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啊。”顾卿点点脑袋,对他称呼虽然无奈但也算习惯。

毕竟他们假结婚的事不能暴露,必须在其他人面前装恩爱的凤凰双飞,包括在牧塬父女前也不例外。

魏晏自然不知晓她和白姝的关系,而她要是不跟着魏晏去秀恩爱,便会被怀疑感情不和。

况且之前顾卿听白姝自述了与太子的故事,她的八卦之魂早就熊熊燃起来了。

她就不信,这孤男寡女教师play?教久了还能不生出感情?总得被她恋爱大师抓住端倪!

白姝自然不知晓她小脑袋瓜都装些什么,因为今日训练早已结束,便没随他们一同入宫,只是送二人到门口。

...... ......

...... ......

进宫的马车上,顾卿像个好奇宝宝那样细细打量皇宫的辉煌。

这会只有他们两人,魏晏有些冷淡的嗓音响起,终于问出疑惑:

“你之前嘴里的好兄弟,怎么是个女的?”

顾卿挺直腰向他抗议,“女的又怎么了?女的就不能是好兄弟,必须是好姐妹了么?”

她秀发一甩,颇具意气地拍拍自己饱满胸脯,认真地道:

“我们肝胆与共,能舍生忘死,那还不算好兄弟算什么?”

魏晏听到这里,怀疑般看着这个有时候很不着调、还能用银子收买的妞,嗓音沙哑,神情随意地质问:

“人的舍生忘死往往只是口头说说,这话可不易信,你便确信在生死存亡关头你们会舍命相救?”

顾卿罕见地对她“亲爱的”王上翻了个白眼。

她纤长的手指虚指了指魏晏胸口,又戳了戳自己心窝,平时欢乐洒脱的俏脸变得格外严肃。

“你嘛,就是太不相信别人,又太过强硬。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不要因为某些本就让你憎恨、厌恶的人,就污染了你的整个价值观。”

顾卿耸耸肩,恢复那般跳脱的语气,瘪瘪嘴小声嘀咕,

“看着你变得生性多疑,变得和他们一样阴险、狠厉、或许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在地底下都能笑出来,嘲讽你。”

“所以就是要保持乐观,去找世界上真正值得你付出和愿意为你付出的人。你过得好,才是对当初伤害过你,见不得你过得好的那些人最好的惩罚!”

魏晏眉梢微微皱起又稍作舒展,吐了口气沉沉道:

“你什么时候肚子里还有这些道理?”

他有点意外。

“一直都有好不好,只是怕王上你突然生气,不敢和你讲呗。”

顾卿眨巴眼睛实话实说。

在听白姝讲完魏晏从前的故事后,她感到沉重的同时却也感到了轻松。

因为她总算弄明白了魏晏阴晴不定的原因,被背叛被伤害,让他不会再轻信任何人,但本质上的不坏,又让他不会过度地迁怒别人。

只要在顾家和祁地这件事上稳稳地站队魏晏,他们间的相处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两人之间相顾无言,马车很快到达皇宫,在去拜访太子前,出于礼节,魏晏先带着她去参拜了皇帝。

皇帝老儿的形象倒是相当符合顾卿的设想,一个较为消瘦的中年人。

他们当初这婚姻便是皇帝亲赐,因此她自然也配合魏晏表现地很听话。

打过照面后,魏晏便让她先下去等待,她知道对方是要和皇帝聊有关人口略卖的要事,自己也乖乖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后,魏晏找到无聊得快要发霉的顾卿,带她一起去太子殿。

太子殿与皇宫其他地方的奢靡繁华不同,更多是种宛若世外桃源的清新雅致。

魏晏看到这熟悉的风格,黑玉般的眸中闪过眸中怀旧。

让下人帮忙通知后,魏晏和顾卿走入太子殿,魏晏也再度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依旧和以前那样穿着青衣,神情温和平静。

而他在看到魏晏,表情同样也显得复杂,惆怅。

其实他们不是因为关系不好而良久无言,而是找不到该以怎样的身份说话。

正如魏君珩所言,他们之间现在已不是那两个单纯的小孩,而是有太多太多限制和隔阂。

顾卿默默观察这一幕,心说这两哥们怎么回事?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魏君珩率先开口,向两人稍稍做了一礼,微笑道:

“祁王,祁王妃,有失远迎。”

“停。”魏晏沉声打断了他,魏君珩略显疑惑地抬起温润的眸。

只见一只酒葫芦被魏晏轻巧终地扔了过来,他将其接过,听得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魏君珩,我今天私下来见你,不是想以祁王的身份。”

魏君珩迟疑了瞬,无奈地道:

“唉,默渊...你不怕朝廷内曲意理解你与我的关系么。”

可话虽如此,他却缓缓扭开酒瓶,无奈笑笑,有些不习惯般仰头喝了一口。

如果白姝在场,估计会怀疑眼前这一幕豪放模样的太子是不是真的。

魏晏眉梢舒展,“如今这朝廷之上,便仅有保守派和你的维新派,虽陛下呈保守态度,可保守派主张维持现状避战蛮荒,与我而言,你积极抗蛮的主张至少对祁地有利,纵然被曲解也无妨,只需陛下不多生疑虑便可。”

魏君珩感到很诧异,眸中点染上一抹柔和,缓缓笑笑,而忽然间,他听到下人有些颤颤巍巍道:

“殿下,二皇子到访。”

这一句话让魏晏和魏君珩眉头都蹙了起来,顾卿也迷惑地看看门口。

这二皇子谁啊?这两人怎么这副表情?

只见一个与魏君珩有少许相似,张狂桀骜的人影走进太子殿,

他拍起了手掌,有些狂傲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孤听闻祁王入京,便打算前来拜访祁王,可一问,竟在皇兄这边,没想到你们关系还如儿时那般。”

“二弟总是这般失礼,莫不是要我以后在殿里立个出入规矩?”

“皇兄何必置气,孤只是担心错过这会,祁王便已出宫了罢。”

二皇子无视魏君珩,对魏晏道。

“不如,孤今夜设宴款待祁王一番如何?孤殿中的酒与美人,都是顶尖货色,定将祁王服侍得当,保准比皇兄这寡淡地方有趣的多。”

顾卿听到这话都蹙了蹙眉。

虽然她完全不在乎魏晏的感情生活怎样,可这家伙当着她面这样说,也太没礼貌了。

魏晏淡然拒绝,“抱歉,没兴趣。”

二皇子啧了一声冷笑道:

“那可真是遗憾,那不知祁王明日可愿切与孤切磋一番?”

“孤早听闻祁王武艺非凡,当今在这年轻一辈,怕是只有你我堪称敌手。届时再约皇城众宗亲子弟捧场,且看看,究竟谁才是同辈中的第一人?”

顾卿回想起魏晏在路上砍瓜切菜杀山贼,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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