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我还从没有和可可姐真人见过面呐！现在近在咫尺却无法染指！”
一旁的凌夜辰：“为什么要用'染指'这种词啊。”
“因为很形象嘛。”
“这个形象是关于什么事情的啊！？”
静澜轻轻清嗓子，“总之还是老话，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吧，明天可以去附近的一个景点玩玩。”
路易思没精打采趴桌子上：“见不到可可姐我什么都不想玩呢。”
“路……路易思同学，不要对学长说这种话啊。学长会难过的。”
“啊，抱歉啦小澜澜。”路易思歉意地向静澜笑笑，“总之挺扫兴的。”
不过当听说可以今晚可以参加婚礼后，路易思又来了兴趣。
“好耶！有好吃的！而且婚礼很吉利呢！我仿佛看见了未来我和可可姐的婚礼……”
一旁的凌夜辰有些结巴地开口道：“什？什么？和可可姐……”
静澜用食指抵住下巴，若有所思道：“可可原来喜欢女生了吗……”
路易思回道：“其实也不是啦。她说她不会再喜欢哥哥以外的男生了，但又不能嫁给哥哥，所以只能喜欢女生了。”
“这种话没对我说过呢。下次我亲自问问她。而且女生之间也不能结婚吧。”
“如果世界陷入混乱大概就能了。”
“那样的话也可以嫁给哥哥了吧……”
……
今晚的婚礼现场十分热闹。大体来说和国内其他地方的乡下婚嫁习俗差不多。无非更加闹腾。全程有人在对山歌——歌词即兴，曲调则是在全省流行的几个旋律。
歌词中也不乏些比较“有趣”的内容，比如说新娘子真漂亮，嫁给这饭桶真糟蹋，不如换我当新郎……之类。
不过都是唱唱歌而已，没人真的动手动脚。这倒比某些地方闹洞房文明多了。
当地人似乎e人比例很高，对新的来客很感兴趣。
静澜三人刚坐定，就有人跑来敬酒，并且向同来的人介绍：“这是定国山上打野猪的老二家的大侄子。”
如果有人还是不知道，敬酒的人又会说：“就是当年种橡胶的老雄爷的大曾外孙。”听的人就“哦，晓得了晓得了”，然后各自敬酒。静澜最近可能还要开车，就喝酸角汁代替。
“感觉你家在当地也是地头蛇呀。”路易思微笑着剥开一节竹筒装的糯米饭，“可惜是现代，不然你多半是个少爷了。”
“准确来说是我母亲这一支，确实可以说道说道，这要从……”
静澜还没开始高谈阔论，主持人拿着话筒开始主持婚礼，“好吧，有时间再聊。记得待会儿让大家祝酒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喊'sei！seiseiseiseisei！'，你跟着喊就行。”
主持婚礼的环节就更没有什么地方特色了，鞠躬、聊聊各自怎么认识的，又请当地歌手来唱两曲儿。
然后所有人一起喊“seiseiseiseiseiseisei”，算是地方特色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8点，宴席才开始有人散去，不过还有很多人直接就地开始打牌。
“真开心呐。以后我也能办这样的婚礼就好啦。”路易思悠闲地靠在竹蔑椅子上。
“豪不豪华无所谓，但感觉这里的人都很善良。”
“那倒未必。”静澜顺手开启一罐酸角汁，“比如靠窗那桌，那有个男人一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这里。”
路易思一惊，“诶？不要吓我。”
“应该是刀上走的兄弟。那脸型很像。而且一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弄死狗狗的事情没完呐。”一旁的凌夜辰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希望他不要找我们麻烦。”
凌夜辰并不喜欢太过嘈杂的氛围。一开始婚礼现场人们的热情还让他有点惬意，随着肚子逐渐填饱，身上有了些许温热，头脑就开始晕晕乎乎了。
于是三人也没留下来玩乐，吃饱喝足便离开了。
三人的住所是保国饭店开的小客栈，是一间毛竹建造的小屋，据说旅游热季时能吸引不少观光客前来过夜。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劳累的路易思和凌夜辰就靠在床上休息了，静澜说想出去透透气，便一个人离开，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天完全黑了，小镇的路灯非常幽暗，各个路灯之间有好几米距离的路径几乎是黑暗的，虽然各家各户大多还没歇息，民房里多有灯光，但万物还是难免沉浸于夜色之中模糊了轮廓。
走在夜路上，静澜的心绪飞快滚动着，先是自己的烦恼，比如上了个差大学，以后出路怎么办，自己梦想成为个二次元文化研究专家，但糟糕的学历要怎么弥补，继而联想到同样面临高考困境的凌夜辰。静澜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在这个虽然认识了两年，但才第二次见面的朋友身上看到了点自己的影子。
这种想法可真够无聊的。我难道希望他能弥补我的遗憾吗？你可不是他的老班主任，对他的关心最好还是纯粹点。
正胡思乱想，迎面一个人影走来。
“嗯？刀哥？”
刀上走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点头，“我好像发烧了。真是的，狗咬一口怎么会那么厉害？我要去小卖部买个冰可乐喝。”
“可乐？”
刀上走憨憨地点点头：“是，我之前见到个老中医，说可乐性凉，味甘，能解头疼发热。”
静澜尴尬地挠挠头，“下次带我见见他，我问问薯条和汉堡有什么药用价值。”
说完静澜又想起来，可乐配方好像确实是用头痛药配方改造的，难不成那个老中医才是天才？
突然一阵脚步声逼近，静澜一惊，侧身让开，一个男人窜到两人之间，二话不说就要揪静澜的领子。
……
路易思和凌夜辰靠在各自床上刷手机。路易思在玩某二次元塔防游戏。凌夜辰则在刷喜欢的乐队的MV。
一条实时快讯在手机屏幕上弹出：尚海外滩惊现“丧尸”。
无聊。
凌夜辰看也不看就把推文划走。
发酒疯，或者磕了药，像丧尸一样手舞足蹈，寻衅滋事，无非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治安事件，也能变成新闻博人眼球。
路易思那边刚刚打完一局高难挑战，突然开口，“那个，凌夜辰同学。”
“嗯？”
似乎有点后悔引起了这个话题，路易思沉默了好一会，乒乒乓乓地点击屏幕，收取游戏奖励。
不过她还是把对话继续了下去。
“你是不是喜欢可可姐？”
“瞎猜啥啊。”凌夜辰断然否认。
否认得快一点会显得心不虚。
“猜我喜欢静澜学长都更靠谱吧……”凌夜辰故意用一种吐槽的语气说道。
没去看路易思的方向，但能感觉到，路易思在饶有兴味地侧着头看着自己。
“不，你说谎。”又是几秒沉默，仿佛是观察得出了结论，路易思笃定而有些不怀好意地坏笑。
“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来，可是下定决心要跟可可姐表白了哦？”
……
刀上走把自己的弟弟刀上跑推到一边，“阿跑，别闹了！多大点事儿！”
平心而论，撞死条狗，确实不是啥事儿，这种事情没少发生。但刀上跑今天耍钱输了个精光，心中无名火翻腾，因此很想找个人出气。
但得知静澜也不是外地人，讹钱也不方便，再加上自己的好哥哥非要小事化了，看样子这口恶气又没法吐了。
一眼看见刀上走手臂上的伤口，刀上跑又喝问道：“那要是你这伤口再出问题怎么办？”
“挨咬的事情就怪不到人家了吧？”
“你就是老好人！信傻菩萨嘛，净挨欺负！以后谁要害你，放疯狗咬你，你也说是你惹的狗吗？”
刀上走也嫌自己这弟弟聒噪，连推带赶让他赶紧回家去，“你少哔哔赖赖的，你还关心我被狗咬？我关心你不要再惹事又被抓去看守所去！赶紧回去，我买瓶可乐喝去。”
刀上跑一脸不服气地自言自语些狠话离开了。
大概是料到了静澜会好奇自己的弟弟怎么和自己性子差那么大，刀上走指着弟弟的背影道：“他就是从小跟坏种混的，以后再找你麻烦，你不要管就是。”
静澜听说刀上走信菩萨，还想聊点民俗的事情，顺便问问道生大师——自己曾经的师傅——的事情。但刀上走口渴厉害，指着远处亮灯的小卖部：“我明天请你喝酒。我现在要喝可乐去。”
……
从老板手里接过个红色塑料瓶，包装纸还带点毛刺，肉眼可见的粗糙。
上面用华文行楷书四个大字：可日可乐。
这种山寨可乐，价格是很便宜的，味儿是有点左的，气泡是嘎嘎多的，能不能医头疼是不知道的。
一口下肚，浑身上下的毛孔打了颤。
稍稍冷静下来，刀上走想起自己今晚还没有祷告——问题不大，每天的三次祷告，其中一次可以用心里默念替代。
默念祷词内容很简单。是引导自己拜新菩萨的师傅教的。念了三遍，刀上走忽然想起个事儿：师傅去年似乎曾告诉过自己一个“天机”，现在细细一想，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明年一月份，会有灾难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