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帘翻来覆去地查看手中的玉简,除了始终清晰显现的那几个大字外,整个玉简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她曾试着用铁锤猛砸玉简、又将它从窗外用力丢出,结果都会毫发无损地回到自己怀中。

莫非这真是反吻那女鬼被下的诅咒之一?

如果这确实是诅咒,那玉简之上那些仿佛游戏般的任务要求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倘若完不成目标或是超时,恐怕真有性命之忧。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白玉帘再次凝视铜镜中的自己,随后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镜中早已不见青石镇的头号美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体态娇弱的黑发少女。除却年龄稍有不符,容貌简直和自己瞥见的女鬼一模一样。

乌黑秀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明亮的眼眸宛如月光般清灵。

新郎官宽大的红装令少女香肩半露,白玉帘唯有挽起长袖,方不至于拘束玉臂。

低头审视,原本平坦的胸膛竟也隆起了好似肉包般的柔软。

身为男儿身的白玉帘,本能地想伸手抚摸,又一想到这是自己的身体,顿时感到难以言说的抵触。

“她小可爱的啊!!”

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谁知不慎发出一声柔弱娇喘,羞得白玉帘连忙用被子蒙住脑袋,暗自感叹女性身体的奇妙。

正当白玉帘在床上纠结挣扎之时,婚房的门扉悄然打开,新娘踩着精致的红绣鞋缓步走来。

白玉帘猛然惊觉:“哦,我还在结婚呢。”

可现在这番模样,又怎能圆房?!

把话说糙点,这样子怎么爽起来啊!

而且要是苏家得知女婿进门前变作女儿身,丢尽了他家的颜面,指不定会被打手抓起来沉入猪笼!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发现,今晚得先混过去再说。

下定决心的白玉帘一把抓起枕上的毛毯,迅速披在头上遮住脸庞,又使劲挺直腰杆,努力让纤细的身躯显得挺拔些。

新娘苏碧瑶媚然一笑,含情脉脉地望向床上的新郎官,款款走近拥入他——或者该说是“她”的怀中。

“夫君,奴家让你久等了~你不会怪罪人家吧~”

字字句句,眼波流转,犹如秋波传情、缱绻缠绵。

苏碧瑶将粉颊贴在郎君的胸口,双手在他腰际轻揉,感受彼此的体温。

听隔壁二狗子讲,白玉帘原以为苏家二小姐该是个叛逆的性子,不曾想在这等事上却如此主动。

二人明明初次见面,可苏碧瑶这般妩媚姿态,实在令白玉帘心痒难耐,酥进了骨子里,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倒吃干抹净……

……如果自己还有把的话。

况且一直这样亲密接触,也怕时间一长被苏碧瑶看出端倪,于是白玉帘还是颇为理智地将新娘轻轻推开。

(接下来编几个荒唐理由搪塞过去,再用龟某缚将苏碧瑶捆起蒙上双眼,这事还有得救!)

用喜毯遮面的少女心中盘算着各种主意。

被推开的苏碧瑶仔细端详新郎的面容,或许是欣喜过望,竟一时没察觉到白玉帘的异样。

“夫君……为何要遮住容颜?莫非是小女子让您失望了?”

她秀眉轻蹙,眉宇间染上一丝哀愁,令白玉帘内心泛起歉疚,连忙安慰道:

“不是的!呃……我只是想……玩点情趣?”

她自知新婚之夜,如此作为还是有些过于变态了。

好在苏碧瑶善解人意,未再多问,只是好奇地指出:

“夫君的嗓音……怎的听起来尖细了些?”

(那是自然,你夫君都成了美少女,声音能不尖细吗?)

虽是这般腹诽,但白玉帘可不敢说出实情,只得清了清嗓子,极力压低声线。

“有、有吗?大概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还没痊愈的缘故吧。”

苏碧瑶又瞧了瞧自己双手,回想起方才的拥抱。

“夫君的腰肢……怎觉得比奴家还要纤细些呢?”

白玉帘忙不迭地抻平身上红衫,想让身形显得魁梧一些。

“这几日我在节食减肥啦!再说我这衣服容易显胖!所以……大概是你看错了吧?”

眼见事情即将败露,少女灵机一动,浑圆的翘臀挪向新娘,张开双臂将苏碧瑶紧紧搂住。

(得赶紧把她骗上床才是!)

说来粗鄙,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瞒过自己已经变成美少女的事实。

“娘子,你看时候不早了,咱们是否该……好好享受这良宵一刻?”

新娘自是明白白玉帘言外之意,她眉眼含羞轻点螓首。随即解开衣裳盘扣,任由薄纱飘然而落,袒露出令人痴醉的胴体。

白玉帘只觉唾液都要滴到床上,相较那些诗词歌赋,眼前美景只多不少。

她想伸手抚摸,却被苏碧瑶纤纤玉指轻捏住,婀娜腕部翩然回转,十指紧紧相扣。

“夫君不必心急~奴家会永远陪伴在夫君身旁~”

苏碧瑶莞尔一笑,牵引少女的手覆上自己酥胸,感受那颗心脏的搏动和令人沉醉的体温。

白玉帘只觉两颊炽热,对眼前娇妻垂涎欲滴。

却不想,下一刻她又被压倒在床,恍如方才的女鬼重现。

(好眼熟的场景……)

虽然心头略感不安,但好在眼前的苏碧瑶是个实打实的活人,白玉帘也就释然了。她暗自盘算着该用什么将新娘捆缚起来。

就在仰面倒下的刹那,少女觉得后脑仿佛磕到了什么硬物。

她故意摇了摇头,硬物嘎吱作响,似乎正是自己刚才藏于枕下的玉简。

当外衫被苏碧瑶褪去之时,白玉帘思绪飘忽,忆起了玉简上的某句话。

“当前目标:活着度过今晚。”

不就是洞房花烛吗?能有什么危险?

很快,苏碧瑶炽热的吻便打断了她的遐想。

新娘的巧手在少女娇躯上不断游移,令白玉帘恍惚间分不清谁是攻谁是受。

当白玉帘死死攥着身下被单,竭力忍住羞人的喘息时,苏碧瑶已将唇边银丝涂抹在她白皙的颈项,继而妖娆伏身,轻咬她的耳垂。

“就让奴家好好服侍夫君吧~~”

少女陷入某种似醉非醉的迷离,她晕晕乎乎地望着眼前新娘,沉湎于这甜蜜的温柔乡中。

直到她无意间瞥见苏碧瑶探到自己脑后的手。

以及那把从褥下抽出、泛着凛冽寒光的锥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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