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阅历,让她对陈时晏身上的妖气有了判断,并提供掩盖妖气的方法。

“姐姐既是武者,还是炼药师?”

“很重要么。”杜烟罗淡然道:“如果你很在意,那我就都是。”

陈时晏又问:“那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师姐妹?感觉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那孩子是我唯一的弟子,她很优秀。”

陈时晏呆愣些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猛然想起一件事,登时恍然大悟了。

一直认为王朝的国师即一国之师表,和宰相差不多,日常职责携内阁辅佐朝政,实际她的确做这些事情,断然不会往别处多想,地位过于尊崇了,简直离谱。

明明她们看起来差不了多少岁。

想到这里,不得不提洛云京跟他师父,二人仅仅相差三岁而已,这样小的差距,即便有师徒的关系,相处起来还是姐弟的心态更多一点吧。

陈时晏则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杜烟罗称秦镜楼为“那孩子”,评价起来完全就是长辈的口吻,她看着秦镜楼长大似的。

陈时晏抚平心绪,犹豫道:“那我岂不是要叫您师公了?”

“叫姐姐吧,能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些。”

当得知杜烟罗的另一层身份,陈时晏的心态跟着转变,总感觉再叫姐姐,有不知廉耻之嫌。

可她本人都说了,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姐姐。”

“真乖。”杜烟罗微笑道:“原本不该过早告诉你,但一直瞒着你又于心不忍,我也想亲自教你些什么,不愿浪费你的天赋。”

“炼丹?”陈时晏说道:“我以前试过,不太行。”

那日去陈家,杜烟罗除了发现很多东西之外,对制作炸药的药渣深有感悟,这才有了今日的和盘托出,也免得以后小家伙不信自己。

阁楼中,静谧的。阁楼外,鸣啭不断,空谷传响,此间山林更加幽静了。

杜烟罗眸光柔和的走向陈时晏,轻拍他的肩膀,一路去到门后,打开紧闭的房门,外面的鲜亮一股脑扑了进来。

“不再试一试怎知道不行,秦镜楼十多岁的时候不如你聪明。试试吧,就算不成,我还能教你别的。”

说完,她先走一步。

临出门告诉陈时晏,每次上药的前一天,来此间山林上课,很多基础的东西有必要在经脉修复之前掌握。

炼丹的必须条件,成为武道宗师。

从前陈时晏有过学习炼丹的念头,对了解更多药渣大有裨益,遗憾本身不擅长死记硬背,加上忙着计算枪支的规格标准,精力完全不够用,成为炼药师的念头遂不了了之。

在杜烟罗看来,凭陈时晏聪明机灵学什么都不难,对症下药很重要,否则以秦镜楼少年时的顽劣,当不了今天的一国之君。

回到帝宫。

杜烟罗来到一间花园,黄木亭子被葱郁环绕,枝蔓爬上柱子,开满淡蓝色的花。

亭子里早有人了。

秦镜楼吃着糕点边喝茶,头也不抬的漫然说道:“回来了老太婆,都跟你那个徒孙说了?”

“那孩子比你懂礼貌。”

“药也上过了吧。”

“他是个可塑之才。”

“那小子也算天赋异禀了。”

一个称赞陈时晏聪明,一个试图求证陈时晏天赋异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问答,只会发生在四下无人的时候。

杜烟罗不以为意,习惯了她的顽劣。

“西边处理好了?”

“四座主城尽入囊中。”秦镜楼答道:“给那地方改了名字,叫都灵高原,取自孕育生命的雪域母亲都灵江。”

“原住民怎么安排。”

“想留下的优先安排,后续派官员进行教化,反对者全部流放,不从者斩立决。我还打算将南边的流民一同西引,表现好再考虑划进候补入籍名册。”

南边的流民,来自南之列国。

他们待在王朝边境不肯走,和边军僵持了一年半,本没可能放他们进来,如今沧澜高原恰好缺人开垦,免费的劳力不要白不要。

一番政令施展下去,起码折腾一年方能稳定,总归得了一片沃土,利大于弊。

“那你岂不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时候未到,他们还不配见我。”

另一边。

陈时晏计划好的,待上完药就去侯府堵门,必须抓住夏风铃问明白,为什么躲着自己。

从下午到天黑,侯府无人进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藏身巷子里的陈时晏马上失去耐心了,寂静无人的街上,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夏风铃无疑。

临近巷子,陈时晏缓缓走出,吓了夏风铃一跳,防备的架势都做出来了。

“走路都漫不经心,有什么糟心事,跟我说一说,我替你想想办法。”

夏风铃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粉,眸光躲闪之际,脚下轻轻挪移半步,毫无征兆的转身窜逃,使得陈时晏猝不及防。

“……”

夜幕下。

她逃,他追,两道人影的在各条小巷游窜,距离忽远忽近。

陈时晏服了,不知道她跑什么,等抓到她一定打肿她的小蜜桃臀。

半炷香后,二人出现在湖边的林子里。

把陈时晏雷的够呛,一手撑腰、一手扶树,望着伫立远处只流了几滴汗的夏风铃,她的小脸粉扑扑的,甚至兴奋上了,好像很喜欢陈时晏这样追而不得,他跑不过自己,甚至有余力等他。

“夏风铃,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夏风铃反驳道:“谁家好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家门口堵人的,你不追我能跑么。”

陈时晏喘息着,心累丛生,是她先跑的好不好。

罢了,懒得计较。

陈时晏扶着树走了两圈,驱散两腿因站立滋生的酸胀痛感,心道普通人的身躯果然多有不便,烦死了。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躲着我。那天我在街上喊你,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到底在想什么。”

夏风铃的眸光躲闪着,心虚到答不上来。

那边迟迟不语,陈时晏干脆靠树坐下来,专等她的解释。

晚上,风很凉。

剧烈活动停止了,身体慢慢冷了起来,反观夏风铃仍一声不吭的站着,也极不甘愿离开的样子。

陈时晏心软了,唤道:“冷不冷。”

“……嗯。”

“过来。”陈时晏的语气稍稍强硬。

夏风铃偏头不理,却不停偷瞄陈时晏的脸色,不想过去,又怕他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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