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马车夫不如马仙夫驾得平稳,震得睡死过去的江星海在马车里边左滚右滚,频繁发出哐当音。

当然,我的情况也不好受,眼前这人无需主动,就能依靠马车的颠簸将我送至高点。

而且她坏得很,作为一个雷火双修的仙人,怀里明明是暖的,可手指冰寒,把我折磨得快抓不住身上大氅。

这时我还悲催地想,得亏这个世界里的女修士不会来月事,这样瞎搞也不会得宫寒,更不会痛经。

“唔,哈啊,我要热的……”

为了取悦她,我自己上下动了动,溢出点声音好让她可怜可怜我。

“好处?”

这糟糕女人!

我都自己动了,还要什么好处!

“我,我告诉姑姑,一个秘密,呜,好不好?”

她嘴上未回答,但手指热了些。

探头凑向她的耳边,我用气音低语:“我死过一次啦……”

祸离身上开始冒出肃杀之气,她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玩笑。

“什么时候?”

“雷起墓行。”

体内手指不再抽动,她在等我的下文。

得了思维清醒的时刻,喘了一会,我靠在她的肩颈处甩下谎言:

“我与雷起做的是一项互惠的买卖,他要找人,而我命孱弱,所以他给我下了不死的诅咒,怕我得了便宜不办事,又给我加了个月圆受雷刑的诅咒。”我假意坏心地笑了两下,“只是他雷起想不到,无极宗出了个落雁长老,她有那本事帮我消减雷刑之痛。”

雷起真是个上好的背锅侠,身为人们口中的七方古神之一,说他能施下能让人不死的诅咒很合乎情理。

“为何先前不说?”

“我怕说了你们不相信,想着什么时候在你们面前死一下,等复活了再告诉你们。”

她偏头与我相视,以额触额,眼里带着探究:“那为何现在说了?”

“谁知道你这坏人为了保我命老和我双修,还整上神交了,若是早知道,我早找机会死给你看——哎哎哎!啊……你先别动,慢,慢点,听我说完!”

稳住被扰乱的气息,我引出了这次自曝的意图。

“姑姑和我双修不就是怕我太弱遇害嘛,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死不了,就不要浪费时间和我双修了。”

特别是神交,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张唇欲言,我先她一步用手闭了她的嘴:“如果你是想要我,也行,但别把我拐进你的识海,那滋味太折磨人不说,万一哪天我变了心,将你伤了怎么办?”

祸离默了两秒,问:“阿月会变心?”

“谁能保证永不变心呢?姑姑啊,人心难测。”双腿支在木板上,我起身,松了大氅的手捧起她的脸,让她仰视我。

“就连姑姑你,也难保对我的心不变吧?”

“啊呜!”

回答我的是加速抽动的双指。

不,是三指……

帅不过一秒,我瘫在她的怀里,隔着她的衣物咬她的胸口,将不满宣泄于上。

但我不怪她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因为我也不能。

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让她将心比心。

在这场情事中沉迷太久,我心力交瘁,撑着迈不开的两腿将脸上磕出青紫的江星海扶正,尽一个姐姐的职责为她敷药。

而渣女祸离就单手撑着腮帮子在旁看着,一点都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想骂,又怕她逮着机会弄我。

哎,左右为难,我真惨。

中途换了一辆马仙夫的马车,没过三日就到了王城的洛府。

甫一下马,门口两个戴帽的看守眼中闪过慌乱,其中一个开门跑了进去,另一个则神色紧张地望着我和祸离。

等我们走近,他竟直接跪下,缩着的身子止不住抖。

怎么会怕成这样?

“小,小,小姐,上,上,上……”

连话都说不明白。

祸离看出我的疑惑,拉着我直接入了洛府,并为我解答:“在洛家出生的女子都得不到好,就连下人也能欺负到她们头上,阿月应是忘了,这群狗东西曾是如何待你的。”

“哦~”

怪不得我那位生父要托祸离照顾我。

“父亲不也是一位将军吗?这还镇不住他们?”

“他若是在,自是可以,若是率兵出征,洛府是那老不死和他的其余孽种当家。”祸离抚过我的头,叹气,“也好在你忘了事,无需因报不了仇而苦恼。”

我听得出来,她在恨。

既然她恨,为何还要将阳雲轩修成洛府的格局?

江星海忙着观察四周,没有听见我与祸离的谈话,跟上我们的步子,她揽着我的手左看看右望望,新奇道:“这里和阳雲轩一摸一样诶!没有多少雪,不过有好多人啊。”

洛府里不是没有女人,但她们神情麻木,看服饰,应该是仆从下人之类的。

而男人大多不见了影子,估计是心虚害怕。

有一个白胡子拉碴的壮男人跑了出来,见了祸离和我,双唇颤动,两眼含泪。

“月儿,阿烟。”

他情绪很是激动,低下身紧紧搂住我,热切得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我试探道:“呃,父亲?”

“哎!”

真是洛阳雲。

看着有些老。

被他拉着带进一间屋子里,他说十句我答一句,聊得着实有些尴尬。

“阿月被灵气撞坏脑子,失了记忆。”祸离不急不缓向洛阳雲解释,又对我道,“你该称兄长为,爹。”

“爹。”

“哎,叫啥都一样。”粗糙的手揉着我的脸,洛阳雲眼里装满了内疚,“是爹没用,让月儿受委屈了。”

我没受过如此热烈的父爱,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作何反应,只能讷讷道:“没有,姑姑她待我很好。”

嗯,好到床上去了。

洛阳雲长叹一口气,起身让我坐在凳子上,说了一嘴对祸离感谢的话,再之后就是他对我们两人的嘘寒问暖。

江星海面上安分,静静喝茶,而桌下用脚和我玩闹,也让我少了些不自在。

突然,门外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祸离与洛阳雲的脸同时沉了下去。

别说,两兄妹这表情真统一。

“我听说阳烟和月儿回来了啊,怎么不先来见见我?”

一个戴着高帽的老人坐在黑木轮椅上,被男仆从推着进来,他的胡须比金吉短一截,灰白的长眉下,眼睛眯着笑,一眼看去面目和善。

但从兄妹俩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个好东西。

来者不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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