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前几天的画面过于震撼，导致她幼小的心灵至今都没有缓过劲来。
每当闭上眼，谢玲珊总感觉那副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就又浮现在眼前。
一丝不挂的师姐，男人矫健壮硕的胴体，激烈交锋纠缠与碰撞发出的声音。
有时候越是不想去想一件事，这件事就越会往你脑子里钻。
就这样，在几天的失眠之后。
今天的谢玲珊，依然无精打采地跟随着自己小圈子的众人，准备上山找褚年的麻烦。
然而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虞亦瑶忽然说道：
“今天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
“你们都去上早课吧。让谢师妹陪我就好了。”
谢玲珊：“……诶？”
她有些懵逼地看着虞亦瑶，还没回过神来，身旁的师门姐妹们便都已经纷纷离去了。
只剩她独自一人跟在虞亦瑶身后，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什么情况？
为什么师姐今天只留我一个人？
是因为我撞破了师姐和那个男人的奸情，所以师姐要把我灭口吗？
不不不……灭口有点太夸张了。
但是、但是强迫我做一些共犯的事情当把柄，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这么心怀忐忑地走到褚年家的院子口，谢玲珊忍不住主动开口：
“那个……师姐进去吧，我在这里替师姐守着——”
“不用。”
虞亦瑶却浅浅摇头：“今天，你跟我一起进来。”
谢玲珊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啊！？”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她冷汗涔涔地讪笑起来，“师姐不是也说了吗，我年纪还小，不该接触这些画面的。”
“是啊。”
虞亦瑶的脸色，却显得格外惆怅。她轻叹一声，浅浅道：“原本作为师姐，我不该让你掺和进这件事里的。”
“只是，师姐我有时候独自承受一切，也会茫然无措，无人倾诉。”
“需要帮助时，也无人可以祈求伸出援手。”
“如今想来，只有你亲眼见过我作恶的场面。那师姐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你了。”
说完，她静静看着谢玲珊。
谢玲珊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苦涩不堪。
如果是平时。
能够听到最仰慕的师姐，对自己说出“唯一的依靠”这种话，自己估计都要开心的几晚上睡不着觉。
可今天，这句话却让她心里产生了一股扭曲的痛苦。
……明明师姐好不容易才依靠我一次。
原因却是一个男人。一个从我身边把师姐抢走了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呢？
“你，会帮师姐吗？”虞亦瑶美眸轻眨，静静望着她。
谢玲珊紧紧咬着樱唇，眼里闪过挣扎与痛苦。
但最后，她却仿佛和自己和解了一样，深深吐了一口气。
“……好。”
“只要能帮到师姐。”
“不管师姐让我做什么，”谢玲珊眼眸微微发红，带着一抹凄婉的笑容，“我都义无反顾。”
虞亦瑶似乎很开心。
而看到虞亦瑶开心，谢玲珊感觉自己也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快乐。
……是啊。
只要师姐开心。
就算要作践我、糟蹋我，又如何呢。
便是师姐让我跟她一起取悦她的小情郎。
只要师姐能开心的话……想到这里，谢玲珊的眼底已经隐隐有了些许泪光。
虞亦瑶自然没想到谢玲珊有这么丰富的内心活动。
她只是单纯因为昨天跟同门切磋时，扭到了手腕。
虽然以她的身体素质，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伤过个一天也就好了。但是至少今天，依然少一只手去在动刑时按住褚年。
为了以防万一，更杜绝了给褚年趁人之危的机会。
虞亦瑶就打算仅限今天，让谢玲珊帮个忙，在旁边按住他。
“走吧。”
推开褚年家的门，褚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虞亦瑶的到来，头也不抬的继续劈着柴：“今天这么早？我活还没干完呢。”
然后，当他抬头看到谢玲珊的时候，褚年也吓了一个激灵。
卧槽。
怎么今天她还带了外人来啊？
“这是……”
“这是我的师妹。”虞亦瑶淡淡道，“你不需要认识她。”
听到这话，谢玲珊娇躯震了震，心里苦涩的情绪愈发浓郁。
……师姐甚至都不愿意在情郎面前介绍我吗？
三个人的故事，我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吗？
褚年心里更是慌得一批。
你带小师妹来干嘛？
要是给她发现了我催眠你的事情。
那我不是完犊子了？
虞亦瑶则是浑然不觉，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各怀鬼胎的样子，而是和往常一样进了屋子，轻描淡写地褪去了衣物。
“躺下去吧。”
她浅浅启唇：“今日由我师妹替我按住你。”
褚年警惕地看了谢玲珊一眼。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煌邪祸心心经》随时可以启动。
只要情况不对，就立刻连这个小师妹一起催眠。
如果催眠掉了链子，那就拿出自己这几天特训的成果，趁对方放松警惕之际擒住她。
虽然成功概率不高，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
实在不行，就拿小铁鸟喊扶子萱救命。
然而。
令褚年有些意外的是。
在看到虞亦瑶褪去衣物，露出光洁如玉的娇躯之后，谢玲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
她只是苦涩地垂着头，一双眼眸里空洞无神，死气沉沉，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来。”
虞亦瑶因为手受伤了，一只手有些吃力地脱着褚年的衣物：“帮师姐一把。”
谢玲珊颤了颤，但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褚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颤抖地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甚至在看到自己的身体之时，也只是满面羞人的潮红，却没有丝毫躲避。
就这样。
在一种有些诡异的气氛里。
虞亦瑶和往常一样，缓缓坐在褚年腰间，开始今日的霸凌环节。
而谢玲珊，就这么在床头，一双洁白的小手死死按住褚年，整个人拼命咬紧嘴唇望着两人，一言不发。
曾几何时。
那个自己最仰慕的女人。
江湖上名声显赫、冰清玉洁的侠女虞亦瑶。
此刻却无比动情，婉转低吟，神态娇媚。
而自己。
不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甚至还要在旁边帮忙。
渐渐的，谢玲珊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样。
从缝隙里渐渐蔓延出了一些阴暗丑陋的东西。
而自己似乎也在被这些丑陋的东西浸染、同化。
直至眼里，露出一丝仿佛坏掉了一样的笑容。