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摆脱了异空间与该死的煤团。

王瑶花了很多时间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脚还是酸软，身体还火辣辣的。她一想到煤团的脸，下身就不自觉地感觉到火热。

生理上的痛觉已经消失，那应该是煤团的功劳。不过王瑶可不认那份功劳，她巴不得刚才的事情从没发生，让煤团滚得远远地，不要选她选个什么人都好。

她双颊红润，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很难好转。为了更好的开头付出惨痛代价，一切值得吗？王瑶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定决心不会再让煤团将她击败，只是一次的投降根本不够，远远也不够！

她走出厕所，紧贴墙壁，双手用于支撑身体，颈椎托起承重的脑袋。她一瘸一拐，两步一个踉跄，三步就要跌倒。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不断地对抗着翻涌的酸涩，一瘸一拐地向着课室走去。

煤团给予的力量具有疯狂的本质，它们都想击溃她，可她却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毅力战胜了疯狂，赢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是值得欢呼、值得雀跃的。她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没有忘记道德，没忘记明天，就连刚才的合约内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看上去虽然狼狈，但打心底里，她又是强大至极的。她凭借意志战胜了古神一次，接下来她只会用更多的胜利来宣誓她的地位。

她感觉飘飘然，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走着，直到███（煤团）化身的黑猫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说：“到头来你还是没有接受我啊。”

嗖的一下黑猫又变成了白毛萝莉。看着她，王瑶不自觉地感到心跳加速惶惶不安。心中的骚动，控制不住又很是不妙。

她咳嗽两声，调整姿态，自然而然地靠上墙壁，企图用空调冷冻的墙壁去降低那股在体内窜动的火焰。她倒也不是不清楚那感觉从哪儿来，只是她感觉它早该散去，毕竟她一心一意只爱陈芸。

“要是这么抗拒的话，力量就很难发挥出来的哦。只有好好接受，才可以早日与我抗争哦，瑶~瑶~”

又咳两声，王瑶攥紧拳头，她说：“你再学芸芸讲话，小心我揍你哦。”

“你想要揍我？好啊好啊，你揍我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要知道我们的合同里可是包含了互不侵犯条约的哦。你要是对我动手了，就说明我也可以对你随便动手动脚了。哦对，这还是你自己定下的条款，你可别忘了哦。”

煤团托着腮帮子，笑着说道。

深吸一口气，王瑶只想到了刚刚的耻辱，她涨红了脸颊，像是发起了高烧。“好好好，你可别忘了你今天的话哦，你就等着哪天我攒够了本事把你给揍趴下，然后羞辱，但不是今天。”

“吼，口气很大啊，怕不是再和我玩两次就老实了。”煤团抱住了一根她自己分裂出的触手。

“去去去，一边去。”挥了挥手，王瑶大步向着课室走去。

回到教室，海哥都看傻眼了。乱成一团的头发，有些萎靡的精神，最不可理喻的还是那身衣服。狼狈不堪的模样加上那身衣服，让她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就在她进门的瞬间，一阵白光闪过。问题有时来得突然，又让人眼前一黑。

煤团的狞笑，她全都看见了。一个人喝到烂醉的时候，没有一颗花生米是无辜的。

她摸了摸脑袋，对着海哥尴尬但不失尊严地笑了笑。

海哥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稳重到连手头的教科书都一动不动，他说：“哦，站在门口干嘛，还不回去。”

王瑶看不见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但她对海哥肃然起敬，绝对是真的。他像个经历过一切的王者，无论在多么抽象、无法理解的面前都能云淡风轻，从容自如。

没错，那就是海哥，伟大的海哥。请为海哥欢呼，喝，喝彩。

或许是因为海哥的默不作声，又或许是所有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而努力学习，总之骚乱似乎意料之外地没有发生。

那些王瑶心中的社死画面似乎都成了泡影，直到坐在她身后的陈芸一把把她抱住。

“小骚包，你这个小骚包，我看你去厕所根本就不是肚子疼，或者来亲戚了，你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大惊喜吧？”

她本想像往常一样给出个什么不明所以的回答，但那时某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让她只能红了脸低头承认。

至于陈芸呢？她像是被那一反常态的羞涩彻底激活了一样，嗅着王瑶的脖子，直到整个脸都贴在了她的脸上也不愿意离去。

她们就这样打闹着，直到一个穿透厚厚眼镜片、可以杀人的眼光落在了她们身上后，陈芸才不舍地放开了王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给王瑶发消息，王瑶一句没回，她就那样沉默地看着黑板，在笔记本上写下乱七八糟、毫不相干的笔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

她只记得乱七八糟的情绪和那该死的煤团，她们纠缠在海洋的深处，像一团团海带一样长久地处于混沌之中。

什么时候下课的王瑶也没太注意到，她盯着海哥离去的地方，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她一点也没弄明白，一点也不想弄明白。

学习能力本来就不强的她在胡思乱想时更是什么也学不下去。她有亏于陈芸吗？她也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幻影，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人受到伤害。

她击败了一个很弱的怨灵，得到了很多的力量，好像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那对吗？她问自己，双腿间的余温，肩膀上的疲倦，还有那舌尖传来的酥麻。那真的发生了吗？

她以前从不考虑那些；甚至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少考虑。她又不是什么社交达人，也没什么朋友，那些打打游戏、吃吃饭的朋友，不联系一会儿就再也见不到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独狼玩家，有事没事抱着那些破单机啃。这年头谁玩单机游戏啊？有手机谁在乎故事怎么样，剧情怎么样，角色怎么样啊。

人们低着头，弓着背，在手机的世界浪费掉大部分的青春和其他人骂街、骂人。看上去青春的时光到底还是不是浪费时间。

“瑶瑶～”

“啊♀！？”陈芸的手一把捏在了她的球上。

“怎么了瑶瑶？”陈芸问她。

“没什么……”王瑶低头不去看陈芸。

“不舒服是吗？”

王瑶瞥了一眼陈芸，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嗯。”她说。

“我知道怎么办了。”陈芸坐上桌子，荡起双脚，她还没开口王瑶就回答道：“才不和你去喝酒呢。”

“哈哈哈哈，不喝酒不喝酒，喝酒哪能解决问题啊。”陈芸轻轻托起王瑶的下巴，她注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让我们去把这个世界砸烂吧。”

“啊？”王瑶看着她的眼睛，她明白，她是认真的。

可她到底要做什么？王瑶既害怕又兴奋，尤其是那双狂热的眼睛，那是她第一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