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为什么怎么得欲求不满,前二十多年是分毫未沾情事,是堆积成山放到现在释放倾泻?根本没法拒绝她,这不是真的请求,是她的告知。
黏腻的水声是配合着粗重的呼吸声,是以所在的中心向周遭蔓延,只能道一句该死,但也没法让她停止。
现在是记起洛寒商来了,这都有一个时辰了还未来,已经开始怀疑起白剑一到底有没有把她请来,还是单纯的发情想要随便找了个借口?
云溪桥声音有点低哑,是在结束后不愿说话,不去听白剑一的道歉,这都是要走的流程,总要抱歉说声对不起,再来一通懊悔不已,不该如此,可就鬼迷心窍,合适时才来夸赞一番自己,起码在成渣女之前,淑女风度还是存在。
他喜欢白剑一目中无人的清冷,眼中不含半分情感,看谁都是一样,会把一切周遭事物的差别给抹平,在她之下一切没有意义,无悲无喜,自始至终都带着从容端正,高贵矜持,而非现在贪念**的痴缠。
云溪桥的衣裳换来换去都是白剑一曾经的衣服,真有点寒酸感,就不能找个新衣服?
“我之前的衣裳呢?”云溪桥开口问了问,帝女的东西可不是凡物,也更不可能随意丢弃,还在一个劲地低声重复求原谅的女子听他一问,道:“你要穿么?”
不穿,太重了又不方便,虽是华冠锦服,彩绣辉煌,可如果不是帝女的审美谁会愿意穿,想到这儿,道了一句,“你还给我,还有镯子……”
“好。”白剑一回答得干脆,见她有谄媚的嫌疑,真是直戳云溪桥的笑点,好一个奴才样。
云溪桥被白剑一扶上殿内的高座,她以蹲姿仰望少年,双手是在给他穿袜,突然,云溪桥想起了差点忘掉的事,便是道:“我跟你说个事,好不好?”声音虽然沙哑,但白剑一觉得依然动听。
“你说。”
“你以后要是再骗我,你就自己用手解决。”听见少年言语中的指责,白剑一没有羞怯,也许欲望消退后,她还是受人尊敬的天之骄女,一言一行被人铭记于心,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丁点的阴霾,更别提不自在了,像清晨绿叶上一滴清澈透亮的水珠,澄澈干净。
这样,云溪桥倒有了一种负罪感,似乎他在污蔑她,给她泼脏水,白剑一似乎不屑回应这种不切实际的“谣言”自始至终都是那种淡泊,想说什么那就说,她不会辩解,不会反驳,她曾经的品德心性会让天下多数人为她开脱,就算真的做,也多的是人甘愿给她找补,为其挽尊。
确实不用在意。
反而是企图用肮脏污秽玷污这世上最干净神灵的他,是要遭到她最忠诚,最虔诚的信徒们的反击。
幸好,云溪桥是知晓白仙子可没有那么的干净,不过她是大多数人的偶像这件事儿是没法摘干净的。
白剑一站起身,认真地道:“好啊,以后不骗你了。”她贴得很近,咄咄逼人的清丽冷艳,情潮刚退,还残存点媚意,虽是示弱讨好的敛目低眉,但瞧着久了则是另一种意思入了心头,像是一只凶兽捕猎前的观察,被猎物发现后刻意的失落和出糗,一切只是幌子,为的就是在窃喜之时予以重击。
她站着身低着头,居高临下的姿态真像是在讥讽他的幼稚,下意识地认为她在说谎,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偏偏没有证据,只能任由她放肆。
“头发很香。”突如其来她来这么一句,是玩弄一般缠绕少年的发丝,随即在她轻飘飘的语气里是猛然一扯,便是要摔下椅子,这一切都是应了白剑一心中设想,滚落之际被她揽进怀里,轻轻嗅是十足清冽淡雅的味道,还未来得及斥责她的行为,就被挑起下巴正对着她,她的指腹温热轻柔,像是一块玉摩挲着肌肤,软乎乎的唇瓣被她张口含着嘴里,待到离开时,牵出一根细长的丝线的津液。
老实说白剑一不害怕他生气,即便是气恼上头,也不必太过注重,稍微哄一哄就又笑呵呵的。
云溪桥乐意随白剑一的喜好,她的青涩只在情事观念,而她的喜好更是平淡,爱瞧急眼后又无奈的模样。
用力推开她,是想扇她一耳光以表不悦,不尽人意被她轻易抓住,反而是被她欺负了一通,心中暗骂她仗着有优势就犯贱,他还是喜欢母亲的那种风度。
“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你滚开!”
不想同她玩闹,还是希望她可以保持大家族的嫡女风范,真想学着这个世界的口吻告诉她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就是给整个白家蒙羞,她多半会沉思,会反思,但未必认为是错,更何谈改正,总而言之也就逞口舌之快了。
“好。”
白剑一惜字如金,揉了揉云溪桥的小脑袋也就不理会了,云溪桥睡觉的方式很贴地气,就直接躺在殿内的地板,有铺毯子并不冷硬,他不是娇生惯养的货色,没那么多顾虑,倒是白剑一视若无睹,她没有离开,是坐到不远处看起书来。
云溪桥是真的睡了,轻易入睡也容易吵醒,轻微的脚步声就让他惊醒,睁开眼时看到一双干净不染尘埃的月白色锦靴,他一下子地坐起身,抬着头向上看,依旧是白剑一这个骚浪货。
“起来了,她快到了,我跟她说我有事,有一段时日不在,所以让她带带你,你可以向她学点东西。”
她单膝跪地,理了理他的衣服,顺势擦了擦眼边的湿漉漉,老是这样,睡一觉后眼睛就浸满朦胧雾气,不厌其烦地吻去,眼尾瞬时挑起一抹红,无端生出几分柔弱可欺。
白剑一慢吞吞地盘好少年的头发,用发带扎好,他白净的容貌不适合戴冠,真不知怎么生的,这样一张好脸落到女身,男身都好看,雌雄莫辨的神气极其容易错认,还是不必严肃端正,要不然太过女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