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摔伤了吗?别怕,师姐马上去给你拿药,等给你吹一吹就好了。”
冰清玉洁、貌如雪莲的少女,温柔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捧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吐气。
她的美眸里满是一尘不染的干净和清澈,抚摸着自己膝盖的手冰肌玉骨,仿佛带着一丝冰凉。
那样圣洁、不染烟火,遗世而独立宛如神女下凡。
……那是谢玲珊第一次对这位师姐产生怦然心动的仰慕之情。
从那之后,谢玲珊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将视线投向这位师姐身上。
早课时凝视她姣好的侧脸。
习武时注视她飘逸的英姿。
沐浴时偷瞄她光洁的身躯。
虞亦瑶的存在,对她来说仿佛象征了世间一切的美好与神圣。
那种敬仰与憧憬,让谢玲珊光是站在她面前说话都会脸红心跳,不敢抬头直视她明媚的眼眸。
但俗话说的好。
你不忍心骑的自行车,别人站起来用力蹬。
谢玲珊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她已经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麻木,冰冷,空洞无神。
就这么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自己心爱的自行车,被别人粗暴地用扳手修理着身上的每一个零件。
她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但所有人都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
这反倒显得她自己才像是那个有问题的人。
是我……有问题吗?
……是的。
师姐怎么会有问题呢?
有问题的肯定是我。
说不定,这件事其实是很普通、很正常的事情。
说不定不止是师姐,平日里其它的师门姐妹们也在外面有自己的情人。
我只是因为年纪还小,所以之前都没人告诉过我而已。
对啊。
一定是这样的。
谢玲珊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
而另一边,褚年现在也有些郁闷。
不止是因为旁边有人看着,虞亦瑶就似乎变得格外起劲。
褚年还总是会分神去注意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
……奇怪了。
自己确实不认识她啊,更别提催眠过她了。
但她为什么能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反应?
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不应该是直接尖叫着跑去报告师门了吗?
这孩子难道说有着什么先天性的智力障碍吗?
还是说,私下里虞亦瑶已经给她做过什么洗脑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褚年一直忍耐到了结束。
当虞亦瑶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褚年之后,她略带嫌弃地看了看满身的香汗淋漓,蹙眉道:
“沐浴的木桶在哪?”
“我妹房间里。”褚年有气无力地说道,“靠着窗户,窗外就是我刚烧好的热水。”
虞亦瑶随手取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浅浅将发丝束在身后:“我去清洗一番,有劳师妹替我盯着他了。”
谢玲珊只是苦涩地点了点头。
等到虞亦瑶离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褚年和谢玲珊。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而尴尬起来。
“那个,这位师妹——”
“别叫我师妹。”谢玲珊一脸厌恶地看着他,“我与你又不是同门。”
褚年悻悻道:“那你方便出去一下吗?还是说,你想看着我换衣服?”
“师姐、师姐让我盯着你。”
谢玲珊紧紧咬着银牙,显然也并不愿意这样盯着一个男性的身体。
褚年从她挣扎的表情上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师姐做这种事?不阻拦她一下吗?”
谢玲珊娇躯微微一颤,最后却只是缓缓垂头:“师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就算我理解不了,可能也只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反正师姐永远是对的,我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什么全肯定民。
褚年有些琢磨过味儿来了。这小丫头估计是虞亦瑶的什么小迷妹,误以为虞亦瑶只是在跟自己偷情而已。
这倒挺有意思的。
在穿衣服的中途,褚年还不忘继续试探着这个小丫头:
“你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你师姐这么一朵千娇百媚的娇花,怎么栽在我这么个牛粪上了?”
谢玲珊娇哼一声,扭过头去:“能被师姐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褚年耸耸肩:“我可不这么觉得。”
“我只觉得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话音刚落。
谢玲珊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
“我警告你。”
“不准辜负师姐。”
“否则,哪怕被逐出师门,我也会亲手将你千刀万剐。”
褚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随你。”
“……还有你妹妹。”
褚年瞬间收敛起了表情。
谢玲珊看到了褚年的反应,暗自得意终于拿捏到了这个人的命脉:“你敢辜负师姐,她也别想继续在琉阙宫呆下去。”
只是她话刚说完。
她就发现褚年的眼神变了。
谢玲珊只有小时候在后山遇到狼群的时候,见过这种眼神。
……那是不顾一切,想要撕碎自己的眼神。
“你最好不要打姜楹的主意。”褚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咱们就算扯平了。”谢玲珊虽然被这样冷峻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却依然硬着头皮说道,“你若是想让你妹妹在门派里相安无事,也简单。”
“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就行。”
“什么?”
“帮我……咳。帮我留一套师姐的亵衣。”她俏脸微红地扭过头去。
褚年:“?”
褚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别问那么多。”
隔壁的房间响起了动静,显然虞亦瑶已经快要沐浴完毕了。谢玲珊立刻凑近褚年,低声匆匆说道:
“中午我会再来一趟,给你一件全新的、跟师姐款式一模一样的亵衣。”
“明天你跟师姐,就是……那个的时候,你、你就找个机会把两件亵衣调包一下。”
“记住,千万别让师姐发现!”
“也不准洗!”末了,谢玲珊又补了一句叮嘱,“我就要师姐刚脱下来、原汁原味的!”
褚年:“……”
“好了,走吧。”
已经穿戴整齐、身上散发淡淡花香的虞亦瑶浅浅看了褚年一眼,随后便推开了房门。
谢玲珊也是恶狠狠地瞪了褚年一眼,随后立刻跟了上去。
只留下褚年一个人,有些懵逼地坐在床上挠了挠头。
……难道不是扶子萱和凌若缨有问题。
而是这个门派的女人。
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