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写着:
A→渡边凛;B→浅川樱花
A是我,这我之前倒是大概猜到了;但B怎么会是浅川呢?目光差点把纸烧穿,但我依然没看出造假的痕迹。小说的确出自我一人之手。
我小学时居然以浅川为原型写了小说?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吗?为什么我对此全无印象?我尝试查找资料,但不幸地是小学相册什么的早已被我处理掉,而且眼下除了浅川我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宫城,宫城死了啊,并且我没有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
各种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我开始回忆,回忆浅川那些暗示般的话语。她的的确确想说明什么,但又碍于某种原因不能直说。她被那原因掐住了咽喉,被迫屈服。我想知道真相,就跑去找她。
我狠命拍打着她家的门,千言万语悬到嗓子边呼之欲出。但在门开的刹那,什么话都不重要了。
蓬头垢面是对她的最好形容。见了我,她先是一愣,紧接着轻蔑一笑。她把门大开,闪开身子,有意让我看清屋里的状况。
乱七八糟。废纸酒瓶散了一地,沙发上躺着褥子,内衣随意地堆在一角。墙上空空如也,那幅画不见了。空气里有股怪味,那是酗酒的味道,父亲在的时候那气味常驻家中。
“进来进来。”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在客厅老老实实坐一会,我去去就来。”我小心翼翼地换鞋进屋。
她找出一个小瓶子对着空气喷了几喷,“味道有点大,真是对不起。”她睥睨着我,注意到我手中的围巾和笔记本,哈哈大笑。
“哦,你知道啦!你终于知道啦!不过我想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等着吧,晚点我给你解释一切。”她又细细看了看那围巾,“围巾你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了。”说完她回了房间,把我一人丢在如同经历二战般的客厅。
一旁就是浅川的内衣内裤,我换个方向看,但那边风景也好不到哪去。我干脆闭上眼睛,在淡淡的酒气中发呆。这时我才发现屋里没开暖气。大脑的温度逐渐散去后寒意再次侵袭,我的牙齿一直打架。
过了几分钟浅川就回来了。我睁眼看向她,她穿一件白色浴袍,曲线优美的大腿出露,肌肤沾水闪着濡润的光泽。“看玻璃。”她说。
我听话地看去。外头尽是高楼大厦和细雪,远处的高塔发出淡漠的红光,川流的车群变成了蚂蚁。在现代都市里已经很难看到星星了,光污染把它们盖住了。高空的城市更加冰冷,今天的世界依旧无情。只身住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没什么特别的。”我说。话音未落,身子受了猛烈一推,我倒在沙发上。电光火石间,我那单薄的衣服就被扒掉了,仅剩内衣。
浅川直接坐到我的大腿上,我这才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大脑宕机了,我的身子几乎任她摆布。“等等……”我沙哑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冷笑道,眼里居然闪着泪光,“因为我很想爱你,却爱不上你,而你也不记得我!”
“拜托了,和我干吧,我想和你干!干完了我有封信给你——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去找你的,不过既然你自己上门了就好办了。我们干吧,干完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她的手伸了下来。电流传遍全身,我的身躯颤抖不止。我似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喏。”她说,“你已经有感觉了吧,你也很想吧,那就来吧!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结束了!”说完她的眼泪簌簌而下,眼睛的水龙头似乎怎么都关不上。她一直在哭,哭着央求我。她把脸凑近,温热洒在我脸上,几滴流进嘴里,咸咸的。
那是我魂牵梦萦的面庞啊。它凑得那样近,我甚至能看清她扑闪的眼睫毛上晶莹的泪珠。
“那来吧。”我低低地说,“还请你温柔一点。”雪白的浴袍瞬间落下,伤痕一览无余,和此前我在那幽灵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疼。我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浅川的粗暴与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