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的白裙铺在身下，被水渍打湿，借着冬日的寒风，贴上肌肤后有些冷意。

女子小腹在裙上贴了有半炷香时间，她又怕会得宫寒，又怕保持这个动作许久，会不会太快结束，便让男人将自己抱在怀中。

风雪积过窗沿，片片雪花贴上窗，映着屋内的微光与那起伏婉转的雪白。

灵月台牵着丝线走到窗前，身后充满侵略性与炽热的大手将她按在窗上，她温热的身子紧贴窗口，热气在窗前染上水雾，还未等雾气变小消散，又再次被拍打成一团氤氲白色。

透过这片眼前的朦胧雾气，灵月台看着此刻的自己，那双迷离得近乎失魂的美眸微微眯着，轻启着朱唇，倾城的面容染着红晕，好似喝醉了，但她又被冷意冻得无比清醒，感知着修行时的每一分痛苦与每一分快乐。

辛苦耕耘的汗水拍打在雾气中，灵月台手指牵动，秦休的强壮有力的大手将她整张脸都按在窗户上，雾气遇热，化作点点冰凉，滑过她精致的锁骨，滑到她与窗户紧贴之处，银光闪闪，比雪透亮，比夜沉沦。

忽然，剑衣门外门的空中亮起几朵烟花。

烟花照亮她沉迷的眸子，照亮身上滚烫的水雾，她也如雪一样透彻明亮，只是泛着霞红，还有那一道道兴致所至而带来的痕迹。

灵月台剩下的理性不多，她才只与秦休修行了一个回合，就已然快要被折磨得站也站不起来。

为了减缓全方位覆盖的愉悦感，她只好一遍遍转移注意，将视线放在别处，数着有几多雪花，数着有几根丝线，数着数着，思绪却又被那股力量拉扯回去，继续沉迷其中。

灵月台突然想到，等到自己成为剑衣门宗主之后，这炉鼎是否还有必要留着？

她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为了坚持自己的骄傲，为了证实自己并非沉迷于男色，她应该抛弃秦休，以此来向自己证明。

你生来的骄傲，你的矜持，不能因为一个修行路上的小小炉鼎而抛弃，即使他非常优秀……非常诱人……

手中丝线猛地扯动，啪！充满安全感的大手拍在灵月台身上。

她的腰犹如反弓，脚尖高高踮起，颤抖得厉害。

啪！

“咦——！”

又是一巴掌，灵月台身体软瘫在窗前，所思所想全部抛掷脑后。

“怎么还没结束……书上不是说……用炉鼎修行最多一个时辰么……”

可是现在都已夜半，灵月台感觉秦休的体内还有使不完的力量，而她一边想要快点收获成果，一边又被这种力量深深吸引。

深深呼吸着夜间的寒冷，啵的一声后，灵月台顾不得擦拭，她望着外门的风雪与烟花，烟花之下，一道被风吹紧衣裙，紧裹着玲珑曲线的倩影向这边走来。

那是位银发女子，双手放在嘴边吹着热气，身子还在哆嗦，她白发白衣，就连皮肤也是嫩白，在风雪里就显得更白了。

她来做什么？

灵月台柳眉倒竖，手指挥动，将窗户紧紧封闭，操控着秦休将她抱起，重新回到床上。

屋外风雪喧嚣，郁楠安站在门前，轻轻敲着门。

没人回应，窗户却亮着微光。

“秦休，睡着了吗？”

郁楠安有些失望。

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师尊今夜不知去了哪儿，灵月台也不在，加上是大雪夜，没人会觉得一个伤者会乱跑，所以郁楠安借着这份空当，来找秦休。

回到剑衣门后，郁楠安几夜未能安睡。

只要闭上眼睛，她满脑子都是那日下山的风景，满脑子都是他。

在无边的梦里，那一身青袍好似雨中被打湿的一叶漂柳，郁楠安则在雨中，眈眈望着水中倒影的行人与过客。

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些热闹的人间，却只捧住一手水，水又顺着指缝溜走，只留下那叶青色。

郁楠安缓缓坐在门前，面色冷淡，雪落在眉梢，她望着外门的烟花，眼中是朦胧一片。

“秦休，那日……谢谢……”郁楠安忽然自言自语道。

她不知道这些话能否传达到秦休耳中，但她忍了好几日，不敢在师尊面前吐露，如今与秦休只有一墙之隔，郁楠安还是想说些什么。

“回来之后，我好像哪里都不舒服，经常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也会梦到修行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很平常，但每次梦到你，我都会醒过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很开心。”

“可能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想不通，想不通就很难受，难受就很想找你问清楚，可是又觉得问清楚，就更听不懂，更难受了……”

“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修行，满脑子都是那天的街，还有好多人，我……以后都不想修行了，我想你陪我再下一次山。”

“因为脑袋迷迷糊糊的，怎么也想不清楚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所以我好想找到答案……”

郁楠安的长发裹在脖颈间，如一床大被，她蜷缩在被中，声音哽咽。

“想不清楚的感觉，好难受，但想到你，又有点开心，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秦休，陪我下山好不好，我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风雪渐渐停了，寒风吹过面颊，她望着夜空，那里的烟花渐渐也停了。

屋内，灵月台将指缝间的残留全部舔舐干净，她发出一声声单调悦耳的音节，目光呆滞也望着窗外夜空。

灵月台手指勾动，身后男人便开始最后的进攻。

咻的一声光亮在雪夜中响起，郁楠安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她在风雪中喊道：

“秦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所以以后……”

“唔！咦——！”

屋内屋外，两位女子的喊声同时响起。

同时，一道硕大的火光冲到天上，炸做绚烂华光，劈里啪啦在空中炸裂，将她们的声音全数盖过。

这漫天的烟火，是为庆祝秦休这位剑衣门英雄的凯旋而准备。

火光照亮郁楠安的侧颜，照亮灵月台的雪白的娇躯，她们都失神的望着那道璀璨，直到光彩彻底消失，只留一片小雪的沙沙声。

“以后，也要在一起……好不好？”郁楠安的话这才全部说完，她靠在门前，嘴角挂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