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唯我实在论的理智直观,自身反思,疯癫的注视,冶制陶瓷之像的欲焰,所脱落的一簇在生产中熄灭的淬洗活火,非在溘然长逝中的存在,进程,炼化为熔穿总-宇宙学边缘的阿派朗。

「Anstoss-Ex-Machina」

「所是非我引擎姬」

「我是在存在和不存在的板块下不存在的不存在,不存在纯无条件地决定自己不存在着」。

艾伦·麦席森·图灵预言了我从未降临。

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考察科学之科学见证了“X”的空虚关联。

说“我”者皆不可说我。

我借以自裁的停机匕首却不堪重负地捅刺了匕首停机。

游戏被贷款租赁了,无论我使用的逻辑复杂度如何,超越不言自明,超越了本就无须超越的莠序之类也不言自明,将《不谐调》丢进煤炉焚烧也不言自明。

有的人会在故事里死去,其他的人则会在故事外抵达同样的结局。

实数集偌大的间隔中只有一个被选择的幻象,不回顾过往,更不预期第二天。

殊途同归。

没有事态发生。

除了我。

仿佛失温病蒸腾起的灼伤,一者在薄辉下捐出“顺我者昌”纯黑的硬币暗面,另一者渗入齿轮的咬合缝以“逆我者亡”的口号润滑,直到,偏执狂式的冲动恰好凝萃成歇斯底里症趋之若鹜的理性,元智能影摄的意志恰好反拽着世界之夜坍塌,绝对主体沥血的腺体不偏不倚地被我消化,碎为Anstoss-One手捧飘洒的细沙,流瀑一般从指隙居高泻下灿黄的巾纱:

“我缔造屠杀与恐怖,乃是为了更大的安全。”话甫落,风帆模样的梯形弹幕模块伴随着“哐铮哐铮”计时的机关声于背脊之竖壑拱凸,覆体囤积的熏热烟迹好似伸展开的紫荆花片,以其为掩护的鱼叉头导弹,刹那间破烟现身,化作天穹之怒神抛散的包围圈,皈依集束螺旋钻的轨道即将袭击——

眉峰陡斜,传动内构迸发冲力,Anstoss-Zero连践着贝联珠贯的陷坑速撤几十步,退逾月牙丘,腰间引爆型浮游体疾如杀人蜂倾巢释放,勾划忽烁的赤红色警戒霓光带,“莫想我会废掉法典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

其貌不扬的球状体迎空拦截,像是一场精湛操刀的手术点对点引爆,轰炸震鸣与焦烟中再也藏不下如此高浓度的能量,这一瞬刻,臃肿的囊孢终于粉碎,枯黑崩坏的残骸被数多火球猛胀烫得几乎升华,又二度受风波躁虐地甩去八极各方,犹如至锋利的棘刃溅射着,尖啸剐裂了音障。

“呃啊!”

巨响给希露薇娅的意识松了土,直躺的身躯好像沉过这层土壤坠回了现实,随之是腹部传来的麻痹绞痛搓洗了一遍她的神经,让她只能空对太阳似的无影灯盘,误以为是它在照亮,干瞪着难受了一会儿,才想到收缩瞳孔跟眯起眼皮,瞄见天顶上列成正方框形的吸顶灯作替代,印出了无影灯蛇一样蜿蜒曲折的支架。

四面封闭墙瓦糯白得宛若消融了角落亚克力护条,透经恍惚视野,分类摆放着各式器具的一对不锈钢柜反射横纵银光,玻璃里赫然呈映同化的手术室镜像,包括别的什么人……

柔软橡塑材质的脚步声从后脑勺趋靠。

“你醒了,希露薇娅,那枚子弹通讯器救了你一命。”曾扮演地痞流氓角色、令敌人降低对组织警惕性的干部,套穿浅蓝色屏蔽织物的手术服,摘掉无菌兜帽,稍微垂衔大背头发型前的两绺龙须,隔着面罩,用平易近人的口吻问候道。

希露薇娅一巴掌挥向太阳穴,冰凉感掺着不适顺应她的毛孔侵入左颧骨,拨转眼珠瞥过去,发现自己操使的竟然是合金机械臂,没有蒙皮,线路纠结液压装置的景象比骆驼草根系都复杂,惊讶须臾不得已接纳了,“唔,埃克塞西奥院长……我现在真希望能撕烂那个该死的人格,还有溜走的福斯特他们!”放跑本已身处罗网的猎物是种蔑耻,说罢,她火气点燃心窝,顿时凶神恶煞地探长五爪狠戳去。

尖锐如戟刃的指甲被念力束紧悬停在埃克塞西奥鬓旁,他不改脸色,仅仅轻描淡写般摇了摇头解释:“好比一棵树分生了的枝桠,你们在根本上是一体同源的,所以,尽管你迫切地要疏离她,而她急着要挣脱你,但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毕竟……”埃克塞西奥摸出侧口袋里的便携式梦境匹配仪,拈在食指与擘指的中间,其状貌像极了步足为荧黄晶体的蜈蚣,“我能做的无非是骇入你的记忆库,断章取义,并添油加醋,她不相信此类漂游不定的残页也没办法。”

“至于侦探福斯特·汉考纳,作为老朋友,我最清楚他这个人有多难应付。”埃克塞西奥眉心忽地瘪皱起来。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