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也别太激动啊！」许清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以前那些兄弟们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还藏什么？而且穿女装是迟早的事，你总不能一辈子裹着男装吧？」
「那也不是现在！」乔棠咬牙切齿，抱着手臂倔强地站在原地，「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穿女装出去……那得多丢脸！」
「丢脸？谁说穿女装丢脸了？」许清然听得直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你又不是去走秀，买些简单清爽的衣服，让你舒服一点，这有什么丢脸的？」
「……那也不行。」乔棠死死地盯着地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反正就是不要。」
许清然叹了口气，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边拖边说：「行了，别跟我耍脾气，今天你必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不用穿裙子，选些简单的T恤、衬衫、牛仔裤也行，至少符合你现在的样子，不然你外送时遇到的那些事，你打算继续让自己难受？」
乔棠闻言一愣，抬起头看着许清然，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说，这几天送外卖，被那些人骚扰了多少次？」许清然语气难得认真，「如果穿合适的衣服，好好正视自己的变化，起码那些人不会再把你当什么‘奇怪的小姑娘’，你也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打扮变得更加别扭。」
乔棠沉默了。她低着头，指尖不安地揪着衣角，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最近发生的一切确实让她心烦意乱，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信我一次。」许清然见她松动，趁机拉着她走向旁边的一家服装店，「选些简单的，保证你穿着舒服，不会有太大压力。」
「……你真烦。」乔棠嘴上抱怨，但步伐却没有挣扎得太厉害，任由许清然拉着她走了进去。
服装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女装，乔棠一进去就觉得头皮发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种地方我不行……你自己看吧。」
许清然无奈地摇摇头，从架子上挑了几件简单的白T和宽松的衬衫，又配了几条干净利落的牛仔裤和运动裤，拎到她面前：「行了，先试试这些，简单大方，你绝对能接受。」
乔棠犹豫地看着那些衣服，心里百般挣扎，最后还是咬着牙接了过去：「行……那就试试！」
换衣间里，乔棠脱下宽大的男装，换上一件合身的白T和一条牛仔裤。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白净清秀的女孩子，她愣住了。
衣服简简单单，没有过多装饰，却把她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锁骨微微显露，肩膀线条也变得柔和，尤其是胸前的起伏，再也没有那种刻意掩饰的压抑感。
「喂，你好了没？」许清然的声音传来。
乔棠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来。
许清然抬头看见她，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看吧，我说你穿女装挺好看的吧？简单、干净，还挺有气质。」
「别说了……」乔棠别扭地撇过头，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摆，耳根泛起一片红晕，「就这几件，不要再选了！」
「好好好，就这几件。」许清然笑着点头，心里却莫名有点欣慰。
乔棠虽然嘴上依旧硬气，但从她低头不说话的样子里，许清然看得出来，她心底里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乔棠拎着袋子，低声嘀咕：「……真是麻烦死了，下次不要再叫我来了，有够累人。」
许清然听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麻烦归麻烦，但这就是你的新生活，慢慢习惯吧。」
走出服装店时，乔棠的步伐略显沉重。月经带来的不适让她整个人都蔫蔫的，浑身发软，心里暗自吐槽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不仅身体不舒服，还被许清然拖着买了这么多衣服。
「清然……」乔棠皱着眉头，脚步放缓了几分，声音低低的，听起来透着几分疲惫和无力，「我有点走不动了，肚子疼得厉害……」
许清然听到这话，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乔棠，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不早说？」
「还能咋样，你不是说这几件衣服必须买嘛……」乔棠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头，刚想深呼吸放松一下，目光却突然僵在原地。
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豪车停在路边，车旁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秦珩。
他双手插兜，懒懒地靠在车旁，夕阳映在他身上，衬得整个人都有些不真实的疏离感。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尤其是落在她今天新换的合身T恤和牛仔裤上，目光流连了片刻。
乔棠心里一紧，指尖悄悄揪紧了手里的袋子，脸上的血色微微褪去几分。
「你怎么在这里？」她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点不自在的防备。
秦珩缓缓走了过来，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耳垂扫过，最后落在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你脸色不对，怎么回事？」
乔棠下意识想反驳，但还没开口，站在旁边的许清然抢先一步开口：「她月经来了，肚子疼得厉害。」
乔棠：「……」
「清然！」乔棠瞬间瞪大眼睛，脸颊飞快地染上一抹绯红，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许清然无辜地摊了摊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珩闻言，目光在乔棠和许清然之间流转了一下，微微挑眉：「你朋友？」
许清然瞥了秦珩一眼，随口补了一句：「对，我是她朋友，许清然。」
「清然。」乔棠脸一黑，打算绕过他直接离开，「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身体便猛地晃了晃，腿软差点跪在地上。秦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拉了回来。
「你这状态，还能自己回去？」秦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低沉，「我送你。」
「不用！」乔棠倔强地想挣脱，但腹间突如其来的抽痛让她瞬间冷汗直冒，脸色更加苍白。
「你送她？」许清然这才察觉到不对，抬眼仔细打量着秦珩，皱着眉问道：「你是谁啊？」
秦珩微微一笑，语气平和：「秦珩，她朋友。」
乔棠一边忍着疼，一边小声咕哝：「谁是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