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怜松开了紧握银璃的手,任由她开始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裳。

她有些困惑,不明白银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她此时应当还在家里钻研黑斑病的治疗方法才对。

银璃见撞到自己的人是白玉怜,倒也没多抱怨什么,只是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抚平了袜子上的褶皱。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不是去衙门上班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明德书院里?”

银璃双手叉腰,仰头质问白玉怜。忽地,她狡黠的眼眸一转,紧蹙起了眉头。

“哦~你条大杂鱼,不会是耍变态耍到了某个女学生身上吧!”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向着四周画了个圈。

周遭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学徒,身着淡雅襦裙,正欢声笑语,嬉戏打闹,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不时飘入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银璃环顾一圈后,便毫不客气地用指尖戳向白玉怜的脸颊。

“你个变态大杂鱼!因为平日里欲求不满,所以就利用职务之便来书院里挑逗年轻的女学生!你你你你!简直是罪大恶极!”

“瞎说什么呢你。”

白玉怜连忙否认,轻轻挥开了银璃问责的手指。

“你敢说你不是那样的变态吗!”

“如果真的有如花似玉美少女的话……才不是呢!你少败坏我的名声!”

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差一点就落入小银子设的圈套里了!

白玉怜此番前来明德书院全为公务在身,岂是银璃口中那种龌龊小人。

当然,这种事情有时也得视情况而定……但此时此刻,银璃的的确确是误会了自己这个正人君子!

银璃显然并不相信白玉怜的辩解,双臂抱于胸前,狐疑地盯着面前的黑发少女,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杂鱼臭杂鱼变态杂鱼,杂鱼杂鱼……”

“你这家伙……”

气得白玉怜是牙痒欲裂,抬眼望了望四周,幸好无人听闻,否则自己在书院中的名声可就毁了。

虽说没造成什么影响,但白玉怜也断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家伙。

若不当场好好教训她一番,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于是,黑发女子沉默着向前跨了一步,高挑的身姿瞬间笼罩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的银璃。

面对突然缄默的白玉怜,银璃隐约感到有些不安。她慌忙用双手护住胸前,颤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臭杂鱼,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的话……涨、涨房租哦……”

话音未落,白玉怜冷冷地瞥了银璃一眼,玉手猛地按住她的头,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诡谲的蓝光。

“小银子,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变态的话,这事可都得怪你哦~”

“为、为什么怪我?”

银璃只觉女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上自己的面颊,冰凉的触感令她不敢动弹。

白玉怜俯下身来,笑意盈盈地与银璃四目相对。

“还不是怪你平日里总在我面前撩拨......动不动就将亵衣丢在客堂里,老爱在我眼前晃动粉腿,还有......”

少女慢慢凑近银璃,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羞赧的低语在银璃耳畔响起,股股痒意令她霎时绯红了脸。

“还、还有什么......”

白玉怜莞尔一笑,呵出一口暖气。

“你夜里把弄小玩具的声响,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呢~你说,这教我如何不心痒难耐呢?”

闻言,银璃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粉嫩的朱唇微微颤抖,整张俏脸连同玉颈都羞得绯红。她顾不得此地是不是公开场合,握紧粉拳恨恨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每次都有关门——”

“哎呦~你承认啦?”

不料换来的却是白玉怜掩口的哼哧一笑。

银璃直接呆若木鸡,僵在当场。

直到一片焦黄的树叶飘落,栖于她银白的发顶,羞赧的红晕才似被浇了盆冷水般渐渐消退。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尾大杂鱼狠狠摆了一道。

“你这个!坏家伙!”

恼怒的拳头直接砸在白玉怜腰子上,瞬间止住了对方的笑声。

银璃气得跺脚,眼刀直直剜向戏弄自己的白玉怜。

黑发少女则是再次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她似捉猫般绕到银璃身后,然后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下咱俩扯平了吧?”

银璃嘟起小嘴,冷哼一声权当回答。

白玉怜本想去藏书阁寻找陈婉仪的踪迹,恰巧的是银璃也急于前去查阅书籍,于是二人便结伴同行。

“你去书院藏书阁做什么?”

银璃抬头斜睨白玉怜一眼,将缘由和盘托出。

先前,她再度探望了那名叫方薇的女童,仔细查看了对方的病症后,想从家里典籍里试着找出对应的治疗良方。

谁知彻夜苦寻,仍是一无所获,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藏书更多的所在。

尽管银璃并非什么正规医师,但白玉怜看得出,她急欲救人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的。

“还好方薇病情没有继续加重,周遭之人也没有被传染......”

只要是在谈论这种事情,银璃神情语气便会判若两人。

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与眼前娇弱少女的身躯极不相称。

白玉怜静静凝视着银璃,嘴角忍不住上扬。

然后由于不看路所以惹来了“砰”的一声——她狠狠撞上了一根廊柱。额头顿时肿起老高,痛得她眼冒金星。

“你在干什么啊?”

银璃一脸无奈,仿佛在看一个蹲在地上的白痴。

但话说回来,明德书院虽然鱼龙混杂,可藏书阁岂是外人能随意进入的地方?

“嗯?我可不是外人,我是这里的毕业生哦。”

“原来如此,你是明德书院的毕业生啊。”

白玉怜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即脸色一沉,杵在原地不动。

“等一下......”

陈婉仪尚在求学,年方十九,而且还远远没到结业的年纪。

若是银璃已经毕业的话,少说也该比陈婉仪年长许多,那她的真实年龄究竟是......

“怎么了?”

银璃见白玉怜突然驻足,回身问道。

只见黑发女子倏地伸出纤指,直指自己。

“天山童姥。”

“你白痴吧?”

银璃直截了当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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