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
"你记得三年前的台风天吗?"
两股声波在空气中相撞的瞬间,千夏的尾音像被剪断的风筝线般戛然而止。她看着水咲泽突然俯身贴近,对方耳垂上摇曳的珍珠坠子几乎要扫过自己发烫的脸颊。往常慵懒如波斯猫的声线此刻浸着雨水的凉意:"便利店停电那晚,有个浑身滴水的小鬼死死攥着泡面,收银机打不开,她就哗啦啦倒出满口袋的硬币——"
"泽姐!"千夏猛地捂住耳朵,针织衫袖口的毛球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记忆如被掀开的旧相册,她清晰记得身后飘来的白茶香水味,还有那只戴着双蛇手链的手越过自己头顶,在收银台投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水咲泽的指尖轻轻刮过少女绯红的耳尖:"当时我在想,这么笨的小动物要是没人捡回家,说不定会被暴雨冲进下水道呢。"
"您总爱翻旧账!"千夏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在针织衫里。发梢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对方在替她整理凌乱的碎发。
"所以..."玻璃杯底与茶几相碰的轻响里,水咲泽的尾音突然发涩,"千夏报了对喰种特别行动学院?"
少女猛地抬头,正撞进对方幽潭般的瞳孔。她装作没看见水咲泽骤然绷紧的指节,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我这种连泡面都不会煮的人,当然是去当文职啦。每天在办公室喝冰拿铁写报告,可比泽姐每天应付黑心老板和奇葩听众轻松多啦。"
水咲泽忽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尖:"小骗子,你每次说谎这里都会发红。"冰镇乌龙茶的气味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漫过来,"听说新入学的都要接受格斗特训,要是被教官摔在垫子上哭鼻子..."
"才不会!"千夏拍开对方的手,指尖残留着对方腕间冰凉的触感,"倒是泽姐,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像在寻找什么..."
悬挂的琉璃风铃突然叮咚作响,水咲泽已退回到沙发另一端。她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声清脆:"每个踏进那个领域的人,不都藏着不能说的理由么?"
千夏敏锐捕捉地这句话中的到了异样,她的眼神闪烁起来:"突然泽姐你,总是这么说'理由'。在是不是暗示我,你也...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
水咲泽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呵,你这么一问,我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说真话的话,某些事还真是不能全说呢。
千夏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调侃:"几分,哼一样你也。明明知道心里有些话,却总爱拿'理由'搪塞过去。"
空调冷风掀起千夏的裙角,水咲泽坐直了身子:"那我们来赌吧。谁先说出真心话,就请对方喝整年的冰镇乌龙茶。"
千夏挑起眉毛,闪烁眼中着调皮的光芒:"赌约?泽姐,这么高难度的挑战,你确定要接吗?"
水咲泽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真话虽难说,倒也能换个轻松的下午。"
千夏咯笑着咯摇摇头:"好啊啊好。不过,你别到时候把真心话说得太猛,吓得我不敢笑了。"
水咲泽故意板起脸:"那你就做好被我猛戳的准备吧。对了,关于你以后不会去CCG这事……"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千夏没有正面回答水咲泽的问题,而是打断了她抿着嘴笑:"试试?泽姐,你倒是挺会逗人的。真以为我对那些'英勇'的招式有兴趣?
水咲泽放下赌约的话题,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举起双手,前后晃动着,像是预示着“你这次逃不掉了”。她淡淡地冷笑一声,“小丫头,准备好受罪了吗?”
话音未落,她便猛扑过去,扑向正低头整理文件的千夏。千夏猝不及防,被水咲泽一把按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惊叫道:“泽姐,你这……别闹了!”
水咲泽笑得狡黠,手指灵活地在千夏的侧腹上轻轻挠动,“试试我‘英勇’的招式吧!”
千夏眯起眼,虽在挣扎中,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别、别这么狠!我——我真要输啦!”她的话语夹杂着笑声和气喘,却依然故作倔强,“你这手法,简直太……太不留情了!”
“呵,”水咲泽调侃道,“你总说不会轻易认输,可现在可好,笑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千夏试图反击,轻咬着嘴唇,“哼,说得倒轻巧,你以为你这几招能把我全盘拿下?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被你挠垮的!”
“这么说,你很勇哦,小丫头!”
她忽然将双臂撑在沙发靠背上,将笑得直喘气的少女困在阴影里,睫毛在眼睑投下暧昧的蝶影:"小千夏真的不考虑...直接投降吗?"尾音像沾了蜜的钩子,随着骤然贴近的吐息缠绕对方耳廓。
千夏的身子微微发颤,却倔强地仰起脸:"泽姐的虚张声势对我不——呀!"惊呼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截断,她整个人陷进云朵般柔软的沙发里。
水咲泽膝盖抵进她双腿间缝隙,指腹沿着衬衫下摆钻进侧腰凹陷处画圈:"这里...比想象中更敏感呢。"她满意地看着身下人瞬间绷紧的腰线,鼻尖几乎蹭到对方泛红的耳垂。
"混、混蛋..."千夏的嗔骂裹着甜腻的喘息,挣扎间领口滑落露出半截锁骨,"用这种手段...根本是犯规..."后颈突然被温热的掌心扣住,水咲泽的唇停在距她唇角三厘米处轻笑:"明明心跳得这么大声,还要嘴硬?"
交缠的呼吸间浮动着柑橘与雪松纠缠的暗香,千夏突然咬住对方游移至颈侧的指尖:"泽姐才是...指尖都在发抖呢。"她湿漉漉的眸光扫过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足尖顺着西装裤脚暧昧上移,"要不要猜猜看,我的'真心话'藏在哪个位置?"
水咲泽喉间溢出一声暗哑的闷哼,忽然扯松领带将人整个裹进怀里。散落的文件在纠缠间簌簌飘落,像一场突然降临的雪。"小骗子..."她含住少女发烫的耳骨呢喃,"在你说出真话前...我可不会停哦。"指尖却温柔地插入千夏汗湿的指缝,十指相扣按在沙发深处。
一番嬉戏打闹后水咲泽从储物柜里抱出了一堆化妆品。
“现在你也十八岁了,虽然还没成年但也是个小大人了。”水咲泽拿出了一根口红晃了晃,“要学会化妆咯!”
水咲泽的手指轻轻掠过千夏耳际,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镜中映出两人几乎相贴的身影,她将一支玫瑰金眼影刷抵在千夏眼尾,温热的呼吸扫过少女发红的耳尖:"别动,这个颜色要晕染得朦胧些才好看。"
千夏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蜷缩,感受着眼睑上羽毛般的触感:"泽姐总是选些让人心跳的颜色呢。"她仰起脸时,后颈不经意擦过对方垂落的发丝。
"就像你现在的眼神。"水咲泽忽然用指腹蹭过她下眼睑,残留的珠光在肌肤上闪着细碎的光,"看似清澈,底下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雾霭。"她忽然倾身贴近,千夏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金粉,随着眨动簌簌落在自己鼻尖。
衣柜门发出轻响打破旖旎。水咲泽取出件真丝内衬,衣带不经意缠上手腕:"试试这个?"她绕到千夏身后,冰凉衣料贴着脊背滑落,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蝴蝶骨,"转身我看看。"
两人走到了镜前,千夏惊讶的说:“这真的是我吗!”
"过来。"水咲泽忽然握住她脚踝,将镶钻细高跟套上她光裸的足尖。指尖顺着小腿曲线缓缓上移,在膝窝处停顿:"成年礼该学会穿这种鞋子了。"她仰视的角度让这句话像某种隐秘的邀请。
当千夏对着全身镜整理裙摆时,水咲泽悄无声息地将两个信封塞进她搁在沙发上的托特包夹层。先前挂在衣柜里的羊绒大衣内袋还留着余温,此刻正妥帖地包裹着这份未言明的馈赠。
"这些配饰......"千夏抚过天鹅绒盒里的珍珠项链,突然被从身后环住。水咲泽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带着香水尾调的气息漫进衣领:"我帮你戴。"
直到夜色浸透窗棂,千夏才不舍的离开了水咲泽的家。
两天后千夏在整理水咲泽送给她的那一大堆奢侈品和衣服时,信封边缘从羊绒大衣里探出头,两百万日元的重量坠得她指尖发颤:"这是什么时候......"
千夏急忙上楼,303室的房间门开着,她走进房屋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有房东在收拾房间准备给下一个人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