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近乎三分之二未吃完,我吃不到,更是觉得浪费与可惜,让祸离叫人打包,带回去给那两只大胃妖解决。
“我累了,不想动,姑姑抱我回去。”
“好。”
我是真累了,去蛇谷被吓了两遭,回来还没休息一下就被祸离带到这里乱搞,精神与肉体受了相当大的考验。
放松全部神经,贴着祸离的左胸,我听着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噗通。
节奏稳定,旋律美妙,是首极好的催眠曲。
同时也让我联想到了一首曲子。
《落情音》。
被熟悉的冷香味裹着,安全感满满,我轻声哼着曲调,唤来了更沉的睡意。
我做了个梦。
水蓝色星空顶的殿堂内,祸离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白色的内衬与黑金色的条纹领结相得益彰,显得干净而矜贵。
手中有束花,我不受控地往祸离那走了几步后,才发觉自己身穿白色婚纱服。
“喔喔喔!”
走台下有人在欢呼,大多都看不清脸,我看回祸离,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鸡尾服的女人。
“恭喜姐姐。”
右边传来祝福声,向右抬头看,江星海正笑嘻嘻地挽着我走。
再走近些,白色的花球门化成了三个穿白色礼服的女人。
封琼,花见欢,还有一个……
施行鸳?
“祸离女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或是疾病,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并保证一生对她忠心不变?”
司仪的声音很耳熟,我眯眼去辨认,原来是齐芸笙。
唔,胸前那簇绿色的鸟羽真的很不适合她。
“我愿意。”
底下掌声一片,祸离笑容温煦,手里拿着一盒戒指。
“那么洛月女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或是疾病,你是否愿意嫁她为妻,并保证一生对她忠心不变?”
我伸出左手,祸离两指拿起戒指,往我中指上戴。
嗯?不是无名指吗?
“洛月女士,你愿意吗?”
这声音并不是齐芸笙的,追着声音,黑猫站在齐芸笙的位置,笑得一脸邪狞。
“你愿意吗?”
给我戴戒指的人也变成了黑猫。
“你愿意吗?”
底下一片躁动,都用的是黑猫的声线,脖子上也顶的是黑猫脑袋。
星空顶往上抽离,取代它的是黑压压的乌云团与砸下来的豆大雨点,嘈杂的猫头人群不见了踪影,四周都是虚空,而我所站的地方,是处崖顶。
“你……”一只手攀在崖边,它抠着泥土往我这爬,声音阴森而又飘忽,“愿意吗……”
话音落,赫然出现一只血淋淋的断臂!
是秦月!
“哗啦啦——”
灰暗的世界被淡黄色的桂花风卷离,只留下一片纯净的纯白空间,与桂花的香气一起,抚慰心神不定的我。
觉察桂花香气淡去,我伸手乱抓,碰到软热的东西才安下心。
费力睁开眼,朦胧的人形渐渐清晰。
“师姐……”
“我在。”
齐芸笙坐在床边,右手与我交握。
“做噩梦了?”
“嗯……”蠕动过去,我抱住齐芸笙的腰,“师姐陪我睡觉。”
齐芸笙轻扯我的手,我怕她离开后噩梦又来,加了些力气抱紧。
她无奈轻笑:“师妹这么抱着,我怎么上床?”
“唔,你答应我,松手后陪我睡觉。”
“好,答应你。”
松开手,我往里边挪,凉飕飕的床面把我冷醒了几分。
等齐芸笙一进被窝,我就钻进她怀里。
“师尊呢?”
“外出了。”
“去哪?”
“去凡界除妖。”
根据规律,祸离没半个月回不来。
说好回来先睡觉呢?
渣女。
不睡还好,我还不愿意陪她去神海里鬼混呢。
哼。
“我睡了多久?”
“师尊刚把你送回房没多久,你就醒了。”
我舔了一下略干燥的嘴唇。
“师姐什么时候来的?”
“你在说什么‘不愿意’,我进来看看,发现你的灵脉有些乱。”
一想到梦里齐芸笙胸前有一簇鲜亮的绿色羽毛,我没憋住笑。
“笑什么?”
“我梦到你穿了件很丑的衣服。”我在她左胸前虚虚画了个圆,“这里有一簇很丑的饰品。”
“师妹梦到我了?”尾调上扬,她似乎心情不错。
“是,如果没有那丑饰品的话。”我摸着下巴,颇为认真道,“肯定会勾走成千上万个少男少女的心。”
就齐芸笙这颜值,只穿件白T恤衫,黑色裤子,随便抓拍,都能出片。
我敢打包票,就算她不做明星,单单做个网红,不出一周,就能养出一个上万粉丝的号。
“那会勾走师妹的心吗?”
我嘻嘻笑道:“当然会,我是个俗人。”
“那——”
“咚咚。”
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谁啊?”
“姐姐,我是大师姐。”
这小崽子,从哪学来的滑头鬼话?
齐芸笙抿嘴,眼皮耷拉着,看样子对门外的人很是无语。
“进来吧。”
“好耶。”
声音是一个人的,但进来的却有两个。
江星海开门后,大力指向齐芸笙:“哈!大师姐果然想独占姐姐!”
青娆在我房里逛来逛去,对我房里的东西又摸又碰,不满道:“为何吾的房间那么空?”
她走到江星海旁边,低头俯视我:“汝这间,归吾了!”
“我让星海进来,没让你进来。”我坐正,手腕转了一圈,指向门,“请走,谢谢。”
江星海拽拉青娆的胳膊:“听到没有,姐姐让你走。”
青娆轻轻一拂袖,江星海被掀翻倒地。
“吾给汝个机会,若是拉得动吾,吾就走,拉不动吾,这屋子归吾所有!”
我凝出个水球丢她,青娆侧身一躲,水球砸湿了墙。
“别在我这犯病,拿我房间当赌注,我同意了吗?”
“吾不管!”
果然能办她的大人一走,熊孩子就要瞎闹腾。
齐芸笙与青娆的实力相当,单凭长乐女儿的身份,镇不住。
“不跟你这臭蛇一般见识。”江星海拍拍衣服,施了个净身术,爬上床紧贴着我,“还是香香的姐姐好。”
“吾为蚺!”青娆气得在原地跳了两下,作势要爬床,“吾也要进来!”
我急忙摁住她肩膀往外推:“不行,蛇、蟒、蚺不许入内!”
“吾就要!”
“下去。”齐芸笙亮出剑,剑锋离青娆脖颈仅有一指甲盖远。
“呵,此等劣……”青娆目光划过剑身,在狰狞兽图上定格两秒,收住音,抖了个激灵,开门离开。
我才想感叹一句‘世界终于安静了’,门外就响起抽抽噎噎声。
“她哭啦?”江星海搓搓手,“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齐芸笙毫无波澜:“她快七百岁了。”
“喔,原来是只老妖精。”
门外的哭声更大了。
可能是性取向的改变,对我产生了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这人开始有点听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好看的女孩,思索片刻,我对门外喊道:“如果你能保证干干净净,没有味道,我就让你上床。”
哭声止,门开了一条缝,青娆探出脑袋,带着哭腔问:“真的?”
青娆这人,虽然胸大,但长相却是偏幼态的。
泪水在明亮大眼内打转,眼底是自然的嫣红,衬得她微微鼓起的小肉脸越发粉嫩。
配合她的一身青衣,真如出水芙蓉般,是个惹人怜惜的俏佳人。
我狠不下心对这样的美人说不。
在青娆迈着开心的步伐,喜滋滋地躺在最里边时,我总有种不好预感。
我可能会因自己的颜控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