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使就知道参与试炼的人一定是我吗？”
“哈哈哈！”
听到这话，老者敞言一笑，自信表示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见到执剑使有再寻试炼的意图，分属莫雷克顿的军官和佣兵低声交谈，屡屡看向柳生，神情不善。
“来吧，年轻人。既然选择站上舞台，不妨来试试我的剑！”
老者勾手，摆好架势准备释放剑压，被柳生叫停。
“嗯？”
老者面露不悦，刚要说句话就被哈赞越俎代庖，面容扭曲地斥责道：“够了！这是哪来的佣兵？不守规矩，目无尊长！难道你要让执剑使大人迁就你吗？”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驳斥帝国执剑使？”
台下角龙佣兵帮腔作势，贵族们纷纷作壁上观，扭挤臃肿的身体好让它更贴合座椅。
不得不说，哈赞也算是莫雷克顿家族的一条好狗，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舔执剑使争取利益。柳生不屑与这样的人争论什么，但该有的教训也不会少。
柳生看都没看哈赞一眼，漠声道：“执剑使莫非口舌不便，需要靠旁人传达消息？我意欲和执剑使玩点不一样的，不知道在你同意之前，能不能先让无关人士安静下来？”
“什么？”
看到柳生的“嚣张”不增反减，哈赞还想继续狐假虎威，装腔作势抬手欲言。
“扑哧。”
一条鲜红的人舌被从根部削下，哈赞不敢置信地捂着口鼻，鲜血不断向外喷出。周围一圈大魔导师级别的战士、骑士，没一个能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啊啊......”
他发不出声音，因为这一剑来自老者的剑意，震慑着哈赞的咽喉令他凝气气散。
后边莫雷克顿家系的军政官员急忙令角龙佣兵团搀走哈赞和舌头，对老者的肆意妄为敢怒而不敢言。
“执剑使大人，您这样做不怕被议庭弹劾？”
捷克黑着脸问责道。
这事可是闹在他城防军团长的眼皮子底下，就算起因是执剑使的个人冲动，他作为在场唯一的非旧贵族体系内组成，也会不可避免遭到记恨。
“放心，角龙佣兵团的资源供给还是照旧。”
老者不以为意道。他不懂捷克的困境，也不会尝试去理解。
“我会将此事上报议庭，‘最后之剑’。另外如果莫雷克顿家族需要佐证，我也会予以必要帮助。”
“随意。”
老者根本不理会捷克的威胁，按着剑回复柳生，接受他的挑战。
如此粗糙的处理方式，此人心性果然不太沉稳。
柳生被他果断凌厉的行事风格惊到不少，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干净利落的处置方式倒是挺加好感，当然这是对柳生来说。
“执剑使既然围绕剑意设置试炼内容，那么，我们不妨就着这一点继续深入，比试剑意如何？”
“你说什么？”
老者有些不敢相信柳生的话，和他比试剑意？和最终之剑比试剑意？
这简直是疯掉了！
“这是我精心养剑数年才培育出的魔剑，内藏恶魔之魂，就用这把剑上附着的剑意来和执剑使一较高下，如何？”
柳生不顾众人的骇然，拿出先前才刚到手的魔剑，剑指老者。
在奥莉薇安帝国，当你将一把剑的剑锋指向某人，即视为对此人的决斗宣言。此条陈例虽然不受帝国律法的保护，但它依然被帝国剑士默认成规，严加遵守。
老者感受到柳生剑上的决意，摸着剑柄不禁仰头大笑。这种被看似孱弱的预言之人挑战的感觉，简直令他欢喜！
欣然出剑，老者快意道：“好！就应你所求，与我斗剑！”
出鞘的剑竟然是一把不起眼的木剑，剑尖还发着新芽，没有丝毫杀伤。
老者那久历沙场磨练的剑意居然能被如此脆弱的剑体承载，不得不说还是有本事的，需要柳生谨慎应对。
“要来了！”
老者驾驭木剑，以自身为中心的剑意凝聚成风，不需要刻意地进攻就能威慑到柳生。
这是在为下一次猛烈攻击蓄势，但魔剑凝炼的龙族虚空力量也不是盖的，不会让老者的剑势轻易成型。
失去虚空的腐化力量，魔剑剑魂的气势化作纯粹的实体伤害轰向老者的风阵，砸出一个豁口。
柳生指挥魔剑涌入力量，进一步破坏风阵，但这招却被另一股力量牵制住，如同深陷泥潭一般不能拔除。
“融合的剑意？看来执剑使对剑招的理解不拘泥于固定的一招一式啊？”
柳生揣摩着新的变化，对老者的实力有一个更深的认知。
比试剑意是最大程度能无视两人魔力差距的试炼，但老者还是在刻意压制魔力输出，尽量出手干净，只拼剑意理解。
“只有不断变招才能适应复杂的战场，年轻人，你觉得我会认识不到这一点吗？”
老者轻哼，骄傲地展示自己在剑术方面的建树，逐渐忘记初衷。
他是有点沾沾自喜在身，举手投足间已然有显摆的意思。但这也没什么，在柳生这位真正的剑术大师面前，老者再怎么忘我地表现也不为过。
虽不及当年凯撒任命的初代执剑使，但也还不错了。
根据剑魂的剑意反馈，柳生随手便发现老者融合剑意的破绽，但是，出于礼貌，柳生放任对方完整使出这酝酿许久的一招。
“疾风知劲草，浴火又逢生。”
凛冽狂风的杀绝之下，是坚韧不拔的生机，如同身处耗尽最后一丝血也要死守的战场上，哪怕明知没有支援，也要独自挥剑，直到将敌人斩尽杀绝。
老者这一剑倾注的是他曾经的辉煌与破败，爬到这个位置，他究竟见识过怎样的地狱？
柳生闭目，细细品味。
只可惜，那不会比虚空战场更残酷。
这一剑意落在魔剑身上，激起剑身极其猛烈的自颤和焚烧，如果不是柳生驾驭和冰锻给的数值够高，只怕它已经崩碎成渣。
无法目视的火焰在场中燃烧，和风交汇形成烈焰风暴，产生无比磅礴的能量。
老者执剑虽无创伤，但那道新芽已经被烈火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