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贵的那种……夜汐悄悄吸了吸鼻子，鼻尖萦绕的香味柔和且不刺鼻，就算是她这种土狗也能品出来一个“贵”字。
“好好，我知道了，嗯，麻烦您了。”
沐星歌终于通完了电话，“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了大腿上。
“怎么了星歌，又跟老大吵架？”
开车的L小姐自然问了一句，立刻引起了沐星歌的不满。
“今天那主办方的事！刚才老大从事务所打电话过来说主办方投诉我……我就奇了怪了他们还好意思投诉我？”
“伴奏你之前和主办方他们确认过了吧？没问题对吧？”
“嗯哼，”开车的L小姐应了一声，“音频文件都发给他们的管理人了，我也确认过了。”
“那不就得了！”沐星歌一拍大腿，“刚才上台前他们找不到伴奏的音频文件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我又没跟他们吵架，他们找网传伴奏的时候我还在台上互动撑了下，结果漫展主办方的人现在给事务所投诉我态度不好耍大牌，我真是……”
夜汐从后视镜中就能看到沐星歌气得咬牙切齿，似乎很想骂上两句的样子。
这给了她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前座的人确实是她一直很喜欢的二次元小偶像没错——甚至沐星歌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刚才舞台上那身衣服。
但怎么说呢……她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和在舞台上的时候差别很大，非要说的话就是，更接地气，更像一个普通人了？
夜汐也理解偶像也是人，也有正常私生活……所以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礼貌一点假装干别的事情咧？
夜汐也很想假装一下自己现在很忙，只可惜她现在连手机都没有，刷手机都做不到。
而且这番对话让夜汐也想到先前星月兔上台的时候互动时间确实比别的嘉宾要长上不少，不过她包括台下的其他观众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啊。
“星歌……”
L小姐很自然地提醒了一句，沐星歌也很快反应过来车上还有别人，于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
“工作就是这样啦麻烦事一堆，”沐星歌回头对着夜汐笑笑，“今天玩得开心嘛？铃姐也是，第一次来漫展感觉怎么样？”
“啊，开心……的。”
“感觉像在逛商场。”
不同于夜汐被搭话之后的受宠若惊，白铃的回答朴实得像是没上过网的中年人。
“这下雨天也不好打车，我把两位都送回去吧？”
L小姐开口问道，她显然已经知道白铃家在哪里了，所以这个问题只针对夜汐。
“夜汐小姐家在哪里呢？”
“把她送到我家就可以了。”
夜汐不知道怎么回答，白铃马上接过了话头。
“哦吼，”倒是沐星歌似乎一下来了兴趣，“铃姐，你从哪拐来的新人啊？这孩子要是能进组的话，我估计小羽会挺开心的。”
“保密——管理局的要求，而且她还不确定会进咱们组。”
“干嘛这么苛刻啊，管理局那帮老东西事真多。”
沐星歌撇了撇嘴，夜汐回忆了一下星月兔在社交媒体上的“对外形象”，再想想现在不时从口中蹦出不是很不友善词汇的沐星歌，只觉得有些奇妙。
“夜汐，你觉得我今天唱的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搭话，夜汐下意识抬头，正好在后视镜中对上了沐星歌的视线。
“嗯嗯？挺好的！今天唱的这三首歌我都很喜欢！尤其是星月兔个人专辑里那首……”
“是嘛？但其实那首歌今天有两句唱得有一点点跑调啦，”沐星歌吐了吐舌头，“明明这两天还加练了一下的。”
或许是合唱的声音太大，总之夜汐是没听出来。
“我现在签的这个事务所其实也是管理局下属的，所以L和我都是管理局的人。”
“实际上在铃姐手底下干活才算我的本职工作吧，以后等你进组了我再和你详细讲讲。”
白铃挑挑眉，沐星歌在工作上什么性格她也清楚，现在星歌对夜汐的态度已经算是很明显的“友善”了，看来星歌还挺喜欢夜汐的？
“唔唔，好……”
提到管理局，夜汐的心情不由得又低落起来。
进组？她恐怕得先进坟了吧？
身旁的白铃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光是坐在她旁边夜汐就清楚了“没有求情的可能”这一事实，等到明天她就要接受命运的审判了。
明明今天刚知道了有可能可以和星月兔做同事的机会，现在想想，让她现在知道这种事也算一种残酷吧。
不行！她现在肯定还能做点什么的！好不容易认识了星月兔，她现在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死不瞑目！
“白铃白铃，手机借我一下喔。”
白铃把手机递了过来，夜汐掏出今天签售的专辑，摆正之后“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是企鹅聊天……哦白铃这人手机上连企鹅聊天的软件都没有的啊？倒是蛮符合她古板人设的欸。
没办法，夜汐只得先下软件，再登录自己的企鹅账号。自从那晚家被炸上天之后，她已经有好多天没登录过任何社交软件了。
果不其然，常聊天的那个群聊消息已经蹦了99+，夜汐并没有翻看上面的信息，而是快速把签售的照片＋之前拍的几个视频发在了群里。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在第一排看到了星月兔的演出，还抢到了签售专辑的？”
“【望周知表情包】”
群里很快蹦出了一连串复读机一般的问号，夜汐没再看群消息，下号删软件一气呵成。
这不叫装逼，分享欲可是人最本能的喜悦好伐？
就算明天要死，她今天也要当个神秘奇女子，在群里骑完一波脸再彻底失踪，让群友在好奇中记她一辈子！
“……真窝囊。”心底传来了夜的无语评价。
刚才夜汐小心翼翼摆正专辑拍照的样子自然被沐星歌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看着可爱女孩小小雀跃的模样，沐星歌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一点点。
“白铃小姐，夜汐小姐，到了。”
伴随着刹车声，轿车停在了白铃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