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尸首,皆是出自此马所为,此马确为罪证。”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殿堂的官员都听清楚了。
“李贡,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若你还执迷不悟,那本宫只得判你秋后问斩了!”陆成君伸出手捏着一支令牌。
“殿下!草民知罪!草民无知,草民年少不知天高地厚,还望殿下饶我一命!”李贡再也绷不住了,看着迟迟还没有落地的令牌,他整个人都要蒙圈了。
“李贡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李贡哪敢再撒泼,但凡换一个审判的官员,他都敢耍赖,死不承认,可惜坐在公堂上的是太子,即使现在不死,日后也免不了被人针对。
“来人让他画押!”陆成君见到这个家伙终于说出口了,这下人证物证、就连有罪供述都有了,怎么样也无法翻案了。
陆成君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完成了。
看来判案也没有那么难嘛,如果没有沐云艺的目击,没有这么多百姓的指证,一般的案件还是很难破的。
几个壮汉把李贡的手指按压在罪状上后,整个案件就到了最后时刻。
“现本官宣判,李贡当街纵马,致多人死亡,按律当斩!”
惊堂木一拍,继续说道:“退堂!”
百姓们听到后,芜湖欢呼雀跃,剩下的就得等明天了,李尚书教之无方,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们一定会弹劾李尚书,到时候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
退堂后,陆成君立即跑去拉住沐云艺的小手,他心里出现一个疑惑,沐云艺的手真小,可能是因为这个家伙太矮的缘故吧,体格也小,明明这个家伙是自己身边长大的太监,按理说伙食也没有太差,怎么这个家伙不长个呢。
“卿,真乃吾左膀右臂!”陆成君非常开心地说道。
想起古之明君,偶遇贤明之臣,常召入宫中,谈及政事,彻夜未眠,及至困乏,乃止,遂君臣二人抵足而眠。
所以,陆成君想要抱着沐云艺一块聊聊,然后一块睡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几分兴奋,真是怪哉!
“殿下谬赞。”沐云艺尴尬地咳嗽一声。
自己可是小间谍,就等着南梁国灭亡,然后趁机溜出去,然后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了却残生。
“小沐子,你可愿辅佐本宫成为一代明君?”陆成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耳垂,粉粉的软软的,捏着很舒服,沐云艺浑身一激灵,很快就强迫自己适应下来,还挺舒服的,就是后脊背有点儿发凉,害怕陆成君真的是个gay佬。
“殿下说笑了,奴婢不过是阉竖之辈,宦官当政乃大忌。”沐云艺才不想为陆成君效劳,开玩笑,参与宫斗的都没有好下场。
陆成君瞬间僵住了,随后叹息了一下说道:“倒是本宫唐突了。”
听了沐云艺的话,竟有几分难受,陆成君心中暗暗叹息,要是这个家伙没有被抓去净身那该多好,如此俊俏的后生,要是在民间,怕是门槛都被媒婆踩破。
不过,日后自己要是当政了,沐云艺必然是掌管皇城司最佳人选。
“不过小沐子颇有贤宦之资,若能辅佐本宫,未必是件坏事。”陆成君想了一下,还是给予沐云艺一个肯定的回答。
“殿下过誉了,奴婢才疏学浅粗鄙不堪,难能大用。”
“小沐子,何必妄自菲薄呢,你乃本宫肱骨,若是再推脱,本宫有会觉着你,不愿为本宫所用。”陆成君有点烦闷,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才能呢?
……
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个又回到了皇宫。
而一个身穿红色袍子的胖子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等两人看清时,不由得一惊,沐云艺立即下跪,面对皇帝,他们这种太监是需要下跪的,不像文臣和百姓骨头那么硬,可以挺直腰板和皇帝面对面说话。
陆成君双手作揖,躬身行礼然后问道:“阿爹,寻成君有何事?”
陆景晟看见儿子回来后,缓慢站起身:“儿啊,杭州大乱之后民生凋敝,朝中无人能人,吾思来想去,唯有尔可担此重任。”
陆成君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杭州那边刚剿灭了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余孽还很多呢,自己过去,那不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到陆成君的眼神,陆景晟颇为得意,还想等着陆成君拒绝呢,但是陆成君的眼神坚定了一下,咬牙回道:“臣愿遵陛下旨意。”
“行了,你我之间不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陆景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神多有责备,仿佛在斥责自己的儿子不孝顺一样。
“是。”
见到自己的目的完成之后,陆景晟也不想看到自己这个儿子了,慢吞吞的走出了太子东宫。
陆成君转身看着慢慢离去的身影,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这个昏君!
哪有太子离京的道理,怕不是要给自己最得宠的“秦王”谋划!
“殿下,您为何不拒绝陛下的提议?”沐云艺不可置信地看向一侧的陆成君。
“唉……”陆成君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一侧的沐云艺。
拒绝哪有那么容易,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德性,那不是和自己商量,而是命令,不是自己可以拒绝得了的,只怕自己敢拒绝,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暗示官员,找自己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让百官弹劾自己,然后废除自己太子之位。
更何况,自己打击了李尚书一脉,只怕陆景晟正拿自己开刀,用来制衡朝堂势力,也算是用来稳住刘丞相,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看到陆成君的样子,沐云艺有些心疼,每一个孩子都会渴望父母的疼爱,只是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帝皇家经常上演父子反目,兄弟残杀,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
但是一想自己是一个更可怜的打工人,好像自己更可怜一点儿,也就停止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