别之物。
“好恐怖……秦休……要怎么送给我？”
“就是……送到姐姐手里，还有……”他说着，捏上郁楠安的下巴，手指在她光泽粉嫩的朱唇上轻轻滑动。
秦休咽了咽喉结，在他的记忆中，从未像今天一样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女子，而对郁楠安的那份亲近使得他更是翻腾起一些气血，在二人之间连成暧昧。
他心底涌出邪恶的念头，毕竟都走到了这一步，只要不夺郁楠安的守宫砂，不再继续心神交流，做其他的事情，应该可以吧？
“是要送到嘴巴里吗？”郁楠安满眼童真的望着秦休。
她越是如此，秦休越是涌出一种玷污美好的负罪感，这份负罪感使得他心跳得更加厉害，哪里还把持的住。
秦休“嗯”了声，立时吻在她的唇间，感受着朱唇的滚烫，轻轻咬住。
一只手也早就按耐不住，贴上她火热的胸口，两人将被子重新蒙上，粉色的荧光石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但是随之而来的低语之声，比之更加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