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陈希和舟奕寒都重新换好了衣服，反而是看得面红耳燥得林沧月现在低着头，耳根子都红透了。
天地良心，她敢说陈希再怎么对她她都能自己抗住的。
但没想到他是真敢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的好友直播给自己看。
“我跟你……”
林沧月抬起头来，但却不太敢正视陈希。
“还有什么能聊的。”
“别昧着良心讲话好吗，我从来没向你讨要过什么，只是吐槽你借着我花的资源装逼，就连下手我也对你下手是最轻的。”
陈希歪着头。
“别的不说，十六和舟奕寒可是自愿的。”
“……咳。”
十六尴尬得打断了陈希，“什么叫我是自愿的，我是来挑战你然后没打过被打出战败CG的。”
除了尴尬之外，她还真有点慌。
因为她是真不敢让自家宿主知道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坏孩子，主动联合陈希去报复自家姐妹。
“是，你是自愿来找我撒娇的。”
陈希只是在这个话题上点了一下就走，而是继续吐槽道：“其实昨天我有在想，既然我已经这么强了，强到可以随便改变她们的命运……”
“那为什么我不直接将你们这些系统取而代之，慢慢培养感情，然后最后用自己的姿态出现在她们身边，而你们却只能看着。”
舟奕寒也在旁边加一句：“做的时候还要喊他名字而不是喊系统。”
十六：“……”
林沧月：“……”
毛骨悚然了说是。
“所以这么想想，我还是很佩服那些很能隐忍的人，还有那些坏到骨子里的人，我就不行，我感觉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去否定那些曾经对我好的人教给我的东西。”
十六感觉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林沧月感觉他这是在嘲讽她，因为她确实做好了隐忍几百年然后击败甚至杀死他的想法在。
“但这样想的话，其实十六还是蛮碍事的。”陈希看着两人的目光和神态变化。
林沧月皱着眉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你不会有那种感觉吗？如果是故事里，一个被剥夺了用处的系统挡在男主角和他的后宫之间……”
林沧月：“哈？我是你的后宫？！”
“就是，注定会成为后宫之一的女人。”舟奕寒坏笑着补充道。
林沧月当即瞪着舟奕寒，“我是不会成为这家伙的后宫的，我还有使命和要报答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说……只要肯把身子交给他，他的资源能让你想做的事情好做非常多，甚至立刻就能完成，月月你不能理解吗？”舟奕寒反问。
“不是不能理解……”
林沧月的手攥紧了拳头，“可如果那不是我自己挣来的，而是将父母授之于我的身体交出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满足要强者的自尊。”陈希直接cos了高桥李依同款大荒囚天指。
舟奕寒也怂了怂肩头：“毕竟是剑心通明的家伙，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十六也低着头，选择不评价林沧月的言语。
这被直接当面阴阳怪气林沧月有点红温的。
她看向在场的三人，“我不觉得陈希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但我也绝对不想认可这样的观点，无论是尊严也好，还是道德也好，如果没有一定的标准和底线……”
“那我迄今为止的努力，我的父母对我的好，还有想要挥舞的剑，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舟奕寒眨了眨眼：“啊呀呀……”
“好问题。”
陈希将靠在沙发上的身体端正了许多。
“既然你提出了这是尊严和道德的数值问题，那我问你，这世间上强者欺凌弱者的现象少吗？这世间上那些手握资源者为什么过着奢靡的生活？”
“我可以把这世间合道期以上所有修士的名单和他们的生活水平都总结给你，你要不要看看他们的平均生活质量高你们这些炼气筑基的小修士多少？又高了凡人多少？”
“你变强挥剑战斗究竟是为了捍卫你的阶级和尊严，还是真正一心为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们呢？”
林沧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倒不如说，她自己就是林家的大小姐之一，是含着汤勺出身的人。
但是她也有想说的。
“但——至少各大宗门还是尽到了保护大部分人的义务吧！”
“是啊，从广大基数的凡人中不断选择那些有天赋或者值得培养的人来到他们的阶级，维护他们的统治。”
林沧月：“……”
“既然强者，或是那些拥有资源者应该有一定的道德标准，那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弱者却难以维持尊严和底线？”
“别的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当今年轻一代修士的单身率和分手率究竟有多高吗？甚至大家都知道现在修仙界第一花楼万华殿背后有魔道合欢宗的手笔，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多平凡修士还是对她们趋之若鹜？”
“因为他们弱，资源分配轮不到他们啊，就连性资源这样的，他们也只能靠向拥有资源的强者去买。”
林沧月：“那他们也可以不去买的啊！”
陈希嗤之以鼻，“你为什么敢用你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呢？”
“因为我能做到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少女说道。
“……”
陈希的眼神变得非常透骨。
仿佛要将林沧月看穿。
“我本以为你像那过去的我，是被正确绑架的傀儡，可现在看来，你似乎是被恩情囚禁的囚徒。”
“但是现在的你……真的，好无聊啊。”
林沧月小嘴微张，不可思议：“哈？我，无聊？”
舟奕寒眼观鼻鼻观心，摇头晃脑置身事外，就是她这行为属于预判了林沧月的反应，让她一下就坐不住了。
于是林沧月又看向十六，可是十六回给她的却是一个很复杂的眼神。
陈希叹了口气。
“舟奕寒觉得这样的，是情绪价值的置换，那么我就为她献上情绪价值的置换。”
“小十六对我来说是厌恶之人也是过去属于我的系统，既然她需要我，那我就为她重新系上那扭曲但也断绝千年的纽带。”
“我不扭曲！！”十六抗议道。
陈希无视了她的抗议：“那么……林沧月你呢？”
“即便我将我的伤痕和痛苦直白的展现在你面前，你又能给我展示什么呢？你这样，我连碰你的欲望都没有啊。”
“……”
林沧月还是无法理解，难道她真的如陈希所说是恩情的囚徒，内心空空如也？
“其实……”十六小声说道，“我不觉得宿主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能掌握剑锁青霄那样的剑技，本就是宿主胸怀正义的象征。只是……”
“只是……”
林沧月看向十六的眼光中充满希冀，期待着她能说出反驳陈希的观点。
但十六却说道：“只是宿主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吧，毕竟从父母哪里继承来的使命，和自己发自真心认可的使命而挥舞的剑，还是有区别的。”
“……”
那股格格不入的感觉又来了，环绕着林沧月。
并不是背叛，只是单纯站在这里没办法融进去。
她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了，他们三个人哪怕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但至少表面上肯定能有说有笑……
就是这种感觉让人很厌烦。
“……哼，算了，你说的对，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她发脾气似的跺了跺脚，然后走过来抓住了舟奕寒的衣服，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舟奕寒不解：“干嘛干嘛？”
“我要生闷气了，陪我。”林沧月嘟着嘴巴。
舟奕寒无奈：“小孩儿吗你！”
林沧月：“我就小孩！我就不准你跟他那么爽做！哼！”
舟奕寒转头苦笑着看向陈希，陈希则是很淡定的没什么表达，反而用语音私聊的方式单独发了一条信息给舟奕寒。
【看看你腰间的小袋子，里面有好东西】
舟奕寒伸手从那里面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玉石，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按钮和几个滑条。
按钮旁用小字写着：点击一次高X一次。
然后几个滑条分别对应几个不同地方的敏感度。
舟奕寒立刻如获至宝般两眼一亮，和陈希对视了一眼。
陈希只是用坏笑回应她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