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使的剑......”
眼尖的人能够发现，老者的剑上出现损伤，而这是在和一位籍籍无名的佣兵比试之后造成的。
老者也有点恍惚，那道剑意分明击中了魔剑剑魂，但却没有造成实际损伤。
“咳咳！”
恰如其时地，柳生咳出一道“瘀血”。仿佛是被老者的剑意所伤，他不得不用剑来支撑着身体。
“执剑使的剑意果然恐怖如斯，倘若你愿意换一把更趁手的武器，我根本吃不住这一下。”
柳生半真半假道。
好歹是禁忌魔导师的魔力境界，全力出手的话柳生肯定无法承接。
但话又说回来了，哪个顶级剑士有脸平白无故地对小辈出全力？更不要说老者是帝国执剑使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者纳剑入鞘，以剑道前辈的姿态教导道：“心中有剑，所持的任何事物都可为剑，所以用什么剑不能作为开脱的理由。这一次交锋你我虽平分秋色，但论修习时间长短，算是你赢。”
“执剑使客气了，但我不觉得剑的使用会完全无关结果。”
旁人艳羡不已、日夜所期的执剑使的认可立刻遭到柳生反斥。
“执剑使所用剑意不过是随手而为，而我拿出的武器附上剑魂，先天便在魔力强度上更胜一筹。只是比拼剑意的话，这个优势会更加明显。”
“......嗯，好像有点道理。”
听柳生分析得头头是道，老者哑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说话如此高风亮节，不屈强者的年轻人，难道被执剑使夸奖是什么很不情愿的事？
你个老登就别想着给我戴什么高帽了，还嫌孜然佣兵团的仇恨吸得不够多吗？
柳生额头下划黑线，他拿了鳞褪宝石能马上抽身，这些佣兵可没这个条件。
“行了，就到这吧。”
老者宣布，关于孜然佣兵团的补加试炼到此结束，根据试炼结果，孜然佣兵团和角龙佣兵团享有同等级别的后勤补给。
老者还没有肆无忌惮到让孜然直接压角龙一头。饶是如此，在场的佣兵们还是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孜然佣兵团，其中犹属角龙佣兵的视线最为炽热。
柳生试探性问道：“真是皆大欢喜的调配结果，那么执剑使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场？”
“你？不急不急，我还有点事情找你。”
果然，老者还没打算放过柳生。将现场的话事权交还捷克，他带着柳生去到城邦废墟-旧都遗址参谋部。
这是一个完全独立于城邦防卫军的参谋系统，平时基本不参与旧都遗址的探索统筹，仅作为“最后之剑”在城防军队的落脚点，也就是特殊待遇的结果。
门前，老者刻意停顿一会，直到门后传来一股混沌气息，他才打开房门放柳生进去。
“准确的说，是姑娘......咳，王女有事找你。年轻人，我会在门外守候，不要尝试做出任何会让帝国误会的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啦，‘最后之剑’冕下，先生是多么安分守己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道清脆的少女之音盖过老者的警告，当参谋部的大门紧闭时，柳生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端坐着的盲人女孩，腿上放着一本明显不是写着盲文的古籍。
“哇，真的是你。”
柳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对莎伦的不请自来无动于衷。
让她无视我安静呆在实验室，就好像说让成龙看住小玉一样，是很天真的幻想。一周目的时候她们自作主张的事还会少吗？我早该脱敏了吧。
柳生叹了口气，卸下盔甲问道：“先不提研究所的事，莎伦，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发现？呵呵，我认为这场相遇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先生的命运与我牵连促成相会，此事在塔罗牌上也有记载。”
“......”
“好吧，其实是先生身上愈加浓烈的混沌气息太过明显，隔着锁甲也不能阻止我发现呢。我一早叮嘱‘最后之剑’重点关照孜然佣兵团，就是以混沌的名义介入这场命运交接。”
莎伦神头鬼脸地说道，到最后也不承认是她擅自越权干预后勤分配，借助的是世俗权柄而非混沌之力。
“所以，你现在回去研究所还来得及吗？”
柳生还不死心，尽最后努力想劝说莎伦回头。研究所那里就丢一个格里芬在，实在是太不保险了。
“很遗憾，已经来不及了，旧都遗迹即将降临，现在离开会有迷失异空间的危险。”
莎伦微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受害者而非始作俑者。
......算了，指望王女会委身配合我本来就是种傲慢，我还是正视现实，就当让格里芬自己锻炼锻炼吧。
柳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真期待呢，和先生一起冒险，我应该能见识到更多您对符文魔法在战斗方面的理解吧？”
莎伦微笑道，紫色长发在日光浸浴下呈现出梦幻的色彩，看起来真和精灵一样是出自自然灵蕴的手笔。
甚至连向往符文魔法的地方都很相像，很难不让柳生觉得莎伦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种。
“我想你会有机会见识到符文魔法在战斗方面的妙用，但只是感受魔力变化，可能会有些不太直观。”
柳生已经将实验的事暂时忘记，注意力转移到“教导莎伦符文魔法”一事上。
“还有，既然你是和执剑使一起来的，就代表王族知晓你的行踪吧？那你要怎么说服执剑使，和我在一起会很安全呢？”
柳生这个问题问得很现实。
旧都遗迹再怎么算是帝国经营多年的宝库，不代表遗迹里没有生死威胁。连黄金佣兵团全数葬身的案例都存在于旧都的卷宗记录，柳生区区一个净月级的见习，拿什么保护王女？
“这个嘛......就希望先生能为我出出主意咯。”
合上书本，莎伦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说道。
这种表情柳生常见于各种企图算计他人的女孩脸上，无论是己方阵营还是虚空，看到有人这副摸样，柳生就知道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个莎伦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