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他人苦,莫言他人错。"

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金权垂眸凝视案上的密报——南方暴动、权臣谋逆、江湖暗流......这座帝国看似金玉其外,内里却爬满噬心的毒虫。他轻叩桌案,玄铁令牌上的"北落"二字泛着冷光。

北落司的存在,始于帝王对武力的恐惧。

刺客易容为贩夫走卒,在庆功宴的觥筹交错间割开权贵的喉咙;武者以一敌百,铁蹄难压江湖草莽的傲骨。当权力者惊觉自己亦是戏台上的傀儡,北落司便从阴影中诞生——监察百官、诛杀叛逆、镇压武者,弘扬大义,用鲜血浇筑王权的铁壁。

皇城中心区有座斑驳木屋,不同于周边建筑的伟岸辉煌,它檐角蛛网密布,门扉时常紧闭。每日仅有也仅能有三人进出:官察金权、天子龙昊天,以及逢朔望方得入内的御史金一。世人皆道这是落魄书生的居所,却不知此地乃北落司心脏。其麾下七大监察史执笔为刃,五大刃决使握刀为笔,共同织就一张笼罩帝国的暗网。

此刻,金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日光刺破屋内昏沉,照亮他手中一份处决令——

「端木雅博/欧阳雪,勾结御世余孽,陷害合府长老,今日凌迟处死!」

金权无言,鎏金令牌入怀,踏入喧嚣长街。

刑场方向飘来血腥气,乌鸦在檐角发出尖笑。金权知道,今日之后,这两人的名字将化为北落司卷宗上一滴干涸的墨迹,而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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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权抚摸着腰间的鎏金令牌,目光掠过刑场上攒动的人头。北落司的鎏金黑袍裹住他颀长的身形,却掩不住袖口渗出的血腥气——昨夜复审齐沐依时,她的血溅了他满袖。

刑台在烈日下泛着暗红的光,木缝里沉积的血垢蒸腾出腐臭。端木雅博与齐沐依跪在台上,镣铐压弯了脊背。刽子手哼着俚曲磨刀,刀锋与磨石相撞的声响刺得欧阳雪耳膜生疼。

她站在客房的雕花窗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个曾为她描眉梳发的端木雅博,如今枯槁如朽木。泪水模糊视线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金权的气息贴着她耳畔蔓延:"心疼了?"

欧阳雪僵着身子任他摆布。金权的手指游走过她的脖颈,最终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望向刑台:"记住,是你亲手将他送上的断头台。"

隔壁房间里发散出**的喘息。华离欲盘坐在门外,眉头紧蹙——罗察长正和他点的妓女■■,木床咯吱作响。此音颇扰心境,难以在此情况去监察全场,于是他闭目凝神,将灵元化作丝缕气劲,悄然笼罩整座刑场。

不对劲。

人群中混着三道异常气息,内力浑厚却刻意压抑。华离欲指尖微颤,正欲示警,却听房内一声重响,正是金权将欧阳雪推倒在榻。女子红衣撕裂的声响中,华离欲不得不停止这个扫兴行为,只能屏息凝神,再细察是否还有其他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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