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小辈看来还意犹未尽，不过也罢。你身上的玩意儿，可源自太古或更早，怕是连老生也完全不是对手。刚才那一吻便是测其修为，未曾想，只需一秒就败下阵来。”
“我看你就是精虫上脑，你这个色狐狸！”王瑶说。
“欸，莫慌张，虽说那古神甚是强大，但若其还未完全附身于你，那便有招数可施。”
王瑶与陈芸对视了一眼，微眯的眼睛似乎都在说着对那狐仙的不信任。
她转了转眼睛，邪魅一笑，说道：“与我行房事便成。”语气挑逗而又狡猾，好似在刻意诱人深入。
“你想拿我的身体干什么！”林佳的语气一变，王瑶就知道她又回来了。
“你这老色胚，总想着干这种事情，也不害臊。”林佳这话像是说给王瑶听又好似不是，她看向陈芸，只见她黑着眼，满头都是汗水。
“唉。”她又看回王瑶，“算了，虽然你性格恶劣，为人放肆，嘴巴还硬得要死。但看在你长得可爱以及是第一个投来简历的人的份上，我就勉强让你在我这儿工作了。”
“好像每一句都在贬低我。”王瑶嘀咕道。
“不成。”陈芸说道，“这不对，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林佳回答。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根本就是馋瑶瑶身子，哪里是想要帮她。”
“诶，话不能这么讲。”林佳坐回沙发，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晶莹剔透的绿色果子在嘴里爆裂开来。挑起的眉头让林佳反守为攻。
她又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说道：“瑶瑶也不想成为古神的玩具吧？”
本该暧昧且恶劣的态度从林佳嘴里出来却变了味，王瑶能想到的只有夺走她手里的葡萄看她继续吃瘪。但她必须忍住，因为她还有求于她。
当然，陈芸可不管那么多。
她爬上沙发，一把夺过了林佳的葡萄，用手抵住了她的脸以防被她夺回。她想要去碰别的水果，陈芸又把它们都推走。最后变成了林佳用脚踢陈芸，陈芸用手挡林佳的脚。
幼儿园也不过如此，王瑶想。
放下了对于水果的执念，王瑶终于得到了些许注意。林佳双手插腰，背靠沙发，说道。
“总而言之，你的事儿我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你还没签订契约，且那玩意儿也没有意愿。真是特殊的情况，但要我说当务之急是和睦共处。”
“和睦共处？”
“唔姆，虽说那玩意儿天性邪恶，但为了某些目的它也不能让你随意死去或者疯掉。就像铁线虫在成年之前不会杀死螳螂一样。”
“诶？”
“唔姆，听起来很像是鬼扯是吧，是就对了。因为不是老狐狸点头我也不会认可这事儿，但事实上目前对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我去变强。”
“诶，不是。”王瑶叉腰，“让我去和一个活了鬼知道几百万年的存在比进化速度，就像是在和阎王比赛谁先会鼠一样。”
林佳双手一摊，“没辙，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得让那个玩意儿把力量给你，然后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那我大概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我只能说不知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毕竟那玩意儿的力量可大了，真给你用上了还能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的？”
手机报时铃声骤然响起，夜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缓缓降临。明亮通透的城市为青色的天空染上了一片片橘黄。
“也是时间了，出发吧。”滑动手机，林佳关闭了闹钟。她起身，在吃下了最后一口葡萄之后，终于得到了甜味上的满足。
“正好也挺晚的了，我们也回去了。”绕沙发一圈，陈芸刚拉起王瑶的手，就被喊住。
“等等。”
“又怎么了？”陈芸不耐烦地回答。
“领导还没下班，你们怎么就想着下班了？”
“啊？”王瑶和陈芸异口同声地说。
鲜有人烟的破街上走着三位少女，掉漆的墙壁上贴满了被撕烂的办证与出租房广告。它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挤去，直到所有广告都被撕烂，留下了一堆残缺不齐的电话号码。
飞蛾刚刚在电线杆下被电死，一个被帘子藏起来的粉色自动贩卖机顺应夜晚发出了诱惑性的光线。
“我可不是你的员工。”在林佳找不到鞋子时，陈芸就说了。但那只狡诈的狐狸把她的话当做了耳边吹来的冷风。
陈芸当时就想走，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背上了包，穿上了鞋，走到门口又拐了回来。
她还是担心王瑶，怎么能不担心呢？一个年轻的女孩和一个鬼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狐狸在一起，什么都可能发生。
更别提她们正要做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多么危险只是想想都能明白。陈芸以前就喜欢魔法少女，更是没少关注她们。
她记得很清楚那些充满怨念的灵能做下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们生前就被虐待，死了更是不得安宁。她们徘徊在前世的路上，袭击到来的人们，尤其是女性。
于是她跟来了，即使她几万个不愿意还是跟来了。
蓝调所带来的余光已经彻底沦为了黑暗，原本宽敞的街道也在一点点变窄。路的尽头有一座桥，它跨过了一条很臭的河，再后面是一座早早荒废的学校。
等到了目的地，王瑶已经气喘吁吁。她本就不擅运动，在当了女生之后更是弱到了家。
其实王瑶的胆子不小，但到了半路她还是后悔。她以前就没有晚上出门的习惯，到了那个点她已经开始想家了。她想如果没有遇上那些事情，她应该在空调房里享受电子荒原上吹来的凉风。
的确，那听上去相当颓废，肆意浪费最好的年华，最后混到碌碌无为也怪不了谁。
但她还是幸灾乐祸，因为她还年轻。或许以后某个瞬间，一切都会变得无趣乏味，但在那时候她又怎么会去在意。
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做她想做的事，虽然那到底是什么，过去的王瑶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永远也弄不清楚。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大门前，林佳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站定回头，说道：“就是这儿了，xxx小学的旧址。怨灵出没，真是个大单子啊。”
她用力一拉，再用力，再用力，它纹丝不动。她伸手向栅栏高处，然后踩了上去。
“诶诶诶！”王瑶和陈芸急忙把她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