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翻好几个白眼,我自知反抗无效,先脱去鞋袜。

“阿月撒谎,两张嘴,只有一张……”视线下坠,她目有所指,“会说真话。”

脸部臊热,怒瞪她几秒,我坦承道:“是,我爽到了,但那仅是肉体上的反应,而我洛月,在精神上对此十分唾弃。”

“这么多人,还是吃饭的桌上,伤风败俗!”

祸离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抬手向内勾。

我被提上桌,冷眼看着她一脸正经地做下流动作,如同开盒验物般。

“湿。”她评价一嘴,盯着那处问,“阿月,你为何要提那名?”

“洛阳烟?”

“是。”

我发狠笑道:“这不正合你意?像阳雲轩那样,时时刻刻在你的伤口上泼酒撒盐,让你身痛心也痛!”

“你……”她皱眉,“怎会知?”

我怎会知?

白痴问题。

双手握着她的腕,我往里边送,用这种方式阻断黑猫监听。

“姑姑,你说我怎么知道?如果你与我只是陌路人,我又怎么会去知道?”

直起腰杆,我闭眼紧搂身前人,嗓音发涩,在她耳边温声请求:

“我从落雁长老那打听过了,什么都清楚。”

“我在试图认识你,理解你,那你可不可以也理解一下我?不要让我觉得,我,洛月,只是你单方面的泄欲工具。”

“好么?”

我的请求没得到回应。

她只是定在那,嘴未动,手也未动,不清楚她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往后挪了些距离,只见祸离低着头,垂落的发丝半遮她的脸,隐约透了些落魄,又隐约溢出来些危险。

如同被关进狭小铁笼里的老虎。

扣住她的下颌,我往上抬。

她的眼瞳已被浓墨浸染,不似往日清澈,在琉璃吊花灯的光晕下,可看清滔天恨意正从黑黢黢的漩涡里释放而出。

她在恨,也在痛。

这具没有伤疤的身体,正是禁锢她本心的牢笼。

去蛇谷的途中,花见欢向我讲述了关于祸离的其他事。

祸离的母亲黎氏本是一个裁缝铺里的大当家,对当时身为将军的洛瑔一见倾心,使了点手段,以妾的身份成功嫁入洛将军府。

只是她梦想的鸾凤和鸣并未到来,洛瑔虽相貌堂堂,气质潇洒,却是厌极了女人,只将女子当生育与取乐的物什。

悔悟已晚,黎氏已诞下洛瑔的儿子,舍不得自己的亲骨肉,便忍辱留在洛将军府,直到诞下第二个孩子。

洛阳烟出生时,洛瑔本想溺毙她,是黎氏以‘养女可换千金彩礼’的借口保住了洛阳烟,而后洛阳烟就是在洛瑔的打骂中成长,吃的是兄长们的残羹剩饭,只有洛阳雲会冒险偷偷包一些肉给洛阳烟,但被发现后,被打骂的仍是洛阳烟。

此时洛阳烟的恨意还不足以杀人才能泄愤。

到了那日,黎氏得知洛瑔要将洛阳烟卖给豺狼成性的林二少爷,于是带着洛阳烟偷偷溜出洛府。

洛瑔发现后,派人将她俩抓了回来,并命人在洛阳烟面前杖毙黎氏,又拿着刚烧开的水浇洛阳烟手臂,只为让她长个教训。

自打被长乐带回无极宗,养好伤痛的祸离总想着溜回凡界,血洗洛府。

可有长乐在,祸离自然无法得手。

而魔种侵入长乐体内后,因担心祸离在她身陨去凡界杀生,她便命其余三位长老配合她,将修为强制渡入小祸离身中,重塑骨肉,并用自己的血在祸离脊骨上刻下数百道‘抑怨咒’,只要祸离一恨,身上的痛便会翻倍。

若是因恨想出手杀人,身上剧痛便能在顷刻间让她丧失行动能力。

“杀母之仇,如何不恨之入骨?”

“仇不得报,如何不痛彻心扉?”

花见欢颇有深意的语调在我脑中荡起,我懂她这话的意思,是以祸离为反面例子,劝我不要干预江星海的未来。

而放到此刻,我只觉心中郁结不散。

现在本是我对祸离胡闹的声讨,怎么又变成了让我如此为难的局面?

心软的一方总得为另一方一再忍让,怨来怨去,我只怨自己的心不够硬。

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向下拉,我虔诚亲吻这双充满恨意的眼。

若她不闭,那吻也不停,吻到她闭眼为止。

再是吻唇,轻啄两下,等她松了紧咬的牙,探舌与她交缠。

我嘴里还残存灵药的苦涩,她的则是甘甜的灵果汁,甜苦相融,化成了别样的感觉,回味无穷。

学着她对我的那样,掠夺她的空气,只是我技不如人,很快将主动权交了出去。

泪眼朦胧中,她舒展眉心,醉心于简单的吻。

由缓而急的喘息成了配乐,我进她也进,我退她还进,直到窒息感涌上来,我才急忙拍打她的背,中断这场舌尖交际舞。

“呼……”

“哈……”

她的肩一上一下,与我一般,喘得厉害。

和她那稍褪些墨色的眼相视,我忽觉有些好笑。

“阿月……”她吞咽一口,稳了稳气息,“你在笑什么?”

“噗,感觉我们刚才在用嘴巴打架。”

说到这,我的脑子里上映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视频。

或是吵得不可开交,或是用眼神与气场相互较量,场上的两个人总会越靠越近,这时就会有人起哄道:亲上去!亲上去!

甚至真有亲上去的。

“噗哈哈哈哈!”

越想越好笑。

“哎呦!哎……”

笑得幅度太大,扯到下边了。

我忘记她的手还没抽出来……

这下记起时又起了欲望,回看眼前这双含笑的淡墨眼眸,我夹嗓问:“姑姑,还痛不?”

祸离面色温柔,摇了两下头。

“可是我痒了。”

她眉梢轻挑:“阿月不是不愿吗?”

“周围无人都好说,况且,这做的做了,不如把它做做完。”

话锋一转,我点明自己的底线:“但我真的不喜欢在有人的时候与你胡来,姑姑,下次不能这样了哦。”

祸离缓缓眨眼:“好。”

以柔克刚,这次也不算我白给。

如愿以偿让她帮我解了痒,我懒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抱怨道:“跟你说我是真累了吧,你还不信,带我来这耍小孩性子。”

“嗯。”

“嗯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我揉揉泛酸的眼,“刚才为什么不让青娆说下去?”

“嗯?”

“就在山顶上啊,青娆说除邪是古神金什么的,你就让她闭嘴。”

祸离给了我眼梢一吻。

“我急着吃阿月。”

无语。

“行吧,你吃够了,该把我送回去,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了吧?”捏住她的鼻子,我声音再次发了狠,“不许把我拖进你的识海里!”

“可是阿月。”她撇头挣开我的手,“我也想睡觉。”

糟了,这家伙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竟学江星海那套,耍起无赖。

祸离面无表情式的撒娇,有点戳我心田。

抿抿唇,我回想起那些紫红色粗条带给我的感觉,消解的痒意卷土重来。

“阿月?”

“你个坏蛋,闭嘴!”

她似乎心领神会:“想要?”

“都说了,闭嘴!再多话就不让你睡觉了!”

祸离发出轻笑声。

哎。

罢了。

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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