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踏进内衣店，乔棠的脸色比上次还要僵硬。她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进外套里，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内衣，她的脚步几乎都迈不开。
「喂，别站在门口，跟上来。」许清然走在前面，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第一次穿内衣不也是被我拽过来的？现在害羞什么？」
「你别提那次行不行！」乔棠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刚进店，导购小姐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两位小姐需要看点什么？」
乔棠听到“小姐”两个字，感觉很不自在，脸色僵硬得像雕塑一样，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许清然身后。
「她要重新量一下尺码，之前的内衣不合适了。」许清然拉着乔棠往前走，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我不用……」乔棠抗拒地小声嘀咕，但被许清然狠狠瞪了一眼：「别闹，站好！」
导购小姐看着乔棠，微笑着柔声说道：「别害羞哦，这很正常的，我们帮您量一下，很快就好。」
乔棠咬着牙，硬着头皮走进了试衣间。里面，导购小姐熟练地用软尺帮她量了肩带和胸围尺寸，动作轻柔却精准。
「哟，姑娘身材挺好的。」导购小姐微笑着说，目光落在乔棠身上，带着职业化的热情，「现在是B+，稍微选一款更宽松舒适的内衣，不仅穿着更舒服，还能更好地衬托曲线，显得整个人更有气质。」
「B….B+？」乔棠愣了一下，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脸瞬间烧得滚烫：「怎、怎么又……」
她的话没说完，导购小姐已经转身出了试衣间，留下她一个人僵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B+”这个字眼。
「不是吧……」乔棠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都已经这样了，还在长？」
许清然见导购小姐出来，探头进门，瞥见乔棠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样，尺码结果出来了吧？」
「别笑了！」乔棠瞬间炸毛，瞪着她吼道，「还不是你硬要带我过来！」
「我是为你好啊。」许清然一脸淡定，笑着说道，「B+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明你身体健康呗，别这么抗拒。」
「健康个屁！」乔棠咬牙切齿，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再长下去，我还不得……」
「好了好了，别自己吓自己了。」许清然拉着她往外走，随手指了几款合适的内衣递给她：「去试试，选一款舒服的，别把自己憋坏了。」
乔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胸前那抹夸张的弧度上。
内衣将她的曲线收拢、托起，一道深深的沟壑赫然映入眼帘——清晰得让她无法忽视。
她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一样，愣在原地足足几秒，手指忍不住戳了戳那道沟，一触即收，像烫手一般。
「……靠。」乔棠低声骂了一句，耳朵红得快滴血，连带着脖子都烧了起来。
「真是见鬼了……」乔棠低声嘀咕，喉咙有些发干，伸手拉了拉肩带，却怎么也无法让那片柔软平坦下去。
她顿时一脸生无可恋，仿佛世界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这种东西，不都是在本子上才见得到吗？现在怎么直接长在自己身上了？！”
乔棠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脸上的温度直线飙升。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把目光移开，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镜子，试图找到点安慰。
然而无论怎么看，那抹曲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逃避心态。
“完了，真成这样了。”
乔棠一屁股坐在换衣间的小凳子上，抱头叹了口气。
外面的许清然耐心等着，听到乔棠迟迟没出来，忍不住敲了敲门：「喂，你不会在里面晕过去了吧？」
乔棠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我没事……只是心理创伤有点严重。」
试穿完出来后，许清然看她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脸红啥啊，乔棠姐！」
乔棠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抬手比了个中指：「闭嘴。」
许清然笑着拎起袋子，将内衣递给她：「走吧，回去好好穿，别再作了。以后再不舒服，就直接说，别等到喘不过气才想起来解决。」
乔棠接过袋子，别扭地嗯了一声，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走出店门。
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不得不承认，那股胸闷的感觉确实消失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竟然真的有效。」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无语，心情仿佛坐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许清然察觉到她的动作，忍不住调侃：「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世界都清爽了？」
乔棠翻了个白眼，死鸭子嘴硬：「就……还行吧。」
「那你刚才试穿的时候脸红什么？」许清然挑眉，故意戳她痛处，「还中途沉默了一分钟，我差点以为你晕倒在试衣间了。」
「你再说我就把你塞进试衣间里！」乔棠没好气地威胁，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
她抬手摸了**前的袋子，虽然依旧不习惯，但心里那份慌乱和抗拒，好像少了一点点。
「真是麻烦……」她小声咕哝，步伐却比来时轻快了些许。
出了内衣店，许清然走在前面，脸上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时不时回头瞥一眼乔棠。乔棠双手抱着袋子，低着头，表情别扭得不行，似乎还在为刚才的“B+”结果耿耿于怀。
「你还想干嘛？」乔棠终于忍不住抬头，皱眉看着许清然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别告诉我还没完！」
许清然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没完啊，既然都已经来了，顺便把女装也买了吧。」
「女装？！」乔棠猛地停下脚步，差点把自己绊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开什么玩笑？！」
「我说正经的。」许清然一脸认真，转身面对她，伸手点了点她的外套：「你现在的身形穿这些宽松的男装，根本遮不住啊，早就穿不出男生的样子了。再说，穿得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我不要！」乔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我现在这样已经够别扭了，你还想让我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