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云艺去到了府伊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群众,很多人都在好奇地观望,因为听说今天太子要判案了。
由于太子还没有来到,于是她就退到了后堂,等候陆成君。
听说还是前几天有人纵马伤人之事,对于百姓来说,这样的黑暗日子早就受够了,所以他们急切地想看到恶人绳之于法。
“太子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避让!”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很快人群中散开一条道路来,太子出行,并没有古装剧中的百姓下跪,因为南梁并不兴跪拜礼,这是由于高脚椅的传入,跪拜就逐渐地被人们认为是胡人的陋习。
一袭红袍的太子威风凛凛的走下马车,走路自带风气,周围被皇城司管辖的带刀侍卫管控,作为皇位的继承人,他的安全极为重要。
陆成君进入了公堂的后面,也就是后堂,他终于看见了沐云艺。
“殿下你怎来了?”沐云艺紧张兮兮地问道,自己可是找到证据了,现在就差仵作了。
“本宫未曾判过案,不知小沐子可有甚妙招?”陆成君脑袋一片浆糊的,有些烦躁。
“殿下莫慌,奴婢知晓如何判案,你先去控制那李贡,然后……”
小半天后。
……
聚集在公堂的百姓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们等了老半天,还没有简单开庭,心里急得很,没一会儿穿着红色官方是陆成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坐在了高堂之上,随即两侧的庭审的府伊、大理寺卿各自左右站立,余下的少卿、通判等数名官员各自列队站好。
啪~
惊堂木一响,陆成君迫不及待的喊道:
“传赵北!”
这个朝代,还没有喊“威武”的习惯,一排排的衙役拿着杀威棒敲击着地面,一股肃杀之意蔓延高堂,紧接着赵北就拿着状子来到了殿堂。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陆成君大声问道。
“草民乃太学府赵北,居外城,朱雀大道六里巷,昨日听闻李尚书之子李贡当街纵马,踩死踩伤逾二十人。”赵北立即躬身行礼,随后朗声说道。
“可有证据,可有人证?”陆成君严肃问道。
“有人证!”
“传人证!”
紧接着一群受害家属鱼贯而入,或哭或悲伤,一进入殿堂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几欲昏厥。
“你们可认得贼人长相?”陆成君问道。
“小人认得!”
“我也认得!”
……
“我也认得!”
“甚好,为了防止你们窜供,你们一次只许一人上前,告知本官是何人谋害尔等!”
紧接着走出了六个衙役,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六幅长宽两寸的画像,他们背对百姓,面向陆成君。
说实在原本陆成君并不知道怎么判案,没什么经验,但是沐云艺给他支了小招,首先得找到物证、人证,然后分开审讯,防止窜供,甚至还把流程告诉了陆成君。
很快几个人,按照顺序来到了陆成君的面前。
“小声说出上面从左往右第几个是犯人。”陆成君低声询问道。
“回太子殿下,是往左第二人。”
轮流指认画像中的赵贡。
然后陆成君让衙役继续打乱顺序,再让一个人证上前举证。
旁边陪审的官员,立即用毛笔记录下审理案件的全过程。
无一例外,都指认对了,陆成君看向一侧陪审的官员。
“府伊、大理寺卿,你们如何看?”陆成君嘴角一歪,露出不屑的表情,仿佛这个案件早已经敲定了。
“吾观之,此案人证属实。”大理寺卿摸着胡须,小心翼翼瞄了陆成君一眼然后紧张地回答道。
“然也。”府伊也回答。
“既如此,那本宫可就传犯人了。”
说着陆成君直接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敲。
“来人,传犯人李贡上堂!”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人被押解上了公堂,被两个衙役压在殿堂,跪对陆成君。
“殿下冤枉啊!草民未曾骑马,都是这些刁民意图谋财害命,莫要被这些奸人所污!”
“来人!呈上罪证!”陆成君大怒,见此人冥顽不灵,立即让人传罪证。
很快一具具尸体被抬上了殿堂,紧接着一匹骏马也被带上了公堂。
几个仵作,迅速来到了陆成君面前,躬身作揖说道:“殿下,这二十余具尸首当中,有十余具有完整的马蹄印,现如今只需让此马马蹄沾上墨水,并与伤口对比大小,即刻得知是否是此马所践踏致死。”
“允了。”
说着,几个仵作带着一张白色的纸放到了地上,然后让骏马踏过了白纸,然后几个仵作找了几具尸体,掀开了他们的衣裳,比对大小。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李贡满头大汗。
看着抖如筛糠的李贡,陆成君乘胜追击继续追问:“李贡,你可知隐瞒不报罪加一等,若是不如实说来,当受腰斩之刑,你可知那腰斩之人,仍能活上一盏茶的功夫。”
“殿下,都是这些妖人陷害于我,万不能信他们!”
“哦?是吗?那就传孙虞、刘六生!”陆成君继续露出残忍的笑容,阴测测地看向台下的李贡。
围观的百姓,逐渐明朗了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随即爆发出强烈的声音。
“杀死李贡,还我朗朗青天!”
“杀死李贡,还我朗朗青天”
“诛杀恶贼!殿下英明!”
……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李贡,满头大汗,原本他是不用跪的,但是他被一群大汉押解上了公堂,审讯他的又是太子,根本不敢嚣张,而且随着审讯的进行,他的腿越发的抖了,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前一样,根本不敢抬头。
“启禀殿下,小人乃孙瑜,昨日公子让小人牵着马儿出去杀了并埋葬,但昨日城门不知何故提早关上,是以小人只得把马儿带回府中,昨日公子骑马归来,小人便闻到浓郁血腥之味。”
“殿下,小人刘六生,昨日公子归来时,我亦闻到血腥味。”
“你们两个背主的畜生,让俺剐了你!”李贡彻底绷不住了,想要起身咬死两人,却被身后的大汉死死的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