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小梦魔。”过了一阵，米歇尔又再次低头与芙妮丝相视，眼神忧愁苦恼，“维斯汀庄园的谋杀案分去了太多人手，可今天偏偏又在我们负责巡逻的街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拿不出效率与进展，工厂主们到最后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我们头上。”
“听起来形势很严峻呢……”芙妮丝尴尬微笑。
看来这就是先前米歇尔和阿诺德发生争吵的起因了。
不是节制院可以来解决这起案件，而是节制院必须要解决这起案件。
议会里看教会不爽的家伙们将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以挤压分院在灰云堡的生存空间，约瑟夫并不能完全主导这些人的意见。
“我答应你不会告诉夏洛蒂有关梦魔的秘密，但相对应地，你也得答应我一些条件。”米歇尔突然又将话题转回到芙妮丝身上。
“欸？条……条件？会很过分么？”
芙妮丝细弱双臂撑在米歇尔肩头，她仍尽力向后挣扎着以免直接摔趴在这个女人的怀里。
与刚揭露芙妮丝身份时的冰冷阴沉相比，现在的米歇尔表现得柔和了许多，一直以来也没做出过太具有侵略性的举动，单纯只是搂搂抱抱而已。
但当“条件”这个词一出现，芙妮丝还是不禁娇躯一震，警觉起来。
难道米歇尔表面这么个正经的事业型女性，私底下的癖好却是先威逼利诱良家萝莉口头立字据，随后再以这口条字据为依凭对良家萝莉展开各种惨无人道的玩法？
如此一来，良家萝莉不仅要承受肉体上的痛苦，还得被不停地告知“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哦”，额外承受精神上的打击与创伤。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必那么紧张，小梦魔。”米歇尔欣赏着芙妮丝此时的惊慌，她语气轻松，“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像这样让我抱在怀里摸摸头，毕竟塞莉的身体很软很香呢，比布玩偶抱起来都要舒服。”
“只是这样？”芙妮丝不敢相信。
“你好像有些失落？”
“不、不，没有，我只是惊讶。”芙妮丝拼命摇头。
明明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却点到为止，是米歇尔过于正人君子，还是她的思想已经污浊，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变成撅.腚喷水？
都是切西娅的错啊！她早就已经不纯洁了！
“你已经是分院的探员了，作为我的下属，帮分院长解解压也算是分内的事情吧？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你的薪资和职级可都由我管着呢。”米歇尔挑了挑芙妮丝的下巴。
潜规则。
纯纯的潜规则。
芙妮丝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沦落到出卖美色换取升职，这对一位靠自己实力与魄力脚踏实地攀爬到顶峰的前炽天使级执法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点也请向夏洛蒂姐姐保密，不然她一定会误会的。”她声音很低细若蚊呐。
“当然。”米歇尔笑得很开心，她似乎相当享受这种背着夏洛蒂享用芙妮丝的感觉，“但也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探员塞莉，这也是条件之一。”
这下好嘛，就因为暴露了自己是梦魔，又要给人当玩具又要给人做苦力的，还偏偏一点怨言都不敢说，好处全都让米歇尔捡去了。
话题绕了一圈最后绕了回来，似乎这才是米歇尔真正想说的，芙妮丝或许该庆幸在这个女人心里工作上的事情仍然更加重要。
“我明白了。一周时间，能给我一周时间么？如果可以，再给我分配一位执法官就更好了。”芙妮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我想先告知米歇尔分院长您请提前做好准备，这起案子可能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嗯，我有预感。”米歇尔捏了捏芙妮丝的脸蛋，把女孩好不容易摆出的严肃神情又一下打破了，“谢谢你的提醒，小梦魔。”
出乎意料地，她放开了芙妮丝，将芙妮丝轻轻放回到黑色地砖上。
“约瑟夫大概过一两天才会派议员代表来立案，那时候才能正式进入侦查阶段。不过你想提前去现场也是允许的，我可以给你批发许可，办理一份临时探员身份证明也没问题。”像是突然对芙妮丝失去了兴趣一样，米歇尔转过身利落地整理起散开在桌面上的卷宗，语速颇为急促地描述起工作内容，“既然是第一次办案，那就和夏洛蒂先搭档吧。她引导新人是完全合格的，而你们又住在一起，交流什么的都方便些。如果遇到困难需要增援，我再考虑分派其他执法官与探员，大部分人员都还留在维斯汀庄园连环谋杀专案调查组里，需要临时抽调——”
这轮奇怪的态度来得快去得也快，芙妮丝甚至一度以为刚才那些经历都只是幻觉，米歇尔始终如这般对工作投入从来没有动过别的歪心思。
“米歇尔女士，不对……米歇尔分院长，那个……”她忍不住打断米歇尔。
“怎么了，探员塞莉？”米歇尔转过头来疑惑地问，“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么？”
芙妮丝一时哑然，就好像不正常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她看着米歇尔。
不自觉就紧拧皱起的眉头，因为疲惫微微耸拉的眼帘，忧虑与困倦始终折磨着这位灰云堡分院的分院长，谁也不知道米歇尔究竟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芙妮丝真有些怀疑米歇尔被繁杂的工作给弄得有些精神分裂，紧急地需要一位心理医生来诊断治疗，又或者找个合适的办法释放压力。
好歹是以前照顾过的后辈，芙妮丝不太忍心放任不管。
“除了这些之外，就没别的想让我做的了么？比如……”芙妮丝有些为难，不太好意思把话说完整，捂着裙摆扭扭捏捏了半天。
米歇尔愣了一下，随即又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你这么生涩的小梦魔呢？我还以为你们这一类都会更强硬更主动些呢。”她停下手中动作，朝芙妮丝淡淡微笑，“这周末，陪我去一家咖啡馆坐坐吧，我看上那家店有两三个月了。”
好清淡的要求，不过至少米歇尔保住了她“老实人”的形象，魔女小姐看人一向很准。
今天才周二，芙妮丝算了算日子，发现自己甚至可以在立案审查之前的这几天见缝插针地回一趟金蔷薇号。
不过至少现在，她仍是节制院的探员“塞莉”，是那个活泼可爱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天使般的女孩。
“乐意为您效劳，女士。”她提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