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听着凤渝的话也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这京兆府尹定然有什么事隐瞒。
苏瑾决意开口试探,凤渝则决定在旁帮腔协助。
片刻后,二人回到丁贸身旁,苏瑾沉声问道:此事可有何线索进展。”
未等京兆府尹开口答话,凤渝向着丁贸弯腰拱了个手,上前言道:“丁大人,这莫不是熟人所为。卑职观这伤口的伤痕每一处都足以致命,显然杀人者应是与此家相识,且有很深的过节。”
听着凤渝之言,京兆府尹的内心似乎被触动,苍老的眉毛,逐渐了凝成了川字,朝着凤渝怒目而视,“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我和你家大人说话,还轮的到你一个小小的缉影卫插嘴?”丁卯指着凤渝,一挥衣袖厉声呵斥道!
“养气功夫不是很好嘛,这就急了?!”当下更加坚定了凤渝心中所想,定然是有什么事情隐瞒。
凤渝听着丁大人的话,毫无惧色,同时也在心中暗自鄙夷道:切,不过是个从三品,有什么了不起的,呃……似乎是挺了不起的,不过那又如何。”
苏瑾听了丁大人的话,嘴角微扬,冷笑一声,道:“无妨,是我让他说的。不过,丁大人官威倒是不小,我的人,你也敢斥责。”苏瑾言罢,语气又冷了几分。
片刻后……
京兆府尹赔笑道:“适才是我多有冒犯,此事目前已有一些头绪了,这位小兄弟所言不无道理,伤口的确很深且致命,不过并非熟人所为,乃是附近一伙打架劫舍的匪徒所为。”
这伙匪徒手段狠辣,专行打家劫舍之事。
苏瑾闻此,陷入深思,回忆起方才所见的那些伤口,这些伤口虽形态各异,但伤口痕迹规整,大小一致,显然是用同一把利器所为,然而听丁贸所言,此事却非一人所为。
凤渝在旁聆听,待听完京兆府尹所言,不自觉地撇了撇那如樱桃般鲜嫩欲滴的小嘴,流露出一抹极为不屑轻蔑的神情,其女儿家的仪态尽显,似乎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因为她断定,京兆府尹丁大人在“撒谎!”
若丁贸没有撒谎,难道说是好多人用同一把刀,杀了这五十三口人?可这显然不可能,这么做繁琐不说,更不符合常理,逻辑上就不可能,而且这一伙劫匪,抢钱财也没必要灭了王家满门吧,还冒着被官府盯上的风险,最重要的是若是这伙劫匪所为,杀人全家为什么要用同一把刀,且力道,伤口的深浅还基本一致,这根本就没必要,用同一把刀除非是为了隐瞒什么,可听丁贸所言这两家并无交际,可谓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是这伙劫匪见这家有钱,起了贪念所至,况且这伙匪徒若是真如丁贸所说极为凶残又为什么杀人还要用同一把刀,这完全不符合劫匪人设啊,喂!
苏瑾眼角余光轻扫过凤渝,随即微微一怔,迅速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
凤渝感受到苏瑾传来的目光,全然不顾身旁的京兆府尹,趋步上前,见苏瑾两边的脸颊很红,便学着前世妈妈那样,素手抚了上去,而另一手则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两相一比较,凤渝失声惊呼:“大人,你的脸好烫啊!莫非是发烧了?”
凤渝在内心深处,始终将自己视为男子,故而做出一些,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于理不合,看上去有些怪异亲密的举动,她也会毫不在意忌讳、在意,她还是把苏瑾当作好兄弟的,兄弟之间亲密,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苏瑾却是因凤渝的举动愣住,因此任由凤渝摸了自己脸颊,并未推开。
而凤渝又怎会知晓,她自认为正常的举动,在他人眼里却是如此怪异。
京兆府尹,把凤渝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京兆府尹也是愕然,不禁在心中联想:这苏瑾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却一直未曾娶妻,莫非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喜好男风?若是如此,也难怪方才会为他说话了。
苏瑾甩开凤渝的手怒斥道:“成……成何体统!”
京兆府尹,看着苏瑾的动作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这离奇的想法,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凤渝却在心底暗骂:“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才维护我时,还觉得你这兄弟没白交够义气呢。现在却又翻脸不认人,怪不得人皆传言人面阎王呢。男人果然都不禁夸!”
片刻后……
听完京兆府尹的话,苏瑾心中已有计较,相信就算再问他也不会吐露实情,只有暗中查访,至于这伙替罪的匪徒,也非良善之辈,铲除也算为百姓除害了。
苏瑾拱手,冷嘲道:“如此,便预祝丁大人剿匪顺利了!”
苏瑾与京兆府尹辞别后,便与苏瑾易容改装,于附近暗中查探与此事相关之案情。
而凤渝却在此时竟惊讶地察觉,自己竟然懂得化妆之术,苦思冥想后,只能将此归功于那块神秘晶石,莫非这便是附身公主后所获之技能!
返回时,凤渝发觉这王府景色宜人,其间风亭水榭,筑山穿池。
正午时分,阳光炽烈,凤渝苏瑾二人,来到一处王家宅院对面的茶馆,拣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询问店伙计无果后,二人便要了茶水,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对面的王宅。
二人自王宅出来后,便一直在涉事庭院附近探寻王家的消息,然而所得消息却与晨间所闻大相径庭,但凡知晓此事者皆言这王家人,品德高尚,乐善好施,死得着实令人惋惜。
凤渝暗自思忖:难道真如丁大人所说,此家是善人,是自己误解了。不…….不……不……绝无可能,他必定有所隐瞒。
“可是不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啊,为何会如此?!”
二人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日落西山,见京兆府尹出来坐上马车,付了茶钱,便赶忙跟了上去。
苏瑾忆起今日所见,在询问王家灭门之祸时那些百姓的神色有些异样,此刻想来,他怀疑是这京兆府尹耍了什么手段。
如今倒不如尾随其后,就不信他会不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