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反坦克导弹射位都在预备役的疯狂攻击下射失,远不足五十人左右的防线,在将近三倍人数的攻势下立马变得摇摇欲坠,只是最前线的预备役在作战思维和经验的双重匮乏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迎战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因此坐镇指挥车的指挥官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情报。

由于加军本身防空能力的极度匮乏,上空的无人机依旧在通过浥特兰的数据链向周围友军提供视野,车队在破烟而出的第一个分钟内遭遇了最外围散兵的84毫米火箭筒袭击,豹一被判定击毁。剩余的四辆步兵战车释放烟幕,释放烟幕,随车步兵开始下车作业。

一发AT4在最后关头穿透烟幕命中其中一辆LAV6。

一百七十五公里外的两架F18在六千米高度下设置了PB、HIGH与POP指令,点火发射4枚SLAM-ER导弹。此时在卡里加尔的防空设施,有且仅有几辆响尾蛇防空导弹。

杰斯提斯的小组放弃了转移,他们必须要为旁边的短号反坦克射手争取更换位置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加军正向着反坦克导弹发起进攻。我向街道上的加军快速打完所有子弹,接着向楼下冲刺,更换弹匣时护木里散出浓烈的硝烟气息。

在最前方的季凌突兀地交火,他在楼梯口撞见新的敌人,MK18打完弹匣时少年顺势扑向二楼的防火门躲避。我将M67手雷丢下阶梯,震爆引起的石膏粉尘中,还在更换弹匣的二等兵全身被白色笼罩。

季寒快速向一楼补上第二枚手榴弹,她将步枪换置左手,小心地从右侧向我靠近。直到季凌起身一楼都没有再传来动静,实际上这栋楼有且仅有的加军就是一开始被手榴弹淘汰的三人,但他身上的冬季迷彩无疑象征着另一件事:加麻大正规军已经加入进攻,他们的作战能力远不是预备役可以相比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离停车场又远了一步。

街道上的寒风在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如刀割向面部,似乎又冷了几分。街道上并没有看到加麻大地面部队的人员,但是街道尽头的位置,可以清楚地听到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的引擎。

季氏兄妹猛地将我拉回,下一刻街道对面出现了C7的射击,仓促间我并没有找到枪手位置,只是一味地后退。交火吸引了步兵战车的注意力,炮手转动炮台,白光通道(照明弹效果)里他看见了敌我不明的交火,处于谨慎,他并没有射击任何一个目标。

“步战车过来了。”我躲在窗户边缘窥视,街对面的射击也逐渐安静,“看起来是中立的,应该是没有分清敌我识别。但他不可能一直中立。”

“怎么说?”季凌半跪在我旁边,“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要不,”他指了指我背上的火箭筒,“干他娘的一炮?”

“不行,对面的加麻大人不会放弃的,他们一定还在盯着我们。”季寒分析道,“打一辆LAV一失败我们三个人都得回去……好像很亏。”

“问问AI?”

“我查一下加军……等等,加军是最早承认LGB……”

“TXL😱”

“MTF😱”

我和季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和他爆了!”

“……要不跑吧?”季寒小脸一变,“交给杰斯提斯他们?他们在上面应该好打。”

“他们有火箭筒应该好打,但没动手,机枪都不打了。”我小心地又探头看了一眼,“还是跑路吧,我替杰斯提斯同意了,回头买两瓶牢大给他得了。”

“怎么说?”

“润!”

我们三个撅着屁股蠕动离开窗边射界,远处看像三只墨绿色的毛毛虫,一街之隔的加军步兵始终没有动作。短暂暗淡的天色给了我们机会,趁着照明弹还没有补足的空当,我们快速转向公寓另一头并跨越窗户进入小绿化带的机会。季凌首先翻越,随后我抬起季寒,她的兄长在另一头接住了她。

积雪的地面并没有想象中柔软,反而稍稍有些滑,季凌一把拉住我保持平衡。季寒趁机回头架枪,来的通道里还是空荡荡的,不过加军发现并尝试进入公寓楼只是时间问题。

“路线?”她问道。

“稍等,我给诸葛报个平安。导航有点卡。”我摆弄胸口的终端,头顶又亮了起来,四周的交火从一分钟前变得吉列,但是无人机图像由于周边的照明弹影响并不是非常理想,“走,还有292米。”

“啊,”季凌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累了。”

“已经要六点钟了。”我在队伍中端警戒,“还有两个半小时日出。如果到了白天,估计比现在还要难打。右边有什么声音?”

“好像就是个吸了叶子的流浪汉。”季寒侧身看了一眼,“赶快跑吧……”

“准备过街。”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的路口举起步枪,“准备——等一下,那是不是安格?”

“哪儿?”“右边戴红色贝雷帽的那个?”“小巷子里?”“看起来是。”“我觉得是。”“那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你们说,”我寻思着,“是不是安格赫菲其实是跑得最快的,其实后面还跟着一堆拿着警棍的空输……”

“问问不就知道了。”季凌小心地探头,“安格!安格赫菲!”

“季?”

指挥官有些惊喜地回头,季寒突兀地开枪,子弹落在安格赫菲身后——下一刻班长同学也意识到这点,她贴墙拉出射界,季寒的美少女战士之枪得以命中目标。刚刚顺着班长痕迹追逐的加军士兵显然没有意识到还有伏击,他灵敏地躲避,但并不宽敞的小巷终究是限制了他的移动空间。

我接替季寒进行压制,季凌乘机过街,他的呼气在寒冬的深夜里变成缥缈的白雾。继续射击几枪后我直接趴在地上,安格赫菲一瘸一拐地冲出巷子,向右扑去寻找掩体,一直拖在背后的步枪也重新架设在水泥上。

加军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投掷烟雾弹,随后快速撤退。靠近的季凌小心地回头,我向他打出“OK”,他点头后向安格赫菲靠近。

“哥!”季寒突然喊道,“回来!烟、烟是冷的!”

“冷烟?”

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季寒的意图,季凌也是同样,就连安格赫菲也因为实时翻译所需要的时延没有做出反应。在季寒喊出冷烟的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加军在机场附近的抵抗存在了超出计划的时间?

为什么加军提前察觉到了我们对防线的侦察?

为什么加军这么快就完成对我们无线电的干扰,还是针对性的?

他妈的……因为卡里加尔有一支加麻大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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