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师,说道:“老师所言甚是,朕亦深知此事之重要。然,若不严惩,何以正朝纲,何以安天下?”
老师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明白您的顾虑。然,此事可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先将这些臣子流放千里,以观后效。若他们在流放途中能改过自新,陛下亦可考虑从轻发落。如此,既能彰显陛下的仁德,又能维护朝廷的威严。”
皇帝闻言,颔首微点,认为老师的建议颇为妥当,然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不能轻易应允。最终,下令将与太子勾结的大臣打入天牢。
沉凝后缓缓开口:“老师所言,朕已铭记,定当深思熟虑。然今日天色已晚,老师年事已高,还望速速归去歇息。”众爱卿暂且退下。
数日之后,皇帝降旨,将那些与太子勾结之臣子流放千里,其家中女眷则获赦。
不过实际上,皇帝于老师所言当晚,便已决定暂且听从老师之意见,以观后效,但却又有意拖延数日。
此一举动,朝廷上下皆对陛下之仁德赞誉有加,而陛下亦在老师之助力下,既维护了自身威严,又展现出宽容大度之风范。
在这期间,皇帝下旨,宣布太子失德谋逆作乱,与虞国勾结,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终身囚禁于天牢。
其是皇帝对太子甚是宠爱,若非如此,亦不会迟迟未曾罢黜太子。
同时斥责虞国此举居心叵测,要重新考虑两国关系。
而真正的公主也恢复容貌回宫,百姓依然安居乐业,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阴谋未曾发生过一般。
此事落幕,苏瑾因平乱护驾有功,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和赞赏,决定让他兼任禁军统领一职。
此事虽了凤渝的容貌,却被皇帝深深的记下,而凤渝则未能察皇帝对她的异状。
回到静安司,凤渝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的肩膀受伤,这几日一直是许垣在照顾他,凤渝虽多次阻拦,但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倒是不如享受一番了。
看到苏瑾回来,凤渝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凤渝笑道。
苏瑾走到凤渝身边,沉声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凤渝笑了笑,说:“已经好多了,多谢大人关心。倒是大人,这几日一定很辛苦吧。”
苏瑾摇了摇头,淡言道:“无妨,分内之事罢了。”
数日后,苏瑾与凤渝于城中巡视,无意间听闻百姓交头接耳,言道:“此事你可曾听闻?城郊一处宅院内,有邪祟现身,昨日深夜,这王家全家五十三口,无一人幸免,全部丧命,死状甚是凄惨啊。”
“是啊,确有耳闻,听闻是那座宅院的主人,触怒了天神,此乃天神之怒,天神的惩罚。”
闻二人言语,一挑着担子的老汉,趋前插话道:“俺也有所耳闻,不过说来,那家也是咎由自取,据传那家作恶多端,儿子强占人妻,近日也算是恶有恶报,苍天有眼。”
“那为何不报官呢?”
“哎,您这是什么话,岂能不报官?但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为何?”
“人家上头有人呗。”
凤渝闻罢几人所言,心中也是一惊,心想或许真是怪物,毕竟这世间亦有超自然的事物存在,她实在不想死,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苏瑾和凤渝对视一眼,当下决定前往城郊查看。
凤渝知道自己没资格拒绝,只能很识趣极不情愿的和苏瑾一同前往。
半个时辰后,二人抵达了城郊事故宅院,此刻,这里已经围满了,官府衙役,苏瑾身穿官服,无人敢拦,很顺畅的便进去了。
见到苏瑾后,一身材瘦削、头发灰白、两腮无肉且一脸奸相的老者,笑着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此人便是负责此案的官员,京兆府尹,丁贸,丁德辉。
然而,苏瑾却并未理睬他的热情,只是面色冷峻地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以及这家究竟做了何事,为何外界皆传这家是遭受了天谴。
京兆府尹虽对这态度心怀不满,但也不敢去招惹这缉影卫副使,同时还是禁军统领的苏瑾,只得当即把事情的原委,毫无保留地告知给了苏瑾,不过还是隐瞒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紧密相关的事情。
原来,这家姓王,乃是这附近声名显赫的商贾之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底颇为丰厚。至于那些所谓抢占妻子的市井传闻,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这家人平素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只是不知为何,昨日傍晚,这王家上下连同奴仆五十三口人,尽皆惨遭杀害,无一幸免。
说着说着,京兆府尹,不禁叹息道:“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苏瑾走上前,轻轻掀开一名被白布遮盖着的尸体,仔细查探,发现这名死者全身已然面目全非,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显然在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惊吓。死者身上布满了伤口,且每一处都足以致命。
苏瑾又接连翻看了好几具尸体,发现死状大致相同,皆是在被惊吓至脸色苍白后惨遭杀害,而且皆是体无完肤。
从伤口的情况判断,凶手应是熟人作案,出手之人怨念极深,似是为了复仇而来。若非熟人,怎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凤渝在看到这尸体后,吓得亡魂皆冒,连连后退,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翻涌,她强忍着呕吐感,走到一处角落,把早日吃的东西,全都吐了一地。
凤渝脸色惨白的回到苏瑾身旁,看着那应是被仇杀的尸体,再结合今日所听到的传闻,霎时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旋即让苏瑾随自己来,二人走到一处角落,凤渝把自己的怀疑一股脑的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