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有个Q群可以来玩。可以见到部分角色的现实原型(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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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辰一惊,往静澜面朝的方向上的竹林深处看去,树荫下一片静谧,这段时间风力也软,竹竿摇晃的咯吱声不明显,即便如此,凌夜辰还是听不到任何异常声响。

(是他的错觉吗……)虽然这么想,但考虑到静澜比自己熟悉森林,凌夜辰并没有开口。

静澜安静地微微侧耳倾听着,不过很快停止这种努力,正过身子继续向前走。

而就在他迈出步子的刹那,凌夜辰也察觉到,从竹林中飘摇来的清风中,隐约有一种不和谐的酥碎的微响,好像什么东西在缓慢压碎竹林中地上的枯竹叶。

两人停住脚步后,轻响也缓慢消失——不太陡然,好像也不忌惮被两人听见。

凌夜辰等着静澜吐出个什么动物的名字来加以解释,但后者脸上浮现的是些许的困惑。

没说什么,继续迈开脚步,但是脚步轻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脚步放轻的原因,竹林中的诡异声响消失了。

“是什么动物吗?”凌夜辰轻声问。

“我想不出会是什么。”把手里的刺五加放左臂腋下夹好,静澜右手放在了腰上匕首的位置。

凌夜辰突然感觉不安,有点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会不会是丧尸?”

“这谁知道。”静澜应着,突然止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水泥路边开裂脱落的水泥块,朝着竹林扔去。

水泥块划出道平直的抛物线,然后撞在了一株竹竿上,“咚”的一声,接下来是落入落叶堆的轻响。

微风吹过,四下里依然一片祥和。

“看来是我多心了。”静澜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窸窣声骤然从竹林中传来,仿佛很多人凌乱的脚步被聚合到狭窄的空间里。

那团嘈杂在竹林中回响,好像在不断接近,不过停在了某个位置,再次平息。

静澜轻轻用手肘拐了下凌夜辰,咬耳朵道:“放轻脚步,跟着我,如果我跑你就跑。”

即便对森林不熟悉,凌夜辰也意识到了发出声响的东西不太符合丛林小动物的习性——比如向噪音靠近,大多数小动物只会被噪音惊吓后跑远。

会是什么大型野兽吗?如果那样,115观测站是否还是个安全的庇护所?虽然建筑的水泥墙壁能抵挡野兽,但四个人是不可能永远不出门的。

两人如踏雪无痕轻手轻脚回到了观测站,丛林中诡异的声响再未出现,不过正在观测站里百无聊赖地和小辣米玩小猫钓鱼扑克的路易思却发现了两人神色不对。

静澜不打算隐瞒,直接详细汇报了两人方才的经历,顺便问了小辣米是否知道发出声响的是什么。

“弄不好是野猪。”小辣米说,静澜发现,小辣米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

路易思欺负他了吗?

“野猪的脚步声应该更沉重吧。”静澜其实没见过野猪,但是听亲戚描述过。据说可可的父亲年轻时在山上遇到过,双管猎枪打霰弹,两枪都没能放倒,赶紧蹿树上,那野猪直接拱树,在树被拱倒前,有装弹打了两枪,才把野猪打死。

“是重些。但树叶厚听不出来。而且你说有一片一片的杂音,可能是野猪拱土,找虫子吃。”

小辣米虽然还沉浸在悲痛中,但好在思维清楚,勉强回答着问题。

如果有野猪的话,以后恐怕不能在这片森林里生活了。至少像今天这样搜集物资会变得危险。

不知为何,静澜心中莫名其妙舒了一口气。难道是因为找到了离开这里的理由吗?

他突然觉得,除了营救可可外,自己还有其他离开这里的理由,但那是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

中午饭就是一锅煮刺五加汤,放两勺盐,就着汤嚼压缩饼干。刺五加很苦,不过习惯以后会喜欢上那种幽幽的药草芳香。

吃完饭后,静澜又给可可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那边没接。于是他起了个话头,聊起乐队以前的奇闻异事——这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套套看路易思对可可到底什么感情。从今早她显出的颓疲之态看,她至少不是那种能为了喜欢的人奋不顾身的类型,要么就是她没那么喜欢可可。

路易思成功上了套,有些兴致地谈论起了“四色猜想”乐队往期的有代表性的表演——自然少不了凌夜辰首次,也是唯一一次登台的表演。路易思不在场,但据她所说,表演的录像看过不下十次。

“小夜夜的临场发挥真的没得说。可可的嗓音也特别棒。她靠这个就能吃饭,难怪她大学敢去学天坑专业,大不了直接当唱见,接商单,赚得也比其他学生物的落得管鱼塘多吧?”

看见路易思聊到兴头上,静澜不失时机地抛出问题:“那你愿意去救她吗?”

静澜终于看到了路易思惊讶的表情。稍感意外,原以为路易思对这种伎俩有所防备。

也许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

“我做不到。”她说。

对方回道:“仅凭现在的条件我们谁也做不到,但以后我们可能要打更多没准备的仗。”

“我并不适合在这样一个世界观下生存。”路易思抬起头,脸上出现了此前未曾见到过的认真。

“不要觉得我昨晚表现得很镇定。有些东西暂时压在心底罢了。”

“那如果就我和夜辰去呢?”静澜问。

“小夜夜也想救可可姐吗?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啊。”

凌夜辰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刚才我和可可通电话,她果断地拒绝了我。但我还是想救她。”

“因为'你喜欢她,和她无关?'”

“不是那么傻的原因。不救的话,学长会伤心吧。可可姐对学长来说很重要。不仅是血亲,而且也是那种生死相依的伙伴吧。”

说着这话,凌夜辰突然心里有点算算的。不仅因为表白失败,还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想要个生死相依的伙伴。

路易思把手里玩弄的扑克轻轻一扔,“那随便你们。反正带上我是个祸害。”

理性而言,这个方案不差。每次只出动有用的人,一旦发生意外,不至于全军覆没。

但静澜心中始终有股力量,在怂恿他执行全员转移阵地的方针。他也说不出这个念头的依据是什么,所以没法立即劝路易思改变主意。

“那明天你们留在这儿,注意观测周围情况。如果有野猪的话,目击下来也比较把稳,我们可以考虑制作陷阱,那就有猪肉吃了。”

路易思点头:“放心好了。我也知道野猪的厉害,不会轻易出去的。”

1月13日下午,几个人就在观测站里打牌。游戏能分散注意力,小辣米的心情总算稍稍好了点,约莫傍晚时候,还叫上了其他几个人说是去二楼看看夕阳。

再次看到冬日南方澄澈的晚天,几人沉默不语。无论这景色在每个人眼里熟悉或陌生,产生这景色的世界,已不再如往日。

静澜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沉默,看来是可可又发来薇信了。伸手去取手机,觉得腿部站得有点累,静澜正打算回身去沙发上坐坐,目光一瞥,却发现楼下上山公路上,大概距离200米的地方,路边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一步一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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