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若非要下战书,本王不介意指点一二。”
顾卿觉得有好戏看了,不过她看太子的神色,好像对此略微有些担忧。
他们不是发小么?那太子为什么不自信。难不成这二皇子这么厉害?能和那样的魏晏不分高下?
顾卿疑惑,如是想。
…… ……
…… ……
夜深人静,月色高悬,虫儿的鸣叫声渐隐,京城内灯火阑珊,市集里的人们也随着夜的深入踏上归家的路。
今夜魏晏本来是安排好了住处,但是顾卿死缠烂打地想要住在牧塬那边,哭丧着脸说是好久没见到好朋友了,今晚叙叙旧。
魏晏倔不过她,也想到在牧府,至少他暂时不在时顾丞相势力不敢随便来访,便答应她的请求,一同住进牧府。
牧塬府邸内院,顾卿坐在白姝闺房窗边的梳妆台手托腮帮,抬头望月亮。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白姝将佩剑握着,双臂环胸慢步走近,随意散落的黑发如瀑般倾斜在红润肩头,轻轻地道:
“得亏这个时代没有相机,不然我挺想把你这幅小女儿姿态动作拍下来的。”
顾卿坐直身子扭头,没好气怼了白姝一眼,刻意将双腿岔开,摇头认真解释:
“真不是我想啊,姝子,你有没有感觉身体的一些潜意识动作总会影响你的行为?”
她站起身背对皎月,微弱的月光投射在她的长发,显得有些孤单形影,也双臂环胸。
只不过她环的下胸围,叹了口气。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从前是左撇子,可现在右手用起来比左手好使多了,如果不刻意想着换左手,平时吃饭也会下意识抬右手。”
“再比如我以前百无聊赖会双手托着后脑勺,但现在却会托脸发呆,这种不去强行规制的潜意识动作被身体支配的感觉,你没有么?”
她还真没死要面子强行解释,而是她近来最为真实感受。
这种意识被女性的身份逐渐支配的的感觉…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白姝微微侧首,认真想了想,
“你的身体以前是大家闺秀,我这具身体是乞丐,学的礼仪礼教不一样,不过你说的情况确实在。”
顾卿耸耸肩,凑近双手抓住白姝纤细的胳膊,夸张问道:
“梳哥,你就不害怕吗?被女性身体分泌的多巴胺和荷尔蒙支配么?”
“不怕,我意志坚定。”白姝柳眉微蹙,笃定摇头。
熟悉顾卿的她知道,这家伙当然不会莫名其妙扯这些,好看的眸眯成一条缝隙。
“所以你这么问是想干什么?”
“我就是在想,要不你给我捏捏胸!让我看看对别人能不能找到当初男人的那种感觉,还是说真彻头彻尾成女人了。”
顾卿义正辞严地抬起纤细食指,一副严肃探讨生物学和社会学的语气。
她没撒谎,真只是想测试一下。
她揉自己的胸都揉揉了,就是没有男人的欲望感,反倒有时候会把自己揉兴奋,只能寄希望于捏别人有感觉。
而她又不好变态一样侵犯小丫鬟,白姝和她知根知底,穿一条裤子长大,正合适。
白姝到这边也成天习武当然觉得没什么。
可顾卿害怕啊,天天和个与自己是合法夫妻的冷面男相处,这让她格外在乎。
不出所料,白姝用剑柄戳了戳顾卿认真小脸,无情拒绝,
“我才不要,恶心,你怎么不让我捏你的胸。”
“探讨学术讲这个,你把我顾某看着什么人了!”
顾卿故意黛眉轻蹙,双手叉腰身子前倾,意识到有点娘又堪堪收回手。
这是她意识如果不规范身体,生气下意识便会做的动作。
她先扭头关好窗户,咳嗽两声挺了挺胸,一副为科学献身的语气。
“你来也可以!这不是怕你以前没女朋友不知道感觉吗?揉吧。记得老老实实把感觉告诉我。”
白姝看她那走路都能微微抖动的36D大扔子,蹙眉摇头走回床榻,淡淡地道:
“不捏。”
白姝不喜欢身体接触是出了名的,虽然她不觉得像前世某个段子说的。
什么女人捏同性的胸换成男人是不是就该是男人捏同性那个?而是该换成更像男人摸同性腹肌来的实在。
别问她白某为什么有这种感悟,问就是以前亲身经历。
顾卿垂头丧气耷拉肩膀,孤魂野鬼似的飘回白姝床边,蹬掉鞋子进窝和她抢被子,嘟哝着嘴抱怨:
“没义气,一点也不担心好兄弟的贞操问题,你说万一哪天魏晏醒悟了,突然哪天**大发把我给办了怎么办?”
男人睡一块倒不奇怪,小时候顾卿没地方去就经常和白姝挤一块,虽然大学这种事少了,但仍然还是一个宿舍。
白姝紧紧拉住她那角被褥,不让顾卿抢去,似高山湖泊般优美的眸望着她,嘴角抿着笑说:
“我可以帮你带孩子。”
“靠!等着吧!我迟早把你也卖掉!”
顾卿躺在床外侧气得牙痒痒,被子还抢不过来,欲哭无泪。
夜渐渐归于寂静,屋内点燃的烛火摇曳着熄灭,屋内安静下来。
忽然,她感到另一边捏被子的手渐松,被子被盖在她身上。
黑暗中,她听到身旁清脆悦耳、已算不得特别熟悉,却仍然让她感到安心的嗓音轻轻地念:
“要是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我就帮你砍他。”
顾卿听到这俏颜愣住一瞬,而后哑然失笑,嗓音不自觉轻柔,
“呆瓜,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他可是王爷…”
“皇帝我也砍,砍烂他花轿的轴子。”
顾卿沉默,而后笑着捶了捶身旁女子的肩膀,望着窗帘轻声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倔,算了,太粗暴,我才不需要你帮忙呢…”
“而且魏晏那狗男人虽然是气人了点,但人其实还不错,不踩他雷区,应该不会强迫我。”
毕竟那天喝醉她都去解魏晏裤腰带了,魏晏居然还有那样的自制力警告她三次。
“心疼了?”
身边传来带着写清冷又略显揶揄的清脆女音。
“你滚啊!”顾卿生气,抬手去摇她脖子。
打闹声逐渐消停,两人躺在床上,顾卿望着黑暗,向另一边伸出小手,轻声地道:
“说真的,你也在,真好。”
拳头传来亲微相触感,那边和从前一样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让她唇瓣绽放出微笑。
或许她们终有天都将走向自己的归宿,但至少现在在这个世界都已不是孤苦无依的浮萍。
纵然铁血不在,可是肝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