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圣域为我溯源出更久远以前的记忆，呵，还是根本不存在的记忆，虚构的记忆！
拔出深陷幻梦的灵魂，柳生继续操刀。
那次虚空堡垒之战爆发时，阿卡夏还在边境领地处理土地富魔化的问题，根本没有来得及支援。
刚才那些借阿卡夏之口说出的感人肺腑的话，不过是当时贤者时期的柳生，施以禁忌法割去混沌之眼所做的自我告慰。
我还真是生性凉薄啊，连同担之死都能如此轻易接受......
将取出的混沌之力徐徐返给莎伦，柳生烧去溢出七窍的血流，辅助莎伦恢复生命力。
这个过程是相对漫长的，而且由不得柳生分心，以至于罗彻斯特都走到面前来，柳生都不为所动。
虚空侵蚀已经结束，那个张狂无比的巴巴鲁，真身也被罗彻斯特禁锢，关在他的天命轮契——【轮墓空间】中。
“嗯......”
莎伦的眼皮稍微动了动，脸色也好转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样毫无血色。
感知到莎伦渐渐恢复过来，柳生垮塌在地，再无力维持强夺的“神明眷顾”。
罗彻斯特神色复杂地扫过一地狼藉，将这一片的空间压迫舒展开，道：“你还真是让老夫吃惊啊，诺曼男爵。”
柳生现在的状态极其糟糕，魔力枯竭，灵魂衰落，脸色暗无，气息微弱......几乎是能想到的所有负面状态，柳生都挂在身上，debuff打成列表比斯图兰卡在职老师的名单都长。
罗彻斯特毫不怀疑，这个状态下人随时可能死去，而更重要的是，柳生居然向他表示伤势无碍？
呵！现在这年轻人！
早些年柳生刚进校时，罗彻斯特就知道这家伙上善若水、刀枪不入的性子。几年交际下来，柳生还是和当初一样，没有一丝丝改变。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虚空领域怎么是你一个净月级的学生能来的地方？还是和九王女莎伦在一起。哦，天哪！也许是老夫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吧？”
虚空的事，神术的事，莎伦的事通通一笔揭过。罗彻斯特心中纵有天大的疑问，显然也不打算在这里盘问到底。他可是知道柳生最近加入卡梅尔那小姑娘的实验室，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水吗校长？”
对莎伦的身份曝光视若罔闻，柳生赶紧向罗彻斯特讨要杯水喝。
“哦哦，水，喝的水是吧？当然，老夫管够！”
罗彻斯特吟唱出水，射到柳生嘴里。
这场面着实不怎么雅观，但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柳生迅速将自己对此次虚空作乱的观察和判断告诉罗彻斯特，晚宴现场那边，罗彻斯特也将大致情况告诉柳生。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混沌祭祀此次架设虚空领域，绝对有内应协从。
“这真是百年来最大的丑闻！王族成员在斯图兰卡险些遇害，在天命师的发祥地，还有内奸，真是糟糕透顶！”
罗彻斯特义愤填膺地挥舞拳头。
对王族他谈不上有多敬重，一但关联到虚空生物，那罗彻斯特可来劲了。
毕竟这老东西的故乡让虚空腐化地占了去，帝国还不愿意花钱治理，可不就这样了吗。
柳生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抓住巴巴鲁了？”
“什么？你说的巴巴......什么的，老夫没听清楚。”
“巴巴鲁，那只虚灵皇族的名字。”
“啊，这个是吧？”
罗彻斯特展出一道漆黑轮墓，隔着空间，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腐臭气息。
虚灵皇族擅长逃跑，对它们的捕捉很多都以失败告终。
过眼一遍，柳生确认这就是巴巴鲁本体，心神又稍稍放松一些。
不好，这样下去我就不能保持清醒......
柳生还有些事情想和罗彻斯特说明，比如借着这个机会敦促王族处理虚空余孽、剿清蛀虫；或者索要更多投资建设针对虚空的防御；或者......
“噗。”
柳生失去意识，像喝断片似的昏沉倒地，不，远比那严重得多。
“唉！你这家伙真是一点不肯服软！”
罗彻斯特摸着胡子叹道，将柳生和莎伦一起打包，带离这方即将崩坏的虚空领域。
这里曾埋没许多灾劫时期的尸骨，如果不是被混沌祭祀触发，恐怕会一直沉寂下去，直到永恒。
......
圣光教堂这边，宴会的客人们相互窃窃私语着，有的人不耐烦地盯着沙漏，有的人在大门周围四处走动。总之，人群在焦虑的等待中逐渐躁动起来。
安保工作没有做全面终究是斯图兰卡的责任，虽然是为了接待王族而不得不做出的调整，但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没人敢指责王族的不是，怨火自然集中在斯图兰卡。
“格里芬教授，请问罗彻斯特校长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盖斯出言问道。
以他的声望和领袖气质，要是肯带头安抚众人，应该够坚持到罗彻斯特他们赶回。如果他真的愿意这么做。
格里芬颔首低眉：“大概不需要多久，盖斯殿下，请您稍安勿躁。”
“格里芬教授客气了，我自然是不介意多等一会儿，虚空余孽入侵这等要事，多慎重都不为过啊。”
话音未落，盖斯从戒指中取出一瓶魔药，扔到半空吟唱触发。
粉色的魔力精华落到众人身上，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盖斯随即做出解释，说这是能够检测虚空魔力的精灵翼粉，没有变化就说明周围没有虚空生物。
“这瓶魔药珍贵非凡，对虚空魔力极度敏感。我想如果有它为现场人作保，应该能保证安全无误。”
盖斯笑道，挥手让王族所属收拾魔具和仪仗，准备结束此次斯图兰卡之行。
知道的都知道，格里芬强留众人哪里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只不过是怀疑其中有混沌祭祀中人，找个借口拖延罢了。
明面上大家都还愿意配合，可当盖斯整来这么一出，那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讨伐虚空余孽之事，自有帝国高层烦恼，他们这些人还是不要随便掺和，免得被虚空余孽盯上，徒增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