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了身份,秦镜楼也不惊讶,反倒爱惜的抚摸陈时晏的脸颊。
秦镜楼一时不答,专注拇指刮蹭陈时晏的嘴角,继而拨弄嘴唇,再然后是牙齿,顺势启开他的嘴巴,稍稍低头往里面看,不知正探寻着什么。
“嗯,恢复的不错,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一个人的舌头,最易暴露身体的状况,尤其肾虚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时晏怔然些许,料不到她开口就如此直接。
秦镜楼轻声道:“随便问问,起来吧。”
“……”
“不用担心,暗中保护的人进不来这里,此地为官家所在,你即为代少监,安危自不必他们担忧。”
陈时晏顿时恍然,原来自那日进入朝堂后发生的一切,全在她的掌控之下,促成了今日的见面。
陈时晏的心情仍复杂的,万万想不到,堂堂一国女帝居然会夜袭自己的闺房,三番两次强行不轨,同朝堂上威严的她判若两人。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么,还是体制内。
进入阁楼,温香扑面,幽幽宁静之下,最左边靠墙的楼梯多携带诱人的神秘,通往的地方引人遐想。
秦镜楼落座正中央的椅子,摘去面纱露出真容,颇感兴趣的盯着陈时晏,他错愕的神色格外可爱。
想曰。
“孤漂亮么。”
“漂亮。”
“有多漂亮。”
那日朝堂之上,陈时晏没敢多看,之前也数次想象过她的样貌,只能说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圣上风华绝代、威光万丈,令日月黯然,我穷极必胜所学,也难想出真正匹配圣上绝世容颜的词语。”
秦镜楼嗪着笑意,促狭道:“那被我这样美丽的人三番两次的‘骚扰’,也是可以的了?”
怕什么来什么,陈时晏来的路上就在想,万一真的是秦镜楼怎么办,她一旦询问自己被侵扰的感受,可如何回答是好。
果真问了,总算情理之中。
日后要想长久相处,这道坎务必干干净净的解开,不留分毫心结。
毕竟刚刚面对面相认,又地位相差悬殊,不可能不尴尬。
陈时晏张口道:“私以为,即便是陛下,欺辱百姓一样不可原谅。”
将“自己”换成“百姓”,既体面,亦表达了不满,想她一国之君也不好发作。
秦镜楼出言问道:“这么说,你心里有委屈?”
“有,但已经发泄出来了。”
至于洩去了哪里,那地方就多了。
秦镜楼的眸子里含着光华,久久谛视而不曾挪移,发现他竟有些小傲娇呢,当真浅草一百遍,一百遍后他的小野脾气自然消除。
很快秦镜楼收敛了念想,因为来日方长。
一个关于见面打招呼的难题,就这么被陈时晏巧妙化解,双方皆未发生损失,言尽于此何乐不为。
不过有一说一,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以前陈时晏不觉得什么,眼下亲自经历过,才知道那些能在宫里吃得开的人有多厉害。
秦镜楼露出明媚笑意,散去一身的压迫气场,变成了往日欢爱时的随和,尽管仍带着霸道的余韵。
“答的不错,看来那日朝堂上的表现并非误打误撞,如若你今后入朝为官,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会被诓骗欺负了。”
陈时晏想了想,迟疑道:“圣上……”
“叫姐姐。”
“好姐姐。”陈时晏说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不想做官。”秦镜楼直截了当。
陈时晏为之一愣,点头以作回应。
暂时没有做官的想法,哪怕钦天监少监的位置,是无数人穷尽一生爬不到的高度。
当下身上的担子够忙活了,分不出精力专门搞官场那一套。
秦镜楼不答,反而问:“想恢复实力么。”
约好五天后见面,现在时间到了,陈时晏就是奔着恢复实力的方法来的。
管不了别的,一口应下。
秦镜楼笑意不减的说:“那便拜师吧。”
“什么。”
开门见山提出拜师,以至于陈时晏险些反应不过来了。
“忘记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了?”
“没忘。”
“那还等什么。”
陈时晏的拘谨,源自面前之人尊贵的身份,以及对她深不可测的实力的尊重。
再要像床上那样肆无忌惮的态度,恐怕做不出来。
陈时晏还想说些什么,一想到她尊崇的身份便不免局促,心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遂很有眼力的朝前两步走,端起茶壶倒上一杯,送至秦镜楼的面前。
“……喝茶。”
“该叫我什么。”
“师父。”陈时晏喊了出来。
“嗯?”
“师父姐姐。”
秦镜楼方接过陈时晏敬的茶,注视他,一边喝下茶水。
“你很紧张?”
“得此殊荣,的确惶恐。”
夜袭、女帝、师父等等不想干的字眼,竟然荒谬的跟同一人有关。
要陈时晏如何不慌。
惦记徒弟的师父?什么鬼东西,只听说过年轻的母亲,有理由怀疑她忠于某种play。
虽感觉不真实,不过细细想来,二人一早说好的拜师,再着手经脉的恢复。
陈时晏以为多虑了,不拜师,别人凭何帮自己,凭粗又长么,那也要等唤醒上古之血再说。
“你既拜我为师,今后就是一家人了,随意些无妨。”
“徒儿谨记。”
秦镜楼笑着起身,道一句随我来,上楼去了,陈时晏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她告诉陈时晏,无论想不想为官,代少监一职大可先留着,权当有名无实,仅方便出入宫廷,以便师徒交流。
交流……
陈时晏回味着,听她正经的语气,姑且当作正儿八经的交流吧。
其实真正说起来,这拜师更像一场心照不宣的py交易,这样一看,她的诸多头衔,跟师父的身份就不别扭了。
陈时晏如是想着。
当然拜师已成事实,平日里的尊重少不了,譬如保密她的伤势?此乃做徒弟的本分。
师父正不正经倒难说了,她疗伤的过程挺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